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日,七元逆天都,湛藍碼頭,傍晚。77dus.com 這是一片鹽堿地和碎石灘組成的海岸線,連綿的船塢占據(jù)了海岸線絕大部分的區(qū)域。月上當空,大海被夜晚染成了黑藍色。白日時湛藍碼頭總是人來人往,從漁夫到前來海獵的居民一應(yīng)俱全,淺灘上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船筏。而現(xiàn)在的湛藍碼頭則安靜了下來,廣闊的海岸線上空無一人,只剩下綿綿不絕的潮水拍打礁石和小蝦小蟹在碎石攤上爬行的聲音。 今天文藏好運的心情十分不錯,他坐在自家船塢的防水檐下一把小躺椅上遙望著夜色下的大海。腳邊是一壺正架在打火石上的“海藻燒”,濃郁的酒香隨著微微抖動的壺蓋彌漫開來 ,沁人心脾。身后的小屋內(nèi)則放置著今日的戰(zhàn)利品,整整二百條鮮魚正在大水桶里活蹦亂跳。 他平日并不喝酒,一個專職漁夫最需要手穩(wěn),酒一喝多容易手抖。可今天戰(zhàn)果頗豐,高興之余難得的破了戒。 文藏好運今年63歲了,已至花甲之年。 雖然名字里帶著“好運”二字,可實際文藏好運的一生與好運完全不沾邊。年輕時的他躊躇滿志,渴望著成為元素師后再成為衛(wèi)吏光宗耀祖,結(jié)果10到12歲接連三次覺醒失敗,一生與元素師沒了緣分。迫于無奈,他轉(zhuǎn)選了廚師專業(yè)的大學(xué)宮,結(jié)果才剛?cè)雽W(xué)兩周就被退了學(xué),原因是被同學(xué)污蔑偷吃后廚房里的食材……其實他也確實吃了,不過只是一根練刀功時被雕壞的白蘿卜。 要說真的原因還是他比較笨,不懂得為人處世。剛?cè)雽W(xué)時文藏好運嚴詞拒絕了一個向他索要保護費的小混混,而小混混也正是后來污蔑他的那個同學(xué)……同時也是學(xué)宮校長的親外甥。 解釋是不可能有用的,在這個世界上,話語權(quán)遠比真相管用的多。 有了污點后,找工作自然也難了起來。為謀生計,文藏好運開始輾轉(zhuǎn)于各個元界。果農(nóng),酒保,甚至于掃地雇工,他什么工作都嘗試了個遍。脊背漸駝胡須漸多,時至中年,奮斗了小半輩子的他好不容易有了些積蓄,開起了一家小飯館。其實文藏好運也有別的選擇,只是他偶爾回想下前半生,還是覺得握著鍋鏟時候的自己最帥氣。 小店生意比預(yù)期的還要火爆,原由是公道的價格和文藏這么多年磨練出來的好手藝。苦營十年,家底漸漸殷實了起來,文藏動了娶妻生子的念頭,于是一個小他三歲的妻子便入了文藏家門。妻子容貌端莊,也很賢惠,聽聞先前還是個東元界里頗為有名的歌姬。新婚當天文藏笑著跟妻子說,命運曾給他開了一個又一個并不好玩的玩笑,而現(xiàn)在玩笑總算結(jié)束了…… 才怪。 新婚后一周,妻子卷走了文藏所有的積蓄消失了,順便燒掉了他苦苦經(jīng)營了十年的小飯館。當時文藏跪在燃燒的店面門口淚如雨下, 44歲的他哭的像個孩子。他想請求衛(wèi)吏幫助,但連寫一封赤級委托書的錢都沒有了。 他還是天真了,命運的玩笑才沒到頭。文藏好運換了那么多工作,最后換成了一個乞丐。 渾渾噩噩的生活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某天他正在垃圾桶里刨食的時候,碰到了一名衣著華貴的男人。文藏好運一身泥濘,本能的想要躲遠。但男子突然俯下身,用自己一塵不染的雙手握住了他。 “本想視察一下垃圾處理的情況……沒想到我的轄區(qū)里居然還有這種苦難者,對不起,我沒有及時的幫到您。”男子的聲音很溫和,眼神澄澈沒有一絲嫌惡。 “你……你這是干什么?快走開,衣服會弄臟的。”文藏連忙抽手,但男子的手掌很有力,絲絲溫暖透過他的手掌傳了過來。 “您可曾作惡?”男子問。 文藏好運搖頭,這是實話,他能混到現(xiàn)在這般模樣,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太過老實了。 “您的眼睛告訴我您沒有說謊,即便如此遭遇也從未作惡,那有何‘弄臟’可言?”男子回頭沖著身后的手下說,“為這位先生買一份飯菜,再謀一份職業(yè),就以……墨業(yè)之名!” 再然后的人生,文藏成為了一名專職漁夫。時至今日他那蛇蝎心腸的妻子還在外逃亡著,但文藏已經(jīng)不在乎了,一切的悔恨痛苦都被海浪聲漸漸洗凈。他只是一個小人物,運氣很背的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活法。現(xiàn)在的他終于可以安然享受身為小人物的平凡生活,再無需擔憂。 只因那一天,名為墨業(yè)的男人,斬斷了命運對他的玩笑。 海藻燒開了,文藏好運小酌一口,酒味辣口又香如魚露,他露出滿足的微笑。 “噔噔噔”的奔跑聲傳來,東元界的居民沒有不熟悉這個聲音的。是“路用海馬”,一種形似鴕鳥卻有著海馬頭部樣貌的陸地元獸。因其性格溫順,不少居民會馴養(yǎng)幾只當作代步工具使用。速度耐力也是上佳,只要喂夠蘿卜,一只路用海馬可以狂奔三個小時不需停歇。 文藏好運起身看去,歲數(shù)不大的一男一女從路用海馬翻身而下,他們牽著韁繩把海馬拴住了文藏的船塢旁。 “喲哈,旅人?”文藏詢問,同時目光好奇的盯著耿焱一雙狼瞳。 “喲哈,并不是,不好意思老爺爺,這么晚打擾,想要租船。”男孩邊說著邊掏出一張刻有工會印章的委托書,“我叫耿焱,是名職業(yè)衛(wèi)吏。” “喲哈,希葵.向陽,冒昧打擾。”一旁的女孩禮貌的躬身。 文藏一下就懂了,岸邊漁夫時常會碰到有類似請求的衛(wèi)吏。畢竟身處東元界,這里的衛(wèi)吏任務(wù)有很大一部分是需要在海上進行的。 “驅(qū)逐海盜?”文藏看了看那張委托書,“挺常見的任務(wù),具體地點呢?” 耿焱有點訝異文藏的懂行,說:“馬戈提克島,您聽說過嗎?” 東元界除了沿海的13個都城,其實還有不少圍繞著大渦旋分布的散碎小島。這些島嶼距離海岸線都不近,衛(wèi)吏工 會很難及時管理。久而久之,許多海盜團體逐漸扎根于此。不過礙于墨業(yè)的威懾力,大多也只是做一些襲擊漁船的勾當,并不敢上陸。 “嚯,那地方可遠,我給你們找找地圖哈。”文藏也不等耿焱回應(yīng),直接回到了自己船塢里。船塢中傳來叮叮當當雜物掉落的聲音,沒一會他又出來了,撓了撓自己花白的頭發(fā),不好意思的說,“年老往事,還得找會兒,要不二位先進來坐坐?” 耿焱本想拒絕,不過本著謹慎的態(tài)度,還是答應(yīng)了。盡管只是赤級任務(wù)也不能大意,大海茫茫,有一份地圖總歸多一份保險:“那就打擾了。” 二人走進船塢,小屋里的布置十分簡單。一桌一床一書柜,都是礁石所制。桌上一盤紅燒魚熱氣騰騰,柜子旁立著一桿破漁網(wǎng),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坐坐坐,二位稍等一會哈。”文藏很熱情的招呼著,回身又開始在書柜上翻找。 “麻煩了。”耿焱回應(yīng)著,一旁的希葵突然拉了拉他的手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紅燒魚,很隱秘的咽了口唾沫。 耿焱有點無奈,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知道你愛吃魚,任務(wù)完了咱們?nèi)コ抢锍裕貌缓茫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