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本座好像有點糊涂了-《二哈和他的白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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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自己那么壞的脾氣,就算賭上全部的勇氣,留他和自己看一夕煙花綻放,得到的也只會是拒絕。
早知道就不問了,好丟人。
回到紅蓮水榭,楚晚寧獨自坐在終年不敗的海棠花樹下,一個人,披著御寒斗篷,看著天空中粲然的花火。
遙遠處,是弟子所居之地的溫暖燈火,歡聲笑語傳來,都與他沒有太多的關(guān)系。
他應(yīng)該是早就習(xí)慣了。
可是不知為何,心口很悶。
大概是看過了別人的熱鬧,再回到自己的清冷里,就會格外難受。
他默不作聲地瞧著那此起彼伏的煙花,一朵兩朵,人們在互相問候著除夕快樂,三聲五聲。
楚晚寧靠著花樹,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知有人闖入了結(jié)界。
他心中微動,卻又不敢睜目,直到聽見微微喘著氣的呼吸聲,還有那熟悉的腳步響起,又在不遠處停下。
少年的嗓音帶著一絲猶豫。
“師尊。”
楚晚寧:“…………”
“我明天就走了。”
“……”
“要很久才能回來。”
“……”
“我想著其實今晚也沒有什么事,明天又要早起,師昧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不會在守歲的。”
腳步聲又響起,這次靠的更近了,在咫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墨燃道:“所以你如果還愿意,我……”他張了張嘴,后面的句子被一簇巨大的熱鬧焰火掩蓋。
楚晚寧舒展眼簾,抬起目光,正看到夜空中星河燦爛,銀霜花火點點散落,那個年輕好看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七分憐憫三分赧然。
“……”
楚晚寧一向高傲,對于別人因為同情而生出的陪伴,從來不屑一顧。但此時,他看著他,忽然覺得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來。
大概是自己也被燒酒迷了心性·吧。
在這個時候,楚晚寧竟然覺得胸腔又是酸楚,又是溫?zé)帷?
“既然來了,就坐吧。”最后,他淡淡地說,“我與你同看。”
他仰頭望著天,神情似是寡淡,然而衣袖中的手指卻因緊張而暗自蜷起。他不敢去過近地瞧身邊的人,只看著天邊的煙花開了,長夜漫漫,落英繽紛。
楚晚寧輕聲問:“這些日子,都還好?”
“嗯。”墨燃道,“認識了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師弟,之前信函里,都與師尊說過了。師尊傷勢如何?”
“無礙。你莫要自責(zé)。”
一朵煙花砰然碎裂,散成五光十色的輝煌。
那夜火樹銀花不夜天,爆竹聲響,雪氣中都彌漫起了一層薄薄的硝煙味。他們坐在花樹下守歲,楚晚寧不愛說話,墨燃就找話跟他聊,講到后面有些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墨燃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在花樹下,腦袋枕著楚晚寧的膝蓋,身上還披了一件柔軟厚實的火狐裘斗篷,那斗篷皮毛順滑,做工考究,正是楚晚寧御寒的衣物。
墨燃微怔,抬起眼來,看到楚晚寧則靠著樹干睡得正沉,他睫毛垂落,纖長柔軟的睫毛隨著呼吸而微微顫動,像是風(fēng)中蝴蝶。
他們昨天居然就這樣坐在樹下睡著了?
不應(yīng)該啊。
按照楚晚寧那強迫癥的脾性,就算再累也都會回到屋子里再睡。怎么會愿意胡亂在樹下湊合著休憩,還有自己身上這件狐裘……
是他給自己蓋上的嗎?
墨燃坐了起來,墨黑的頭發(fā)有些散亂,睜著眼睛,披著楚晚寧的裘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昨天他醉的不算太深,雖然有些事情記不太清了,不過大致都還能回想起來。
至于后來主動跑到紅蓮水榭,陪著楚晚寧守歲,他也是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抉擇。
明明曾經(jīng)那么憎恨這個人,可是當(dāng)聽到他問出“去看焰火嗎?”的時候,當(dāng)看到他落寞轉(zhuǎn)身,獨自一人低頭離去的時候。
居然會覺得難過……
想著,反正也要很久不會再見面了,這輩子的冤仇又沒有那么深,楚晚寧那么孤獨,偶爾陪他一起守到天明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就堂而皇之地找過來了。
現(xiàn)在回過頭看,卻覺得自己真的是……
未及想完,楚晚寧也醒了。
墨燃囁嚅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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