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血山】神木-《二哈和他的白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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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坐在院子里。
那小丫頭見他受了傷,渾身失血,嚇得臉色發白,直打哆嗦,但還是從屋子里倒了滿滿地一碗水遞給他喝。他喝著水,盯著她看,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覺得那女孩與他的摯友、他的恩師、他的死敵長得那樣相似,她的眼睛像極了羅楓華。
他見那院子里的橘樹結滿果實,忽然心生一念,極其想吃,可是那小女孩一言一語之間,滿是迂腐酸臭味,張口君子閉口君子的,惹的他好生厭倦,仿佛看到羅楓華那個可笑的東西在真真切切地說:
“望你們一生都是弱冠年華,各憑所長,做一世君子。”
一世君子。
……真是太可笑了。
他搖落了滿枝的橘子,又把橘樹砍了,而后揚長而去,留那小姑娘在院里嚎啕大哭,但他仍不解氣,那晚上又濫殺了好幾個村民,手起刀落,與君子二字越來越遠,他便覺得越來越痛快。
而后他離去了,打算隱姓埋名,就此了卻殘生。
可他卻在那時候,在茶館里聽說了羅楓華篡位,成為儒風門一代尊主的消息。
往來的茶客都在說:“唉,想不到啊,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憐南宮柳這次舉兵謀反,沒想到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該恨死他師父了吧?”
“這羅楓華可真是利欲熏心心漸黑,不是東西。”
徐霜林坐在油膩膩的小桌前,端著一盞要送到唇邊的茶,卻一直沒有去喝,就那么怔忡地聽著。
眼前一陣陣發黑,竟是地轉天旋。
但他說什么也沒有想到,最后羅楓華會做出那樣的抉擇。
寧愿背負誤會、恨意,寧愿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寧愿自己身受惡詛,每個月圓之夜生不如死,直到此生了結。
羅楓華,都不可能把這一把利劍,親手捅進自己徒弟的心窩里。
終究棋差一步。
“嗒。嗒。嗒。”
腳步聲緩緩響起。
徐霜林從回憶里脫身,他睜開眼睛,模糊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臉。
空寂的招魂臺上,墨燃走到他面前,半跪下來,注視著他。
那一瞬間,徐霜林覺得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很奇怪,那里面藏的東西太多了,并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墨燃道:“……南宮柳,你謀劃這一切,是想要把他復生?”
“不用你管。”
“你留下南宮柳,復活羅楓華,這座蛟山之上從此再也沒有閑人可以進來,你要在此安度余生,我說的對不對?”
徐霜林厲聲吼道:“不用你管!!”
墨燃拾起地上那一枚殘破的靈核,靈核里仍有光亮流淌。他說:“你喬裝易容,以徐霜林的身份回到南宮柳身邊,唆使他再次發兵奪位,因為你不忍看到羅楓華夜夜受詛咒之苦,生不如死。”
“你憑什么揣度我心?!”徐霜林雙目赤紅,里頭閃動著濕潤而狠戾的光亮,“你以為你什么都了解?!”
“我不了解。我只能猜。”墨燃道,“但我看你神情,便也覺得自己猜測,并不會錯的離譜。”
徐霜林將字句都在齒間咬碎,啐出四個字來:“后生狂妄。”
“都一樣,你二十歲的時候,不也曾狂上了天?”墨燃安靜地望著他,“南宮絮,那年你幫助你兄長重奪尊位,但你沒有料想到他兩次被謀篡,為了尊主之位已是心狠手辣,你沒有料到他會在奪取羅楓華位置之后,斬草除根,將他誅殺。你根本沒有料到他的死。”
“你亂了心智,你不知所措。”他盯著徐霜林的臉。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種絕望的心境。
他在讀徐霜林的心,在讀自己的心。
“絕望之中,你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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