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備戰(zhàn)-《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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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籟,鄭居中,裴杯,懷蔭等人,都曾駐守歸墟或是渡口某地,為的就是防止蠻荒天下大修士在那邊動手腳,尤其需要注意陣師的蹤跡。
董老夫子問道:“有沒有需要查漏補缺的地方?”
鄭居中心念微動,名為神鄉(xiāng)的歸墟出口,以及走馬渡,比起文廟已經(jīng)極為詳實的兩幅堪輿圖,多出更多的山川河流,疆域擴大了將近一倍。
趙天師抬起一只手,雙指并攏,朝著天目歸墟出口處,“指點江山”,在那山河畫卷上,多出了數(shù)十粒深淺不一的亮光,都是潛伏大妖的隱匿蹤跡。除此之外,在幾處邊緣地界,還出現(xiàn)了六條金色絲線,是那蠻荒大妖精心布置的隱蔽陣法。
懷蔭看得頭皮發(fā)麻。先前他在那渡口、歸墟兩地駐守,雖說時日不久,就待了兩三年功夫,可他也算兢兢業(yè)業(yè),四處御風(fēng),幫著文廟這邊勘探山河地理,更是不計成本地撒符成兵,驅(qū)使百余傀儡四散巡視山河,卯足了勁,一天都沒閑著,自以為成果卓著,原本還以為會一枝獨秀,不曾想還是落了下風(fēng)。
白帝城城主,龍虎山大天師,這兩位,可不是什么藏拙,先前要故意與文廟隱瞞這些內(nèi)幕,分明是鄭居中和趙天籟在已經(jīng)離開渡口之后,憑借各自術(shù)法神通,最新勘驗而出的成果。
火龍真人破天荒有些難為情,人比人氣死人,貧道成了與懷算盤一樣的酒囊飯袋。
沒法子,只好下次到了蠻荒天下,多出力幾分了。樹要皮人要臉,做人不能太懷蔭。
于玄問道:“歸墟本身,會不會藏有托月山的后手?”
董老夫子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元雱開口說道:“我們必須做最壞打算。可以假設(shè)每一條歸墟同道,都藏有戰(zhàn)力等同于緋妃的一位王座大妖。”
柳七笑問道:“元山長可有對策?”
元雱點點頭,所有案幾上,再次多出了一本小冊子。
一般的讀書人,袖手清談高闊論,其根源,就在于往往能夠提出問題,卻無法解決問題,或者干脆就從沒想過要解決問題。
柳七隨手翻開冊子,點頭而笑,元小夫子這番言論,屬于有的放矢。
如今掌管天下陸地水運的淥水坑澹澹夫人,皎月湖李鄴侯在內(nèi)的五大湖水君,還有一大撥水神,水仙水裔之屬,名字都一一出現(xiàn)在冊子上,其中就有中土神洲蜃澤湖水君,北俱蘆洲濟瀆的靈源公,南薰殿沈霖。龍亭侯李源。寶瓶洲大驪王朝的鐵符江水神楊花,東南方錢塘江一條老蛟……總之各洲高位水神,以及大致勢力、水府底蘊深淺,都已經(jīng)被文廟詳細記錄在冊,錙銖必較。
阿良嘖嘖稱奇道:“水神押鏢,有點意思。”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兵力從何而來,大致如何行軍,那么接下來就該談?wù)擇v扎蠻荒一事了。
墨家鉅子,在地脈渡口的一人一城,會不斷南移,大城之內(nèi),可以屯兵二十萬山下精銳。
此外墨家三脈,還有六千余人,會聯(lián)手匠家總計派遣出一萬兩千余練氣士。
雙方分別依托秉燭、走馬兩處渡口,負責(zé)建造可以同樣往南遷徙的巨大城池。
其余四處墟大門口,皆有布置。
于玄符箓一脈,龍虎山天師府,分別在天目、神鄉(xiāng)兩處歸墟,各自以符箓力士、移山傀儡開辟道路,搬遷山嶺,搭建橋梁。
兵家修士和陰陽家陣師,分別在黥跡、日墜兩處歸墟附近,負責(zé)搭建大陣,聚攏山水靈氣。
商家負責(zé)砸錢,以神仙錢砸出四大歸墟處的天地異象,靈氣充沛。
農(nóng)家和藥家兩家練氣士,負責(zé)在各處栽種仙家草木、五谷。
此外,文廟調(diào)動浩然天下所有先前備戰(zhàn)而建立、卻未用上的剩余劍舟,全部的山岳渡船。
其中大驪宋氏賒欠墨家的所有債務(wù),一律轉(zhuǎn)由文廟承擔(dān),文廟還要額外給大驪宋氏一筆神仙錢。
宋長鏡開口說道:“再給大驪王朝最少三個宗門名額。”
董老夫子笑道:“可行。就三個,不能再多。”
火龍真人沉聲道:“北俱蘆洲的劍修,哪怕自愿趕赴戰(zhàn)場,文廟這邊也不能再沒點表示了。”
董老夫子點頭道:“理所當(dāng)然。”
禮記學(xué)宮大祭酒笑道:“勞煩真人合計出一個章程,什么境界的劍修,給出怎樣的補償,文廟這邊等著便是。你們北俱蘆洲只管開口。”
大祭酒對林君璧說道:“君璧,你回頭負責(zé)與火龍真人具體對接此事。”
林君璧領(lǐng)命起身,與火龍真人作揖行禮,并無言語。
他是隱官一脈的劍修,所以與北俱蘆洲算是半個自家人。
所以與火龍真人,根本不需要客套話。哪怕多說一句,都顯得多余。
火龍真人對這小子,印象不差。
是個順眼的。
聽說在劍氣長城的避暑行宮,當(dāng)過幾年的隱官一脈劍修,還多次投身戰(zhàn)場。至于什么三年破三境的,反而是很其次的事情。
韓老夫子突然說道:“北俱蘆洲這邊,真人你可以與所有劍修坦言,就算是去蠻荒天下御劍遠游,只是游歷一番,都不用出劍,也不分境界高低,文廟這邊,錢照樣給,別不好意思。”
火龍真人笑瞇瞇問道:“如果是第一次趕赴劍氣長城的年輕劍修呢?文廟難道一樣給錢啊?”
