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師尊,我站不起來-《二哈和他的白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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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了啊。”薛正雍苦笑,“把我趕出來了。”
王夫人:“……”
薛蒙哈哈大笑:“我就說嘛,我師尊道骨仙風,不是天神勝似天神,像他這種人,早就斷情絕欲了,要道侶做什么?”
薛正雍嘆了口氣,顯然還是不甘心,正欲與兒子再辯,忽然王夫人以袖掩口,輕聲道了句:“夫君,莫要再說了,玉衡長老來了。”
未散的晨霧中,楚晚寧踩著濕潤的青石板緩步行來,寬袍及第,衣袖飄擺。
他披著一件繡合歡衣袍,袍身是端正的月白色,緣口壓著金絲線,隨著步履移動,金線在陽光下隱隱淌動流波,束發的是一根白玉發簪,簪尾鑲嵌了一朵紅寶石雕成的梅花,整個人素凈中染著端莊,清冷中帶著孤高。
那一刻,薛正雍忽然有些無力,嘴張了張,閉上了。
他想,還是薛蒙說的對。
這樣的人,旁邊要擺上怎樣的女子,才能不被他的光華湮沒,因他的氣勢蒙塵?
天神走到凡間,在山門前站定,皺了皺眉,看了薛正雍一眼。
“尊主。”
“哈哈,玉衡啊,衣服挺合身啊。”
楚晚寧抬手,一只線絡和造型都極為繁復香囊,在半空中晃動著,他道:“和禮袍一并送來的這個香囊,和尋常的不太一樣。”
“啊,那是按臨沂的繩藝打的,怎么了?”
高高在上無人可及的天神道長,微蹙劍眉,他說:“太難了,不會系,請尊主指點。”
薛正雍:“…………”
他教了楚晚寧三遍,楚晚寧還是繞不過去繩結,最后干脆放棄了,薛蒙看不下去,主動請纓幫師尊系香囊,三兩下就在腰間佩好了,楚晚寧瞧著,很有些意外,贊許道:“不錯。”
薛正雍在旁邊又忍不住轉了念頭,他想,天啊,這樣的人如果沒有道侶,真的不會最終死于生活不會自理嗎?
過了一會兒,墨燃也來了,他臉色不太好,昨天被楚晚寧那一腳踹得太狠,又不好意思找人療傷,別人肯定會問他這傷是誰踹的,他總不能說是輕薄了玉衡長老被踹的吧?
只能自己打坐靜療,這會兒才總算是好些了,不至于胸口疼到呼吸都困難。
可是他看到了立在薛正雍身邊,安靜地等著他的楚晚寧。這個男人穿著月白色繡金絲正服,領口壓得很高,又是禁欲又是莊重——好正經的一個英俊男子。
墨燃覺得胸腔一動,好不容易順直了的氣兒,好像又岔了,又喘不過來,亂了套了。
“咳!”
這可真要命,他喜歡了一個他絕不能喜歡,他發誓再也不去觸碰的男人。
重生兩世的老鬼這回真就像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年輕沖動,熱血澎湃,會因為喜愛之人的一個眼神,一件衣物的變更,就覺得天下大亂,風生水起,從此快樂與他有關,悲傷與他有關,心跳與他有關,呼吸與他有關,就連照進窗欞的月色,月色里踽踽獨行的一只螞蟻,吸引螞蟻來的那一脈花蕊,都與那個人有關。
他在這樣的喜愛中覺得很煎熬,很憋屈。
因為一花一葉都是他,但他又得不到,不能摘。
媽的,人間處處為難他。
把派中事務都暫交貪狼長老處理,薛正雍拿上請柬,攜妻帶子上路了。
有楚晚寧出行的陣列里,只要不是日程趕,往往都是坐馬車的,這次也不例外。一行人悠哉悠哉,沿著官道慢慢往臨沂去,一路上游山玩水,遇到些小妖小怪,也都順手幫著除掉。
如此行了十來天,他們才到了岱城。
岱城的胭脂有名,一到城中,薛正雍就先帶著王夫人去買胭脂,薛蒙嫌棄他們老夫老妻還膩歪,搓搓雞皮疙瘩,不肯跟上,和楚晚寧他們先找了個茶攤子小坐,等爹娘回來。
故地重游,師徒三人都有些感慨。
薛蒙道:“可惜師昧不在,不然就和六年前求劍的時候一模一樣了,我們還能去旭映峰頂玩玩。”
墨燃笑道:“你也不怕假勾陳還守在那里,見你來了,拉你進湖底再敘敘舊。”
說道假勾陳,楚晚寧皺了皺眉頭:“這五年間他似乎并無行動?”
墨燃道:“說不好,出過幾次大亂子,都是懸案,跟神武有關的,我懷疑是他,但是也沒有證據。”
薛蒙玩轉著手中的杯盞,望著墨燃道:“我倒覺得那些懸案跟他沒關系。你想啊,幾年前他費盡心思要找精華靈體,你是木靈精華,他便攆在你后面要害你,所以他要找的應該是人,而不是武器。”
楚晚寧沉吟道:“但是這五年間并沒有活人連續失蹤的事情發生。”
墨燃托腮舉手道:“我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圍堵或者陷阱。不過也有可能是我這五年行蹤不定,他不知道我在哪里。”
三個人都各自沉默思索著,直到老板娘送來了他們點的茶葉與果脯,薛蒙才撓撓頭道:“你們說,他該不會是壞事做多,自己玩火燒身死了吧?”
“……”
“別這樣看我啊,一般邪門的法術不都容易被反噬啊什么的。”薛蒙咕噥著,“不然為什么五年了,他還沒有什么大動靜?”
墨燃忽然道:“有一種可能。”
“什么?”
“你看,師尊這五年也什么都沒有做。”
墨燃話才說了一半,薛蒙就拿筷子敲他:“你什么意思?你懷疑假勾陳是師尊?”
“……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墨燃無奈道,“我是打個比方,我在想,如果那些神武被盜懸案與假勾陳無關,那么他五年間就確實沒有做任何大事。那么,他有沒有可能是和師尊一樣,因為某種原因,比如受了傷或者別的什么理由,必須待在某個地方不能出來。”
他講到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驀地一怔。
“師尊……”
“怎么?”
墨燃先是搖了搖頭,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這個念頭,但猶豫片刻,還是囁嚅著說出了四個字:“懷罪大師……”
這五年間,其他高手不知道,但顯然有一個人,也和楚晚寧一樣困在紅蓮水榭里,半步都不曾離開。
懷罪大師。
但這個念頭太過大逆不道了,懷罪大師再怎么說也曾對楚晚寧又授業之恩,墨燃其實并不清楚師尊內心深處對于懷罪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因此也實在不敢太冒失。
楚晚寧道:“不用想了,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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