第(3/3)頁 倒是有人想非過去不可,畢竟這可是有人吊死在上面,小孩子這種時候就該趕緊回家,不要出來湊熱鬧,他們大人才能處理這些事。 可每當有人想靠近,大虎口中那位“大哥”便會瞇著眼睛看過來,也不知那一眼有什么魔力,卻偏偏就是讓他們不敢再上前。 真是邪了門了。 小黎也很不容易,他不是娘親,不是容叔叔,他盡管覺得自己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小大夫了,但他從未試過在娘親不在的時候面對尸體。 他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 他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是在學娘親,他看不到自己學得像不像,但他很努力的在扮演,在維持鎮定。 喘了口氣,暗暗給自己打氣,小黎對陳忠道:“你過來看看。” 陳忠畢竟是個少年,也就比大虎大兩三歲,他也被這小孩唬住了,顫顫巍巍的過來,虛弱的往樹上看。 這一看,先對上的就是吊死鬼的大圓眼,他嚇得險些抽過去。 小黎忙過去,踮腳握住他的肩膀,安撫道:“吊人的繩結是從外朝內,現在光線不好,天太黑,我不能莽撞的把人放下來,我怕看漏什么細節,所以你只能這么認,你仔細瞧瞧,認得出她是誰嗎?” 大概是他的語氣溫和,陳忠稍稍心定,膽怯的看了一會兒,就驚訝的道:“是,是二寶姐。” 陳忠一說“二寶”,站的較遠,正抱著自己孩子的一個紅衣婦人便瞪大了眼睛,然后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站住!”小黎又喊。 那婦人根本不聽,跑到樹下,仰頭一認,果然是自家女兒,頓時哭得肝腸寸斷:“二寶,二寶,我的二寶啊……” 婦人哭得太慘,其他村民也忙跟過來。 小黎看現場控制不住了,咬牙喊:“我說的是真的,繩結外扣,說明系這繩子的是個左撇子,這位二寶姑娘右手掌心有繭,左手卻只有指節有繭,說明她慣用右手做農活,那這繩子便不是她自己系的,不是她系的繩子,她卻吊死在上面,就只有一個解釋,有人把她吊上去的,現在天太黑,我看到的有限,但我聞到了血腥味,她身上流血了,上吊不會流血!她哪里流血了?是死前受傷還是死后受傷?這些都關乎真兇身份!你們再過來,七手八腳在她身上增添痕跡,只會幫那兇手掩蓋罪證!我若找不出真兇身份,無法令二寶姑娘瞑目,二寶姑娘怕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一番嘶喊后,現場突然變得安靜。 所有人都看著那因為激動,而漲紅雙頰的小男童。 大家都不敢再動,就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二寶母親,也停住了眼淚,不知所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