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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離一笑，用手刮了下李香君的鼻子：“小傻瓜，你怎么還是這樣單純，那些統(tǒng)治者們，皇帝、道統(tǒng)掌教、山寨大王、一族之長，他們只希望被統(tǒng)治者更愚蠢一點，最好連思想都沒有，這樣就不會有人威脅到他們的統(tǒng)治。人一旦聰明起來，就會不滿足于現(xiàn)狀，會對當下的各種現(xiàn)象產(chǎn)生不滿，這樣的不滿多了，就會造成社會的動蕩。歷史證明，愚民政策不管換了多么光鮮亮麗的名目，其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

    李香君有些不服氣道：“可是，如果人人都不聰明，誰來幫皇帝治理國家？”

    燕離笑道：“有句話叫大浪淘沙，總有一粒是金。就拿龍令城來說，二百萬的人口基數(shù)，從中只要選拔出二百個有用之才，二千個不夠聰明但比大多數(shù)人聰明一點的擅長各領(lǐng)域的普通人，把他們放到相應(yīng)的位置上，就能讓整座城正常地運轉(zhuǎn)。”

    李香君想到白日時來拜見的那些商賈會長門主，驚訝道：“細想想還真是！”

    燕離笑道：“這下你知道了吧，歐陽卜的行為純屬智障，至少在這樣一個時代，他的那些理念，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不過，他能讓流木冰見改變既定的計劃，確實有一些過人之處，雖然我并沒有打算跟天策樓合作。”

    翌日面見過史冬父女后，流木冰見如約而至。

    燕離給看了茶，流木冰見喝了一口就放下，看著燕離的模樣發(fā)生很大變化，心中猜到可能是在破城之戰(zhàn)中受了很大損傷，也不方便問細節(jié)，只得道：“蔣明成不好對付嗎？”

    “他手上有人質(zhì)，劍庭的那些個人，全是‘人才’，徐龍象你是認識的。”燕離聳聳肩。

    流木冰見大概猜到了經(jīng)過，苦笑道：“以燕兄的脾氣，能讓他們活著回去也是不容易。”

    “如果不是大師兄，我就只能叛出劍庭了。”燕離說著，揚了揚書稿，“冰見，你我相交一場，我不是為了合作才這樣說，此人怕是不值得托付大事，你可要警醒一點。”

    “燕兄在擔心我么，真讓我好意外呀。”流木冰見抿嘴笑著，她男扮女裝的模樣，英氣十足，偏又做這小女兒姿態(tài)，有一種奇異的美感。“其實，并非如燕兄所想，此人的《通文論》非大師之作，有嘩眾取寵之嫌，我是知道的，否則兩年前就該重視，不至于等到今日。我是這樣認為，追求真相，要比參與爭斗更積極，我創(chuàng)立天策樓的初衷，雖然是為了對付奉天教，但天機簿卻確確實實是想為普通民眾尋求一些真相。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需求，僅次于飽腹的、最為普遍的是安全感。如果隨時可能遭遇滅頂之災(zāi)而不自知，豈非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我想讓歐陽卜進行天機簿改版計劃，把單調(diào)的簿子分成數(shù)個專類，報導(dǎo)戰(zhàn)爭、疾病、勢力門閥、恩怨糾葛、各地自然災(zāi)害……為一些重要的專類設(shè)立單獨版面，這樣一來，可以讓百姓們從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讓他們稍微的對自己的命運擁有一些自主的權(quán)利。”

    燕離細

    細聽來，不禁搖頭一笑：“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冰見每次都能給我驚喜呢。”

    “我就當你是夸我。”流木冰見眉目帶笑，吐著一小截舌頭出來，罕見地可愛神狀。“天策樓是我一手創(chuàng)立，我不能因為痛恨奉天教，就把它拖入戰(zhàn)爭的漩渦。所以天策樓的三大原則之一‘永久保持中立’不能變。我也不想看到那些附和我的理念的人，啊，也就是你說的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們，因為我的自私而陷入危險的境地。”

    燕離道：“所以你除了來告訴我廢除苦海之約的緣故之外，還有什么事要找我?guī)兔Γ俊彼麛偭藬偸郑拔也艅偞蛳慢埩畛牵F(xiàn)在可是個大忙人，你要是不給足我好處，要恕我愛莫能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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