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5章 不回頭的走-《下山虎》
二孩喜歡跟在劉飛陽屁股后面,開春種地的時候,每人肩膀扛著一把洋鎬,洋鎬的那頭掛上三五十斤的種子,走村里最寬的一條馬路,并且走在馬路最中間,還喜歡聽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老太太:那兩個犢子最能干活,比畜生都好用。這在農村來,絕對不是罵人的話,能稱的上贊揚。 走上一路,聽到三五句類似的話,拿洋鎬刨一地都有勁。 他還喜歡站在后面看劉飛陽的背影,那抬頭挺胸昂首闊步的身姿讓他很舒服,自己腰桿也直很多,到現在他還記得,陽哥:咱們干正事,就得走正路,頭頂太陽再烈咱不怕,刨一地,別人都得你比牲口還牲口。 每次聽到聽到他都點頭答應,笑嘻嘻的:嗯呢。 然而前方沒了那個大犢子帶路,他另辟蹊徑,注定是走翻墻的路,頭上也不再是烈日,而是月光,以二孩的榆木疙瘩腦袋也知道這事不光彩,得偷偷的來。 他兜里踹著一條五花肉,關上門還笑著,每次自己有好東西送給淑芬,他心里就高興,跟開春種地來的差不多,從兜里把五花肉掏出來,放到廚房的菜板上,轉頭要回到屋里趁機親近親近。 屋里的武聽見聲,憤怒暴躁的情緒一掃很空,他也慌了,萬萬沒想到二孩這個東西能殺個回馬槍,好像自己才是偷情的漢子,從淑芬身上起來,腦袋如撥浪鼓一般快速在周圍尋找,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能當做武器使用。 田淑芬聽到二孩的聲音,沒有看到救星的如釋重負,反而很羞愧,自己都了些什么?哭泣聲戛然而止,腦袋里嗡嗡作響。 “淑芬,你睡…” 二孩語調降了幾分,他以為田淑芬睡著,伸手把門推開。 剛開門,一眼掃到地上的田淑芬,衣服已經被武薅起,后背裸露出來,他腦中嗡的一下,再抬頭,看到武正手里拿著個白色搪瓷茶缸,謹慎的看著自己。 二者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這種情況持續不到一秒,二孩觸電般的反應過來,瞪眼怒吼道“我操/你大爺”話音落下,人已經奔著武沖過去,他跟劉飛陽刨了兩年地,身上有一股虎勁,根本不是武這種整游手好閑的公子哥所能比擬,在接觸的一瞬間,武整個人被他抱起來。 武也不甘示弱,這么多年跟著錢亮打架斗毆的事沒少干,心里虛,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虛,搪瓷茶缸一下一下奔二孩腦袋上砸去,聲音很響,實際傷害卻非常有限。 二孩把他凌空抱起來,隨后往后面柜子上一懟。 “嘩啦啦…” 柜子都是有隔斷,都是玻璃拉門,這犢子發起瘋來力道非常強悍,把武身體快塞進柜子里,武身上昂貴的羽絨服被玻璃劃得都是口子,里面的鵝毛亂飛。 “你到底把淑芬怎么了,你把淑芬怎么了!” 這犢子握成拳頭,瘋狂的奔著武臉上砸過去。 武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手里的搪瓷茶缸已經掉落,雙手抱住頭,坐在柜子上。 還有股不服輸的勁,嘴里斷斷續續的喊“犢子,你和她的事已經被我知道,如果不害怕我出去,你就打,打不死我,等出去了咱們不一定誰死誰活” 在二孩的眼里,田淑芬躺在地上,臉下面還有血跡,衣衫襤褸不整,發生了什么已經不需要再去推測,被激怒了的牲口哪里還能聽得進去人話?一彎腰,雙手拽住武的腿,使勁往后一拽,就看武從一米高的臺面上,直挺挺掉到地上“嘭”的一聲,非常刺耳,這一下確實把武打疼了,在地上來回打滾。 “你他媽到底會淑芬干了什么!” 二孩想得到一個否定答案,已經不在乎能不能被別人聽去,聲音震的玻璃跟著嗡嗡晃動,他不憐憫武,就和武不會對田淑芬手下留情一樣,走上前,抬腳對著武腦袋開始踹。 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偷了,二孩幾近崩潰,眼里除了憤怒之外隱隱還有眼淚。 田淑芬最開始不敢開口,可看二孩越打越來勁,沒有停手的架勢,她怕鬧出人命,在地上挪蹭一下,雙手抱住二孩腿。 哭喊道“別打了,在打出人命了” 二孩聽見聲一低頭,看見田淑芬滿臉是血,趕緊蹲到地上問道“你怎么樣?” “我沒事,我沒事”田淑芬還沒緩過來情緒,泣不成聲。 她年輕的時候經歷過很多次漢子因為她大打出手,年近四十還有如此魅力,按理應該好像才對,可在當下特殊的條件之下,有些悲痛欲絕。 該怎么辦,下一步該怎么辦?她完全不知。 “你別哭,你別哭” 二孩和那個大犢子一樣,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慌里慌張的抬起手要幫著擦,看她鼻青臉腫的模樣更是憤怒,抬手把田淑芬摟在懷里。 地上的武陰翳的睜開眼睛,他還很虛弱,可這并不代表他不想反抗,目光冰冷的盯著二孩后背,雙手費力的支撐氣身體,鮮血順著下巴流的衣服前胸都是,已經染紅一片,他站起來,前方的苦命鴛鴦還抱在一起痛哭全然不知,他嘴角咧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猛然出腳踹到二孩腦袋上。 “嘭…”二孩被一腳踹的栽倒在地。 他并沒放過這次機會,快步跟上去,如同剛才二孩踹他的姿勢,連連出腳。 “別打了,別打了” 張寡婦沒想著反抗,而是跪在地上走過去,抱住武大腿,求道“我求求你別打了,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都給你…” “滾” 武也已經打紅眼,抬腳給張寡婦踹到一邊,嘴里罵著“狗男女敢打我,好好好,今我必須弄死你倆,想要活命也成,來,脫,脫干凈跪在我面前” “啊…”田淑芬一愣。 “賤貨!” 武又抬起一腳對著張寡婦踹下去。 張寡婦除了疼痛之外,已經心如灰死,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這場鬧劇收尾,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明會是怎么樣。 “脫不脫” 武爆喝一聲,對著二孩的肚子上又踹一腳,地上的二孩捂著犢子開始打滾,疼,很疼,疼到內臟都扭曲到一起。 “我脫,我脫…”田淑芬忙不迭的點頭,慌里慌張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淑芬…”二孩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到自己的女人正在淫威之下不得不屈從,心中怒火叢生,要緊牙關要站起來。 “嘭” 武見狀,沒給他半點機會,對著他胸腔一腳踹下去,再回頭看到田淑芬已經把上衣脫掉,變態的滿足感異常充盈,他笑了,笑的很夸張。 “我告訴你們,以后就乖乖聽話,我心情好你們能相安無事,如果我心情不好,打一個,上一個!聽明白么?” 狹長眼中閃著讓人反胃的光,他已經再沒有聽到有人進來時的慌亂,看著自己前方躺一人,后方還躺一人,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命令運行,變得愈發滿足。 “淑芬…”二孩哭泣著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屈辱感,前所未有的屈辱。 “犢子,你我把我那幫兄弟都帶過來,讓你在旁邊看戲怎么樣?” 武突然間發現,言語的施虐比生理上來的更加痛快,他蹲到二孩面前,一下一下拍著二孩側臉,不算很用力,更加類似于調戲,還扭過頭看著淑芬,嘴里感慨道“身材多好啊” “我弄死你!” 二孩突然爆喝一聲,拼了命的掙扎起來,雙手抱住武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奔著武耳朵上咬過去,他已經沒有什么套路,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 武萬萬沒想到,被自己打到幾乎昏死的犢子,能迸發出如此驚人的爆發力,躲閃不急,被咬個正著,鉆心的疼痛感一浪一浪襲來,他驚恐的瞪大雙眼,開始往下撕扯二孩的嘴巴,可二孩如同野狗一般,咬住斷然不會松開。 此時的田淑芬也緩過來神,想明白一味的忍讓只會讓武更加不知進退,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她是個人,站起來向武撲過去。 “咯嘣…” 武使勁掙扎,就聽一聲響,他耳朵已經脫離二孩的嘴,沒掉下來,可也被撕扯斷一塊,正在其余耳朵上耷拉著,只靠一塊皮肉連著,抬腳奔著即將撲過來的淑芬踹過去,這腳準確無比的踹到肚子上,田淑芬吃痛,一彎腰又摔倒在地。 得到喘息片刻的武終于有些怕了,他知道如果繼續在這里呆下去,事情會升級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要跑,趕緊逃離這里。 掙脫開二孩,不敢撕扯,慌亂的站起來,直奔門沖出去。 “我操/你大爺”二孩咧著嘴在罵,表情越來越冰冷,這犢子已經被沖昏了頭腦,看到前方田淑芬痛苦的表情,變得更加暴躁,聽到外面跳墻離開的聲音,他要殺了武。 咬緊牙關,伸手支在地面,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不可否認他現在腦中還有些眩暈,重重的看了眼地上的女人,毅然決然的扭過頭,走到廚房,抓起案板上還沒等切五花肉的菜刀。 然而,在手握住菜刀的這一刻,他突然變得清醒,非常清醒。 當初聽劉飛陽,三虎子可能死了的時候,他嚇得坐在地上不敢動,而現在他明知道要去玩命,卻沒有半點緊張。 他聽陽哥:地是咱們的根,得保護好!女人跟了咱們,更得保護好! 他一手拎著菜刀走到內屋門口,看了眼田淑芬,臉上浮現出與剛剛成年孩子完全不相符的毅然決然,緩緩道“淑芬,這輩子不能給你名分,下輩子,我娶你為妻” 他完,轉頭推開房門,不回頭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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