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黑夜搖曳的靈魂之火-《一劍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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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刺骨,如剃肉剜髓的冰刀,一層層剝?nèi)パ嚯x的血肉,骨骼;心臟赤裸曝露,不知是被刺痛,還是凍成塊后撕裂的痛。
或許都不是,痛只是一種假想,只因在無法被救贖的道路上更進了一步;越是瀕臨絕望的深淵,越是讓人手足冰涼。
誠然從古至今,有無數(shù)人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且問心無愧,但那種坦然,終究是一種雙刃劍式的虛偽。
長長的巷道,像沒有終點。他跑過的地方,像一道久已習(xí)慣的打更聲,使得家家燈火熄滅,生怕亮起來,就遭遇無妄之災(zāi)。
急促的喘息,令肺臟如破風(fēng)箱一樣,幾乎透支了它全部潛能,來給這具身體提供動力。
燕離突圍后,利用青蓮第二式一番疾奔,耗去了大半的元氣,才終于把身后追兵暫時甩開;但體能的消耗,著實也讓他開始承受不住,腦袋一陣陣的眩暈,拼了命的呼吸,反而愈來愈嚴重。
按腦中永陵的地形圖,這個巷道應(yīng)該是待賢坊與豐邑坊的交界中心點,筆直往前的話,只要看到主干道,離延平門就只有數(shù)里之遙。
可體能的消耗,腦袋的眩暈,使得這條巷道變得無比漫長。
口鼻之間,全是熱辣而躁動的氣體,進進出出摩擦著,幾乎要將他整個胸腔燃燒起來。
“都跟我過來!”
突然,前方岔道口傳來一聲呼喝,人未到,火把的光亮便先照來,攢動的影子緊隨而至。
是別的追兵!
燕離不用確認也知道,根本沒有選擇,想都未想,便使出最后的力氣,翻身越過巷道對面的墻垣里,待好不容易站穩(wěn),突有所感,側(cè)頭一望,卻見一個女婢模樣的女子正驚愕地望著他。
他翻墻時沒有看清,原來翻過來的,正好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宅院;這處墻垣里是一條長長的游廊,他正落在游廊的圍欄外,與正好走過來的女子撞了個正著。
“你……”女子正要開口,細嫩的頸脖便被燕離掐住。
燕離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搶在她開口之前制住了她,目露厲芒,正要扭斷她的脖子;冷不丁見對方美眸里滿是無辜與驚恐,還有對生的渴望與深切的哀求,不知為何想到了展沐以及他臨死前的那些話。
“我是站你這邊的……”
腦海回蕩著這句話,加上陣陣脫力的暈眩,鬼使神差般松了松手。
待他驚醒時,為時已晚。
一道刺破夜空的尖叫乍然而起,在寂靜的夜里何等刺耳,恐怕方圓十里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燕離重又掐緊,憤怒幾乎沖破了他的腦殼,此次再無任何猶豫。
粗氣直喘,胸膛在燃燒,腦袋也在燃燒。因一瞬間的心軟所帶來的致命后果,全要他自己承擔(dān),沒人能幫他。
此次的憤怒,竟是化為情緒狂潮一波波沖蕩心緒。
腦中惟剩的一點理智,讓他沒有馬上逃出宅院,而是找了間廂房躲藏,打坐恢復(fù)。
只是,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的印堂處,八道咒印隱隱浮現(xiàn),并伴有幾乎不可聞的幽幽冷笑。
裁決司的效率十分驚人,半柱香后,廂房的門被大力踹飛。
“殺欽犯一個,官升一等,沒有比這更好做的買賣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巨漢獰笑著撲向坐在椅子上的燕離,石鍋大的拳頭像重錘一樣當頭砸下。
是個五品武者,按裁決司的編制,最少是個參旗,手底下最少有四十五個精英。
燕離眼也未睜,身如大雕迅速往后倒縱八尺,落到床沿,他坐的那張椅子立刻四分五裂。
木屑紛飛間,巨漢又踏前一步,雙拳連出,眨眼已攻出四招,空氣“砰砰”發(fā)出氣爆,可見此人的拳頭之重。
然而不知燕離怎么樣一閃,四招竟已全部落空。
伴隨著一道寒芒,巨漢的咽喉就出現(xiàn)一條血線,他“啊”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雙目瞪得渾圓,力氣卻漸漸流失,倒了下去。
燕離的臉上恢復(fù)些許司空見慣的冷漠,長劍一抖,血跡被震落,他出了廂房,就見南面門洞涌進來大量裁決司的廷尉,皺了皺眉,立刻調(diào)頭,往北面門洞逃去。
“哪里走!”
北面門洞驀地傳來一聲暴喝,就見一道黑影竄出,眨眼已到了門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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