董老夫子正色道:“給,怎么不給!這筆神仙錢,文廟就算需要與人借錢,同樣不皺一下眉頭。”
皚皚洲劉氏財神爺,笑道:“接下來百年之內(nèi),劉氏關(guān)于雪花錢的那一成收益,我們就不要了。”
董老夫子笑問道:“如此買賣,不合適吧?”
劉聚寶笑著不說話。
韓老夫子點頭道:“可既然劉財神自己都說了,文廟總不好推托,不然就顯得矯情了。”
劉聚寶輕輕點頭。
火龍真人大開眼界,敢情董夫子,先前說談錢別難為情,是給文廟自己做鋪墊啊?
于是火龍真人瞥了眼那個肥婆娘。
澹澹夫人有些沒頭沒腦。
于玄笑著心聲安慰道:“這是窮光蛋看有錢人的眼神,澹澹夫人不用理會這種嫉妒。”
澹澹夫人得了“提醒”,立即顫聲開口道:“淥水坑愿意拿出所有家底,交給文廟打理。”
人大不過天去。見過神仙就喜歡訪山。見過鬼就會怕黑。
她是真怕慘了火龍真人。
一個堂堂龍虎山外姓大天師,北俱蘆洲山上匪首一般的存在,當(dāng)年在淥水坑堵門口,可不止幾天功夫,兩條長達萬丈的龐然火龍,水中迅猛游曳,每天環(huán)繞淥水坑轉(zhuǎn)圈,這都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火龍真人什么話都敢說,什么狠話都有臉撂,在大門外每天都要幫著澹澹夫人計算日子,因為火龍真人說那龍虎山趙老弟,是貧道的拜把子兄弟,得了自己的飛劍傳信后,二話不說,已經(jīng)攜印背劍下山,很快就要造訪淥水坑。
澹澹夫人當(dāng)然是度日如年,只能硬著頭皮死撐到底。
至于躲在淥水坑里邊的那群水裔精怪,更是每天瑟瑟發(fā)抖,如喪考妣,日復(fù)一日,總覺得每個明天,都有可能一睹天師容顏,然后被那仙劍一劍劈開淥水坑禁制,再拿天師印一拍,火龍真人的那兩條火龍再一攪,那它們不就死完了嗎?
澹澹夫人的這個說法,好歹留了余地,是打理,可沒說全部白送。
可文廟要是一個心狠,都黑了去。大不了她就當(dāng)是破財消災(zāi)了。
不談麾下那位駐守歇龍石的捕魚仙,以及那撥南海獨騎郎,只說淥水坑的那些水仙精怪,數(shù)以萬計的蝦兵蟹將,除了火龍真人這種稀罕客人,淥水坑在那大海之中,可是實打?qū)嵉囊环桨灾鳎螞r每座天下,本就都是古遺址之一,遺落在浩然海中的上古戰(zhàn)場遺物,就有不少。又有眾多應(yīng)運而生的諸多仙家機緣,大海廣袤,淥水坑麾下嘍啰又多,大幾千年的悠悠歲月,搜刮了不少寶貝,都是品秩不俗的天材地寶,不然尋常物件,也入不了這位澹澹夫人的法眼。只說那堆積成山的虬珠,不就任由它們在寶庫當(dāng)中逐漸“珠黃”?曾經(jīng)有大修士主動找上門,希望做那虬珠買賣,結(jié)果明明可以一本萬利的淥水坑,大門都沒打開。
掙這點小錢?她臊得慌。
然后文廟給出了一個駐守各地的修士名單,負責(zé)五處蠻荒立足地的前期安危,等到戰(zhàn)線真正鋪展開來,就不需要當(dāng)那“扈從”。
名單之上的人物,屬于必須到場的,此外某些人選的不斷添加,文廟還會繼續(xù)酌情而論。浩然天下的頂尖戰(zhàn)力,最終一個都不會遺漏,沒有誰可以置身事外。
歸墟天目處。
文廟兩位副教主,三大學(xué)宮祭酒。
神鄉(xiāng)。
于玄,趙天籟,火龍真人。白裳。
黥跡。
鄭居中。裴杯。懷蔭。郭藕汀。劉蛻。蔥蒨。
日墜。
蘇子,柳七。宋長鏡。韋瀅。
劍氣長城。
齊廷濟,陸芝。阿良,左右。
董老夫子說道:“目前終究只能紙上談兵,來幾場戰(zhàn)場沙盤推演。”
元雱在內(nèi)的一撥文廟軍機郎,選擇蠻荒立場,在五處戰(zhàn)場,與浩然展開廝殺。
鄭居中瞥了幾眼雙方兵馬在沙場上的各自推進,沒有多說什么。
最底層、最根本的術(shù)算之法,才是重中之重。
白帝城城主沒有說話,但是文廟這邊,沒打算放過這位奉饒?zhí)煜孪鹊钠迨帧?
尤其是三位術(shù)家老祖師,顯然都極為期待鄭居中的開口。
戰(zhàn)場推演,其實就像搭建建筑,所謂的總例,才是關(guān)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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