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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面鬣狗蹲坐下，長著雀斑的男孩臉孔抱怨道：“肯定又有頭一回下來的蠢貨把紡織機惹生氣了。”

    “紡織機？”

    陸離望向地洞，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震顫不曾停歇，翻滾的灰塵涌進舊下水道。

    “就是里面的東西，我們也叫它鬼怪鎮(zhèn)站的站長。”

    陸離低下頭觀察左手，不知道紡織機的憤怒是否和自己有關(guān)。

    人面鬣狗繼續(xù)主動搭話說：“我聞得出你們身上的味道，這位先生很好聞……你們是地面上的人類？”

    “嗯。”陸離點頭。

    卡特琳娜沒有回應(yīng)。她有些緊張，不知道“好聞”指的是人性，還以為陸離的純種人類身份被察覺到了。

    “真好啊……我還沒去過地面。”

    得到肯定答復(fù)，鬣狗身體上的男孩臉龐露出人性化的興奮和某種期待，期待陸離繼續(xù)這個話題。

    “為什么。”對舊下水道所知甚少的陸離的確不介意交談。

    “因為地面城鎮(zhèn)不會允許我進入的……別看我這副模樣，我也是一個人類，我的名字是普修斯·金，你們可以叫我金或普修斯。”

    人面鬣狗語速極快地說起。

    “人類？”卡特琳娜懷疑道。

    “是的！”卡特琳娜的質(zhì)疑讓普修斯忍不住提高聲音，顯然很在乎人類這層身份：“我還清晰記得我出生的地方！扭曲森林東邊二十里的虎鯨鎮(zhèn)。”

    人面鬣狗說得太詳細了，仿佛擔(dān)心陸離和卡特琳娜不信。

    “我知道那里。”卡特琳娜說。

    “那你們是第一次來舊下水道嗎？”

    “你想說什么？”卡特琳娜帶上戒備。

    “別、別緊張。”普修斯那張雀斑男孩臉孔露出慌張：“我是想你們也許需要一位值得信任向?qū)А！?

    “向?qū)В俊标戨x問。

    普修斯的人臉轉(zhuǎn)向陸離：“雖然我們在表層，對外來者最友好的舊下水道區(qū)域。但還是有許多危險……第一次下來的人如果不雇用向?qū)В蠖鄶?shù)都再也沒機會回到地面。”

    陸離想到下來時遇到的高大女人，抬眸望向舊下水道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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