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夢王朝的九州大地上,有一處僻靜地方,名曰呼家村。 村內約莫有三十戶人家,過著無憂無慮的清凈日子。他們鮮知朝堂眾人中的爾虞我詐,寡聞江湖各門派間的勾心斗角,只顧躬耕于泥濘田野之上。 慶元五年,十二月七日,大雪時節,呼家村四周的鵝毛大雪,下的很是兇猛。 村長呼霸天嘴里叼著煙斗,披著他那成色極好的白色暖冬外衣,單手推開了自家房門。他眼看這門外的大雪,似乎還要下上好幾天,便戴了頂帽子出門了。 走出自家房門的村長呼霸天,在呼家村四處閑來無事的溜達著。由于他身材過于肥胖,讓人遠遠的望去,仿佛是一團冒著煙霧的大雪球,正在村內的道路上緩慢滾動著。 不一會兒,村長呼霸天竟溜達到了村內東頭的書院門口處,這可與他往常瞧不起窮酸書生的行徑有別。 說是書院,其實不過碗口大的地方,簡陋不堪,卻取了個文雅名字——逆熵書院。 這可皆因那書院內的教書先生呼文宇,一心想要村內孩童知德明禮,便自出錢財,修建了這陋室,以作傳道授業解惑之用。 拍打掉身上積雪的村長呼霸天,輕聲走進了書院。當他看到正在講臺上低頭,批改孩童作業的文宇先生時,便左右扭動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向文宇先生走去。 村長呼霸天緩步行至文宇先生身前,隨手搬來了一旁破損的孩童木凳坐下,并順手在木凳上磕了磕自己手中,那已被積雪打濕熄滅的長嘴煙斗。 “文宇先生,近來可好啊?”村長呼霸天淺笑問道。 眼見村長呼霸天大駕光臨逆熵書院,教書先生呼文宇連忙停筆接待。 “一切安好!不知村長大人,何故駕臨寒舍?。俊蔽挠钕壬鹕韱柕?。 突然,村長呼霸天臉色一沉,臉上的笑意頓無。 “何故?敢問本村長家中的呼來與呼去,在你這書院內,上房揭瓦了嗎?”村長呼霸天看著并無缺損的屋頂,起身對文宇先生氣沖沖的問道。 呼來與呼去是村長呼霸天二子,頑劣不堪。二人仗著他們是村長呼霸天,一夢王朝官員之子,便橫行鄉里,戲耍師長。 “不曾!村長大人的二位小公子,只不過有些許頑劣罷了。如若讓小人多加規勸,他們將來必會有所成就的。不知村長大人何出此言呢?”文宇先生委屈萬分的問道。 “規勸?本村長二子那紅腫的臉龐,就是你所謂的規勸嗎?”村長呼霸天盛怒不可抑止,揪著文宇先生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村長大人!小人不曾抽打過兩位令郎的臉龐,想必這其中一定存有莫大的誤解?!蔽挠钕壬罡斜饶歉]娥還要冤枉千倍,對村長呼霸天苦苦求饒道。 突然,在一旁擦拭孩童桌椅的少年,竟捂嘴偷笑了起來。 看到被文宇先生發現后,那少年立馬收起了笑聲,繼續擦拭那被孩童鼻涕纏裹滿身的破舊桌椅。 看到此處,文宇先生心想,這肯定又是那臭小子所招惹出來的禍事。 只見那偷笑的少年,個頭不是很高大,衣著很是單薄,體形更是骨瘦如柴的厲害。再瞧看他那稚嫩青澀的臉龐,不難猜測出來,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大小。 那偷笑的少年,名叫呼韓殤。 在呼家村的眾人眼中,那少年只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無一人對其疼惜憐愛。雖然他仍有一個身在上關的官驛養父呼延霆,倒還不如沒有的好。 何出此言呢? 自是那如今身處上關的官驛養父呼延霆,每日只顧著自己在上關的棲鳳閣尋花問柳,卻放任那貧苦少年在呼家村的家中自生自滅,不加過問。而且,他每隔幾日,便會回到呼家村的家中,無情的拿走那苦命少年,在村內書院打雜賺取的所有銅錢。 “甭跟本村長瞎扯那些無用的廢話,本村長的愛子,是在你的書院被抽打的。依照夢王朝律法,理應你全權負責。不過本村長心善,看你文弱書生一個,也不好太過為難你。那你就賠償本村長十兩銀子,意下如何?。俊贝彘L呼霸天抽了口再次點燃的煙斗,對文宇先生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問道。 