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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譎呢喃自語著，雄壯的身軀屹立于大戈壁，尤為顯眼之極。

    風沙漱漱，自耳畔間回響的暴風席卷聲，讓江譎面色愈的愁苦。

    踏！踏！踏！

    樓介邁著不輕不重的步伐，走到江譎身畔站定。

    “老江，你可是咱們如今的主心骨，萬萬不能有所閃失。俺看你歷經谷道一戰，似乎是受創不淺，不知老江你還有幾層戰力。”

    樓介眉宇沉重，看著江譎的面色，不乏試探意味的說著。

    蠻人強者為尊，江譎以近乎大成蠻體的血脈力量，得到三大部族的敬畏。

    若是一旦江譎，失去自身的實力保障，三大部族不說是立刻離心離德，但要想再捏成一股勢力，想要耗費的心思，不知要有多少了。

    便是江譎麾下的部族，都可能有些不穩。一些冒進的族人，未必不會試圖挑戰江譎的領地位。

    “你可以試一試，”

    江譎眉心一跳，淡淡的開口。

    話語的冷戾，讓樓介神情一凝，看著江譎眉宇的陰冷，心頭猛地一跳。

    狼群的頭狼，不是永遠一成不變的。作為頭狼既然享受了優先的交配權，乃至于掠食權。要時刻的經受，年老、新狼的挑釁。

    現在的江譎，在許多人眼里如頭狼一般，即是充滿著危險，同時也帶著非同一般的際遇。

    樓介汕汕一笑，道：“兄弟也是擔心你，怕你有何閃失……唉，是老弟失言了。”

    江譎漠然道：“古九州神土，豈是那么好染指的？這次的無功而返，也是吾意料之。”

    “你的意思？”

    樓介似乎聽著江譎，話隱含的深意。

    “荀少彧、荀少傷、荀少賀、荀尚遏……”

    江譎一一念叨著，這蔡地四角的諸人，似乎頗為熟捻。

    “他們幾個，都是荀氏有名的驕子，如今都在這一方地域，彼此相鄰而居。若是無甚大小齷齪，咱是不信的。”

    江譎面的冷意，似乎愈明顯。

    樓介若有所思的頷，道：“呼延明一直都說，在蔡地方面蓄養了些耳目。”

    江譎與樓介四目相對，各自心思俱都了然于胸。

    怕是呼延明所謂的耳目，是荀氏四人的一個了。甚至范圍再縮小一些，是荀少賀、荀尚遏二人之一，也大有可能。

    他們都是早有耳聞，古九州雖是氣運興盛之地，但內部爭斗劇烈，可是較粗魯的蠻人，要狠絕不知凡幾。各方的勢力膠著間，或為利用，亦或利誘，是拿著外族捉刀，去殺自家的眼釘，也未嘗不能做得出來。

    “不可說，不可言，”

    江譎冷笑淡淡，愈引得樓介深思。

    “呼延明的心思不難猜，咱部族這一遭損失慘重，到底沒有傷筋動骨。只要咱入得蠻體大成，這落下的面皮，咱遲早要找回來。”

    江譎淡淡淺談，面色愈紅潤，呼吸之間悠長深遠，一道道丑陋疤痕，漸漸冒出肉芽。一根根肉芽交纏起來，徐徐的彌合著。

    看著他的氣息愈深邃不可預測，樓介眸光微凝。

    這是大成蠻體，純血蠻族一般的氣息，近乎先天宗師、元神真人的本質。

    純血蠻族，生而先天本質強大，是成年即可入圣凡，肉搏真龍真凰的強大血脈。

    歷數古百族，蠻族都是排列前十，甚至前五之數的強橫種族。一度掌握著天地權柄，奉為世間主角霸主。

    “看來，你是距離那一步，愈的近了。”

    一旦蠻體大成，自身人性愈淡，蠻血純粹神異，永不再為蠻人矣。

    渺渺的嘆息聲，也不知從哪里傳來，緩緩回蕩在戈壁風沙，一并伴隨著風沙消彌而去。

    …………

    湯邑，邑門！

    一名名甲士巡狩城邑，邑門之前。荀少彧攜一眾僚臣，看著諸多車馬齊備，三千大軍漸行漸遠。

    荀少傷跨著龍鱗馬駒，馬駒噴吐火星，染紅了周匝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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