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巔】從來未負君-《二哈和他的白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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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昧咬牙,他的目光幾乎有些瘋狂與譏嘲了,他盯著眼前人,盯了很久,像在看一個莫大的笑話,又像在看一個令他齒冷的叛徒。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一個極惡毒的措辭,他冷笑起來,露出毒螯,狠扎進了那個男子的血液里。
“好,很好,你說了那么多漂亮話。自責啊,慚愧的。但說到底,你還是在痛惜吧?”
看著對方眉宇間籠起的一縷茫然,師昧眼中的光芒便愈盛,他像是撲食的兀鷲,翱翔著,盤旋著,等著獵物咽氣的瞬間,撲殺而落。
“你忽然向我興師問罪,你大概覺得是自己因為看到百萬珍瓏棋局,所以懊悔了。大概是覺得自己看到徐霜林的死,所以觸動了。但我懂你。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自責和慚愧對你而言不存在的,你和我一樣冷血,薄情寡信。”
兀鷲的羽翅投落死亡的陰影,越來越往下,越來越森冷。
“你根本不是在懺悔。別騙自己了。”
他矜傲又得體地笑起來。
捏住別人七寸的師明凈,永遠都是優雅又從容的。
他一字一頓。
“依我看來,你只不過是在痛惜你的眼睛。”
言畢,師昧刷的抽出腰間匕首,慢慢地,以刀柄挑開男子低垂的白色斗篷帽檐,一點一點,驀地揭落。
斗篷落下,白絨帽兜之后,露出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絕世之姿,眉目優雅。
他們兩人,居然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只是這個披著斗篷的師昧,雙目已渺,遮著一道雪白繃帶,幾縷額發垂落于帛帶前。
師昧看著被掀開了斗篷的男子,冷笑道:“師明凈,看清你自己吧。你痛惜的,無非就是你的犧牲比我多。當日蛟山上情況走到了極差的局面。為了擾亂楚晚寧的心緒,我們只好出了商量過的最后一招——周圍那么多人看著,我們自然不能做做戲。所以最終你失去了眼睛,但我還好端端的,你嫉妒。”
“……我若是嫉妒,從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你這個計劃,不會做好犧牲自己的最差打算。其實對我而言,我們兩個任何一個活著,去完成那件未完成的事情,都可以。我又何必——”
話音未結,卻被打斷。
“誰?!”
匕首擲出,精準無誤地打在了梁柱之上。
師昧回眸,陰陰冷冷道:“出來。”
黃嘯月蓬頭垢面虛弱至極地從石柱后面轉了出來。
他那日背叛眾人,尋找蛟山寶藏,卻因觸發機關,被困囿密室之中無法脫身。儒風門密室內金銀寶器、劍譜秘籍,什么都不缺,唯獨缺少了食物。
江東堂一干人困于其中,手足相殘,強欺弱,人吃人,到最后只剩了黃嘯月自己。
他吃完了最后一個弟子,掙扎摸索著,終于從密室里出來,卻沒成想撞到了如此詭譎的情形。
——他看到了什么?兩個師明凈?
黃嘯月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也想不明白。
以他的腦子,最多也只能猜測這是孿生兄弟,絕不會想到這是時空生死門作用之下,出現在同一個世界的兩個師昧。
但越聽兩人的對話越蹊蹺,黃嘯月老奸巨猾,隱約覺察不對,想要先走為妙,誰知師昧耳目敏銳,竟發覺了他的存在。
師昧瞇起眼睛:“我當是誰,原來是只老碩鼠。”
他視線下移,落到黃嘯月的衣袍上:“血?……蛟山沒有動物,什么血?”
他靜了片刻,似乎想通透了。
唇齒啟合,竟有鄙夷。
“人血?”
黃嘯月感到殺機,拔腿就跑。
“你能逃去哪里?”
師昧青衫飄逸,身輕如鳶,已是穩穩立在了黃嘯月面前,抬起一雙煙雨眸眼。
可惜他的眼神太冷了,雨在眸中凍成了冰。
“老匹夫。你怕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惡心的事情,就是人吃人。”
——這是黃嘯月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大殿內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師昧看著黃嘯月倒在地上,血水從胸口的窟窿里汩汩流出,嫌惡地皺了皺秀眉。
他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一邊說道:“惡心東西。”
回過頭,他盯著另一個師昧看了片刻。
然后他的語氣放緩了下來。
“兩輩子了,世人多的是黃嘯月這樣的禽獸,你看到了吧?所以這修真界的牌早該重洗。另外,你也別多想,我跟你說過的,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等事情了結,我就想辦法來治好你的眼睛。”
“……”
見裹著斗篷的白衣師昧仍不做聲,他轉動眼珠,又淡淡地說道:“別犟了。……算了,我答應你,若非迫不得已,不會再累及無辜。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滿意了嗎?”
聽到這句話,白衣師昧一直緊繃著的背脊才慢慢放松,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與另一個自己再說些什么,可是經此一鬧,那個來自前世的師昧心情變得極差,并沒有打算再聽他的,已大步出了先賢祠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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