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雪岑等人剛剛離開院子，于崇明就急不可耐地把曲長國叫到身邊。

    “曲長國，你說的人呢？在哪兒？這送葬的人都走了，我們還在這里等著，是你在耍我，還是向北在耍我？”

    “于總，您先別急。我也在等他的消息。這事我說了不算啊！”

    曲長國急得一頭大汗。他抬頭看了看天，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剛剛還是晴天，一會兒就陰沉下來。雪越下越大，似乎還夾雜著灰塵，落在衣服上，雪花掉后形成一個個污漬。

    地上的雪還在融化，被來來往往的車輛碾壓，形成大大小小的車胎痕跡的雪泥包，水坑中還摻雜著污水泥漿。

    周雪岑一家離開后，殯儀館的院子并沒有顯得空出多少，車輛一個挨著一個停著。看來，這家殯儀館的生意不錯。

    趙慶東自從出了殯儀館的大門就一直悶悶不樂，沉默不語。他沒想到周雪岑一家對他居然愛答不理。好歹自己是一個報社的一把手，代表報社過來慰問，結(jié)果竟是這樣的待遇。

    “你跟向北關(guān)系好，這在報社大家都知道，該不會是你攛掇向北耍我們吧！”看著趙慶東有些不悅，于崇明又補(bǔ)上一刀。

    曲長國明白，于崇明這是要甩鍋了。可即便這樣，他也無可奈何，誰讓隊(duì)友不爭氣呢？

    “于總，天地良心，我對報社、對領(lǐng)導(dǎo)絕無二心。”曲長國急忙辯解。

    “只要我們到了葬禮現(xiàn)場，向北就會出現(xiàn)。這可是你說的。你看看，我按照他的要求，把這些人都帶來了。除了陳露。她要在報社值班。我該做的都做了，他向北也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誠意吧。”趙慶東臉色陰沉，比霧霾的天空還要灰暗。他看了看手表，快到中午了，這么好的天氣，最適合約上集團(tuán)幾個領(lǐng)導(dǎo)吃飯打牌，這是大事，可不能被這小子給耽誤了。

    曲長國不知道該怎么辯解，只能彎著腰頻頻點(diǎn)頭，心里卻在想，他媽的，該不會真的被向北耍了吧。所有人都領(lǐng)了入場券，等著看殯儀館里的這出大戲，你可不能最后通知大家演出改期。

    “對了，警察那邊安排好了？”于崇明像是想起什么來了。

    “是的，昨天就已經(jīng)跟他們商量好了。”曲長國說，“等向北一出現(xiàn)，他們就行動。”

    “要不是你出的這個主意，我是不會來的。為了引這小子上鉤，我們這么多人給他當(dāng)餌料！”趙慶東氣急敗壞，“報社當(dāng)初會招向北這種人，你于崇明應(yīng)該好好反思！”

    于崇明羞愧地低下頭，這樣的鍋他已經(jīng)背習(xí)慣了，盡管他心里有千萬根銀針在朝著紙人兒扎去，紙人上寫的名字就是趙慶東。

    說來也怪，伴隨著參加儀式的車輛離開，一只白色的蝴蝶也從骨灰長廊里飛了出來，它似乎有些戀戀不舍，追了車隊(duì)一會兒，又返回來繞著長廊的入口一圈又一圈地飛著，飛到了一個身穿保潔制服的人那里。

    這大冷天哪來的蝴蝶？莫非是化蝶的傳說成了現(xiàn)實(shí)？眾人的目光都隨著這只蝴蝶移動，一臉懵逼。

    “各位同仁，我們又見面了。”

    眾人愣了一下，彼此對視。誰在說話？

    “你為了讓我一個人承擔(dān)這一切，真的是煞費(fèi)苦心啊。”

    是保潔員，對方頭上的帽子壓得很低，離他們有三四米遠(yuǎn)，躲在一個不起眼角落里，根本看不清模樣。大家還在辨別這人是誰，對方摘下了帽子，正是向北。

    眼前的陣勢頗有些戲劇性，向北孤身一人站在一邊；對面是北江晚報社的一幫人。攻打“光明頂”之戰(zhàn)要開始了？眾人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一聲令下。

    “向北，你終于出現(xiàn)了！”于崇明忍不住大喊，面部變得猙獰，“曲長國，趕緊報警！”

    于崇明知道，曲長國早已跟警察商量好，只要向北已出現(xiàn)，包括羅雨辰在內(nèi)的七八個警察就會從車?yán)餂_出來，將向北控制住。可是，曲長國明明聽到于崇明的指令，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那只白色的蝴蝶飛呀飛，最后落在了向北的肩膀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