文宇先生看了眼,那正在擦拭孩童桌椅的苦命少年。發現他雙手凍傷的厲害,心疼萬分,便替他擔下了這禍事的惡果。 “哎!罷了!罷了!小人愿意,小人這就為村長大人您,去取那十兩紋銀?!蔽挠钕壬f道。 在一旁偷聽到這一切的少年,想要去向村長呼霸天坦白交代,是他捉弄的呼天與呼地,與文宇先生并無任何干系。 只見那少年放下手中擦拭孩童桌椅的濕布,朝村長呼霸天緩慢的走去。 突然,就在那少年距離村長呼霸天一步之遙時,文宇先生連忙擋在了那少年的前面,將紋銀十兩呈于村長呼霸天的身前。 當村長呼霸天伸手去拿銀兩,想要快點離開逆熵書院,去上關的鳳棲閣尋花問柳時。他發現文宇先生那枯瘦的雙手,竟死死的扣住銀兩,久久不愿松手。 “文宇先生,本村長問你,你是想要這銀兩,還是想要你這逆熵書院呢?”村長呼霸天陰陽怪氣的問道。 聽到村長呼霸天這句話,萬般不愿的文宇先生,無奈還是松開了緊扣銀兩的雙手。畢竟這逆熵書院是他一生的心血,銀兩沒了,可以再次賺取。逆熵書院若是沒了,他可就無法存活于世了。 村長呼霸天收下銀兩,感到十分滿意,便匆匆的離開了逆熵書院。只見他駕著自家的馬車,不知疲倦的抽打馬匹,想要盡快的趕到那美女如云的上關棲鳳閣,逍遙快活一晚。 這邊,痛失銀兩的文宇先生,舊疾又犯了,咳聲陣陣。 逆熵書院另一位教書先生,文宇先生的獨子,呼武宙。他聽聞咳聲,便連忙為其父端來,滾燙的藥水,勸其趁熱飲服。 飲下藥水后的文宇先生,舒適許多。他抬眼望向那仍在擦拭桌椅的少年,發現原先被孩童鼻涕滿身包裹的桌椅,已經煥然一新。 “好了!孩童桌椅,你已經擦拭的足夠明凈。領下這五文銅錢,你就快些到飯鋪,買幾個饅頭裹腹去吧!”文宇先生手握五枚銅錢對那少年說道。 “知道了!”那少年放下手中擦拭孩童桌椅的濕布,快速走向文宇先生說道。 領完銅錢的少年,并沒有聽從文宇先生的勸說,買些熱騰騰的白面饅頭充饑。而是徑直向官驛養父呼延霆家中走去,準備將賺取的銅錢全部放于破罐之內。 何故? 自是那少年的官驛養父呼延霆,為其定下死規矩,在村內書院打雜賺取的所有銅錢,必須全數上交與他,否則那少年就會無處安眠。 “父親,兒子看您是好心對錯了人,那少年仿佛石頭心腸,又怎會曉得您的好意呢!原本擦拭這區區幾張孩童桌椅,頂多付給他三文銅錢,可是您每次都會多予他二文。但他呢!每次接過銅錢,竟連一句感謝之詞,都不曾對您言說,兒子真是替您深感不值??!”教書先生呼武宙對其父說道。 “這一切的一切,那少年,他都曉得。只是他不愿,親口說與為父聽罷了!可為父愿意等,等到他愿意對為父,親口訴說的那一天?!蔽挠钕壬蚰骒貢洪T口,對其愛子呼武宙語重心長的說道。 見父親如此堅持,教書先生呼武宙便不再勸說了。 突然,文宇先生回想到,這冰天雪地的,那苦命少年仍衣著單薄。不出幾日,他定會被凍壞的,便心疼不已。 “武宙,快扶為父起來!那少年,在這如此冰冷的天,還只穿一件單薄衣裳。那可是萬萬不行的,他會被凍出病痛來的。”文宇先生對愛子呼武宙吩咐道。 “父親,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為何您對那孤兒少年如此關懷倍至?”教書先生呼武宙醋意大發問道。 “武宙,一貧苦少年,你都要嫉妒他嗎?古人曾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為父只不過將對你的萬分關懷,分予他一絲而已,這都值得你如此妒嫉嗎?”文宇先生說道。 “父親,孩兒錯了,切莫動怒。您身體康健,就是對孩兒最大的關懷。孩兒向您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去嫉妒任何人了?!苯虝壬粑渲嫜劭锤赣H,對自己如此失望,便認錯說道。 “果真如此,便甚好!”文宇先生長嘆道。 回到臥房的文宇先生,點燃燭火,翻找衣柜。不一會兒,他便挑撿出了幾件,自己較為厚實的破舊衣裳,準備裁剪。 雖然文宇先生年紀老邁,視力下降許多,針線活不再嫻熟,就連他那雙曾經強壯有力的手,都變得瘦骨嶙峋了。