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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飛頷首，對這一點(diǎn)倒是沒有任何異議。

    天魔之體，終究不是他的肉身，能夠掌握的程度有限。若想讓這么大一片范圍中沒有天蛇逃離，能夠盡數(shù)格殺，說不得便只能無差別破壞整片山脈范圍。

    雖然同樣能除掉所有天蛇，但無可避免將破壞整片山脈，半點(diǎn)靈藥都不能獲取，并且連一具天蛇尸體都不能殘留。

    “有心了。”林飛開口道。

    天逸塵搖了搖頭，并沒有半點(diǎn)邀功之意：“只是希望天尊盡快崛起，救出白靈而已。”

    他看著四處的天蛇尸體，終究是沒忍住那一絲惻隱：“本不止于此。若是我掌管天蛇一族，他們當(dāng)不至于對人類趕盡殺絕。”

    林飛和天逸塵雙雙落地，持不同意見道：“就算你掌管天蛇族，也不能改變這一切。利益是根本。在你目光不能及的地方，總有天蛇會對人類痛下殺手。當(dāng)作食物也好、研究對象也好、掠奪他們的資源也好，總是不能避免。”

    天逸塵沉默了一瞬，沒法反駁這一點(diǎn)。

    自天庭崩塌以后，整個(gè)天蛇族都陷入了瘋狂之中。一個(gè)個(gè)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恨不得將人族骨髓里的價(jià)值都給榨出來。

    他作為一族之宗，力爭全族上下對人類有著相對友好的態(tài)度，卻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反對。

    那是天逸塵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背離整個(gè)種族行事。支持他的聲音寥寥無幾，就連最得意的弟子天云橫，也在他被關(guān)押的三千年，對人類極盡迫害......

    兩人一邊大肆劫掠著白云山脈，一邊以神念交流。

    天逸塵一時(shí)間陷入了沉默，饒是道心澄澈堅(jiān)毅如他，也不免感到了茫然和矛盾。

    從現(xiàn)在的角度來看，他覺得天蛇族上下都走上了歧途，得修正這樣的錯(cuò)誤。

    但...如何修正？

    天蛇族絕大多數(shù)成員，都是如此的冷血。這三千年來，有多少天蛇族未曾沾染人類的鮮血？

    真要幫助林飛崛起，直接鐵血清算下去，怕不是會被殺到凋零？

    到那時(shí)...自己算不算出賣種族的叛徒？！

    “天尊，我有一個(gè)問題。”天逸塵突然頓住了腳步，聲音稍顯沉重。

    在皎潔的月華下，他立足林間。山風(fēng)拂動，樹葉發(fā)出沙沙聲音，連帶著他的銀色長發(fā)與白色長袍都在飄揚(yáng)，地面上更有層層枯葉被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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