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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我要囂張一點

    黑貓所說的賭場，其實是一間酒吧，末世后出于安全原因，封閉了對外的門戶、窗子和通道，朝城堡內部開了一道鐵門，并對建筑物外周進行了加固。

    這個酒吧名叫“子彈頭”，營業大廳面積在400平方米左右。酒吧里銷售酒水，但任何含酒精飲料都基本是末世前遺留下的，價格昂貴，堪稱奢侈品，只有極少數人消費得起。大多數人到子彈頭只能喝一種從某些末世植物身上采集的汁液（相當于林在山心目中的扎根汁）。使用的基本貨幣是子彈，但允許以物易物，用其他值錢的東西兌換和抵押。

    除了出售酒水外，酒吧里還有桌球、牌桌、飛鏢和小型拳擊臺等娛樂設施。這些設施多數情況下被客人用來賭博，賭注五花八門，可以是子彈，也可以是貴重物品、武器裝備，還可能是勞務或者其他內容。約翰城堡嚴禁成員私自打斗，但唯有在子彈頭酒吧的拳擊臺例外，前提是得到酒吧經理——約翰的左膀右臂馬庫斯——的認可。一部分人就借拳擊臺賭斗之機解決私人恩怨、博取眼球或者宣泄暴力。酒吧營業大廳往里還有一條秘密走廊，走廊通往的幾個房間是男人們心目中的“溫柔鄉”，一些女性奴仆出于各種緣由被安排在那里招待顧客，當然，價錢也高得驚人。基本上，每天夜里這個走廊都排滿了長隊。

    由于末世娛樂內容的缺乏，至夜精力過剩、無所事事的武裝分子、工作人員和少部分奴仆們需要消遣，子彈頭酒吧當然就生意興隆。

    此時已經是晚上19點鐘，酒吧里燈火通明、樂聲震天、人頭攢動。

    仍然戴著奴仆項圈的林在山跟隨著黑貓來到了子彈頭酒吧。酒吧門口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護衛，他們用鄙視的目光瞪了林在山幾眼，對黑貓道：“攜帶奴仆入內，出事你要連帶責任，知道嗎？”

    “放心吧哥們兒，我這個小伙伴絕對乖巧?！焙谪堉钢桓崩蠈嵃徒粯幼拥牧衷谏叫Φ?，“再說了，你們沒看到嗎，他可是華夏人，一個華夏猴子能在酒吧里鬧出什么事？”

    兩名護衛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嘲弄。

    林在山暗想：“華夏人出門在外、流落異鄉時遵紀守法、老實巴交一點，這不挺好嘛，為什么還要被歧視？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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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進入酒吧，在嘈雜聲中叫了兩杯扎根汁。

    “1051，你自己坐在這乖乖別動，我去和幾個老伙計問候一下，誰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對吧？”

    黑貓轉身向一個高大、胖壯的中年白人男子走去。對方一把揪住黑貓，將他凌空提起。

    林在山見狀正欲過去干涉，胖大男子突然抱住黑貓，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澳氵@只貓竟然還在蹦跶，最近老鼠的生意不太景氣吧？”

    “別提了，隧道里的生活不是你這個石頭腦袋能夠想象的?！?

    胖大男子見林在山關切地望著這邊，問黑貓：“那邊的華夏猴子是你的婊子嗎？”

    “1051可是個好人，你知道的，像個大姑娘一樣穩重、乖巧?！?

    “哈哈！華夏人都這個德性，既狡猾又膽小?！?

    林在山見黑貓沒有麻煩，就自顧自喝扎根汁。這些汁液對他的意義和酒吧里其他人大不相同：對后者而言，或許僅僅是口味一般的液體，充其量帶點心理安慰效果；但對林在山而言，扎根汁不僅營養豐富、生命能量充足，而且里面還能探查出很多有價值的信息。他就從這杯扎根汁中品嘗出附近山脈的氣候和風景。

    一個人來到他身邊，坐在高腳凳上，對著林在山道：“忘卻身邊風與月，一片相思在酒中。老兄，你自斟自飲，貌似很是憂郁傷感?！?

    林在山看到了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男青年，用中文問道：“你也是華夏人？”

    “是的，我來自華北。物資管理部大龍?！?

    林在山詢問他籍貫，驚喜地發現大龍竟然和自己是同鄉。大龍是在末世前大學畢業來米國打拼的，進入末世后僥幸留得性命，淪為約翰的部署。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個人談得格外投機，有一見如故之感。

    “林大哥，你知道嗎？重金屬約翰末世前是米國有名的流行歌手，他利用一大批粉絲確立了自己在末世初期的地位，得以建立這個約翰城堡?！?

