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是回永陵嗎?為什么要來并州?” 馬車緩緩的駛?cè)氩⒅莸亟纾{車的是燕離,問話的是沈流云。 燕朝陽走后已有六天,前五天燕離重傷,連車也趕不動,沈流云只好親自上陣,做這種從來沒做過的粗活。 這一路上,每到一個城鎮(zhèn),便重新易容喬裝,端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燕離裝扮成六十來歲的小老頭,黏上了花白的胡須,黑發(fā)也染白了,包巾束發(fā),粗布短打和草鞋,加上滿手的老繭,活脫脫一個常年趕車的老車夫。 “什么預(yù)感?”沈流云扮了男裝,俏臉有過涂飾,還是相當(dāng)?shù)男忝馈? 燕離道:“這次營救行動成就了燕山盜,尤其是我的‘威名’,又讓朝廷顏面掃地,肯定會多出不少‘崇拜’我的人,萬一他們‘夾道歡迎’,我恐怕消受不起。改道并州,更安全一點。” 沈流云不由好笑道:“你是豬啊,誰讓你那么沖動!往常行事不是謀而后動么?等等,你該不會喜歡小唐吧?也是,她長得確實不錯,性格也很討喜,如果不是異族就好了,正好討來給你做媳婦。” “不是您想的那樣。”燕離也笑著說,“她是很不錯;不過,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心機幽微,跟她做夫妻會很累的。” 沈流云微嗔道:“小小年紀(jì),哪來那么多世故老成,年輕人該有年輕人的朝氣,我看小唐就不錯,歡脫俏皮,隨心所欲,你應(yīng)該向她學(xué)習(xí)。” “您前幾天還一口一個異族奸細,怎么現(xiàn)在替她說起好話來了?”燕離詫異道。 沈流云道:“我并沒有改變看法,——你也說過她心機幽微,——我只是實話實說,撇開身份不談,我確實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只可惜立場不同。” “會用蠱的,未必就是蠻族。”燕離意味深長道。 這時官道上行人漸漸多了,伴有不少的車馬,行不多久,遠遠看見一個城鎮(zhèn)的輪廓。 燕離看了看天色,道:“就在這里歇一晚吧,明天換一輛車,改道永陵。” 這是一個名叫松陽的小城,位于并、豫二州的交界處,人口不算特別多,但也有十來萬。 燕離趕著車,來到城門口。姬天圣上位以后,在城池的守備上新增一條鐵律:不論高官貴胄,或是平民百姓,一律不準(zhǔn)收費。 可是,燕離卻被攔了下來。 不單是燕離,所有進出城的人都受到了嚴(yán)格的盤查。 “你們從哪里來,要去哪里,車?yán)锸鞘裁慈耍墒裁吹模y(tǒng)統(tǒng)老實交代!”一個守衛(wèi)大聲問道。 燕離拱了拱手:“好教官爺知道,小老兒從荊州來,車?yán)锩媸俏壹夜樱嘌偶L友。” 那手中手中有一張通緝令,他越過燕離,掀開車簾,對照著手中的通緝令對比了一下,便放下簾子,讓開道路:“進去進去,快點。” 他的動作很快,燕離沒看清那通緝令,心中卻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發(fā)生什么事了?”沈流云問。 “不知道。”燕離搖頭苦笑,“但總覺得跟我有關(guān)。” 沿著主干道走不多久,他忽然勒住馬頭,朝右手邊的人堆看去。 “怎么了?”沈流云察覺到異常,便掀開窗簾看出去,只見一堆人擠在一個地方,對著一面墻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她向前方掃了一眼,道:“前面是官府,這里應(yīng)該是告示墻。” 修行者的目力非同尋常,她一開始并沒有聯(lián)想到燕離身上,這時仔細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小梵,這上面畫的是你吧?” 那告示上確實畫著一個人,但筆墨太囫圇,只有從面部輪廓判斷;燕離的臉就像頂級匠師雕刻,輪廓清晰,十分的罕見,所以并不難認(rèn)。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