    “我見到約翰施展很厲害的聲波異能，他應該還有其他異能，否則單憑威望很難控制這些窮兇極惡之徒。”

    “不錯，約翰還有精神控制異能，能夠讓人產生敬畏感，并在不知不覺當中將人洗腦。”大龍熱心地向林在山介紹道：“約翰城堡里有武裝人員300多名，工作人員500多名，奴仆1000多名?？胺Q洛城第一大勢力?！?

    “你的意思是洛城還有其他勢力？”

    “都是一些規模很小的流氓團活兒，他們四處流竄，搜刮資源，在沒有基地的情況下，早晚是要滅亡的。”

    “說得有道理。但是流浪也有自己的好處，起碼比較自由?！?

    “林大哥，你看來還不熟悉末世洛城的現狀。要想在洛城這種人間地獄生存就必須采取惡魔般的手段。各個勢力，無論大小，其骨干無不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否則自己隨時會被干掉。”

    “大家彼此友善、互相看護，豈不更加有助于對付外在威脅？”

    “林大哥，你說得是一種理想狀態，或許在華夏能用，但是在末世洛城甚至是米國，一切都是實力為尊。沒有實力就沒有信任，沒有實力就沒有朋友，沒有實力也沒有團結和合作。這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沒有實力就注定要被欺壓。”

    “可怕！”

    “的確可怕?！饼埜鐕@道：“我們華夏人雖然聰明，也有一定數量，但是都善分不善合，在末世洛城包括約翰城堡，根本就結不成有效的團體；再加上我們都太過老實、軟弱，就難逃被其他群體欺壓的命運?！?

    “我們不招誰惹誰，不得罪人，他們憑什么欺壓我們呢？難道就沒有良知和秩序保障嗎？”林在山明知大龍所說是事實，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一下。

    “良知只對好人有用，秩序保障是自上而下的，沒有權勢、地位，就只能淪為被管制的對象；有權有勢的人，根本不需要遵守太多規則?！?

    “這話雖有道理，但也未必完全成立。我相信，一個有權有勢者如果完全是隨心所欲，絲毫不講規矩，那他很快就會將自己的光環和資源揮霍殆盡，最終必將慘淡收場?！?

    “林大哥，我們不要談論這種沉重的話題了，來酒吧就是為了放松的?！?

    “好的?！?

    //////

    二人繼續喝扎根汁聊天。這時，又進來5個大漢，個個都是粗壯的黑人，他們成群結隊來到吧臺前，看到了大龍和林在山一個是普通工作人員、一個是奴仆，就毫不客氣地威脅道：“趕緊滾一邊去，華夏猴子！”

    林在山不想惹是生非，起身就走。大龍卻傲然站起、挺直胸膛道：“這個位置是我們先得到的，請你們去旁邊就坐！”

    為首的黑人壯漢一把將大龍提了起來，橫放到吧臺上，掄拳要打。吧臺后的服務生可不買賬，立即端起步槍瞄準了這個壯漢，命令道：“約翰城堡嚴禁私斗鬧事，不想死的就乖一點！”

    壯漢丟開大龍，向他豎起中指，嘴里嘲諷道：“卑鄙、可惡的華夏猴子，個個都是沒種的娘娘腔！有膽量不要躲在媽咪的屁股后面，亮出你的可憐的小花生苗來?！?

    酒吧眾人發現熱鬧，個個興致勃勃地圍過來，大聲起哄，很多人跟著剛才的壯漢喊叫：“華夏人，娘娘腔！

    ”

    熱血升騰的大龍翻下吧臺，高聲叫道：“雜種，我要和你單挑！”

    圍觀眾人一片嘩然。林在山趕忙拉扯大龍，勸解道：“大龍，你不要沖動?！?

    大龍對林在山置之不理，義正言辭地沖著那個壯漢喊道：“不許你污辱我們華夏人！今天，我要和你單挑，讓你見識一下我們華夏人的勇氣！”

    “什么？我有沒有聽錯？”壯漢右手放在耳邊做了個很滑稽的聽講動作，然后問同伴：“這個華夏猴子要找我單挑，是我產生幻覺了嗎？”

    同伴湊趣道：“是的布萊特老大，你的黑色北美雄雞在挑逗你。”

    壯漢布萊特像個戲精一樣比劃著大龍的個頭說道：“不會吧？我的黑色北美雄雞什么時候縮水到這個地步了？”

    眾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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