但是,在這嚴冬季節,他的心是暖的,他想把這份暖意通過一件暖冬衣裳,帶給那苦命的少年。 于是,文宇先生忍受著無數次被針尖刺傷的疼痛,借著燭火,花了一宿,終于剪裁出了一件大小與那少年體形差不多的暖冬衣裳。 樹林深幽,野鹿時隱時現,人心亦如此。 入夜,回到官驛養父呼延霆家中的少年,發現養父正在家中喝著悶酒,便知他肯定在上關的棲鳳閣花光了身上銀兩。 那少年深知官驛養父呼延霆醉酒后,最愛抽打他,便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怎料少年剛轉身要走,便被官驛養父呼延霆一把抓住,拎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看著掉落在地面上的五枚銅錢,官驛養父呼延霆十分不滿,便惡狠狠的踢踹著地上少年。 “臭小子,還想跑!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了十五年。你可倒好,這一整天才給老子,賺來這區區的五枚銅子,你說你是有多廢物??!”官驛養父呼延霆怒不可遏的罵道。 只見那苦命少年并沒有反抗,反而將身體縮成一團,任他那官驛養父呼延霆各種踢踹。 何故? 只因十五年的日日夜夜,讓那貧苦少年早已習慣了這些毒打。他深知,如若反抗,必然會被官驛養父呼延霆毒打的更加厲害。 過了不知多久,官驛養父呼延霆踢踹的累了,便癱坐在床褥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臭小子,你快把老子累死了,滾過來!”官驛養父呼延霆對地上那遍體鱗傷的少年呵斥道。 那地上少年,疼痛的無法言語,但又不敢違逆官驛養父呼延霆的命令,只得用盡全身僅有的氣力,緩慢的向他那官驛養父呼延霆腳下爬去。 “臭小子,你給老子聽好嘍!這包裹里面有十封書信,你替老子送往上關,親手交與那里的官驛。三日之內,你若送不到,回來,老子必打死你。如果你這個九州大地上的第一廢物,果真沒按時送到,你也就別再回來見老子,給老子死在外邊吧!”官驛養父呼延霆扯著那少年的衣領說道。 話音剛落,官驛養父呼延霆便醉倒在床上,打著呼嚕入睡了。他無需聽到那少年的答應與否,那少年唯有答應,才能以后繼續在此安眠。 那苦命少年的官驛養父呼延霆,是夢王朝的一名呼家村官驛,負責傳送呼家村與上關的來往書信。 上關是呼家村的上級郡縣,人口眾多,經濟發達。因此,呼家村內,一些有闖勁的男子,便會去往那里,發展一下自己。 呼家村距離上關,足足有百里的路程。在這冰天雪地里,讓一個衣著單薄的十五歲少年只身前往,那狠心的官驛養父呼延霆怕是,真想讓那苦命少年凍死途中。 更何況,這百里的道路,并非什么康莊大道。而是有盜匪眾多的雷霆崖,有鬼怪萬千的明月窟,有山野劍修臨淵修行的劍泉,還有那墓地無數的墳冢,真可謂是一條九死一生的兇險路途!這一關關,一道道劫難,都夠那孱弱少年喝一壺的。 拿過來官驛養父呼延霆胸前,那裝有十封信件的干癟包裹。那少年心想,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倒不如出去拼闖一下,萬一僥幸存活下來了呢! 在為官驛養父呼延霆褪去長靴,解下衣褲,讓他舒服的躺臥于被褥之中后。那少年,撿起地上散落四處的五枚銅錢,將它們全部存放于一個泥瓶破罐之內。那五枚銅錢,對于官驛養父呼延霆而言,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對于那貧苦少年而言,那是他一天辛勞所得,那些銅錢便不再只是銅錢了,而是那苦命少年的血與汗。吹熄燭火后,那少年帶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蜷縮于被褥之中,便睡去了。 睡夢中,那少年對自己說道:呼韓殤,縱使你全身滿含傷痛,你也一定要十分努力的存活下來。因為只有你存活了下來,你才有機會向官驛養父呼延霆證明,你并不是他口中那個九州大地上的第一廢物。努力!奮斗! 翌日清晨,呼家村家家煙火沖天,忙活著各自一家老小的飯食。 簡單整理行囊后的呼韓殤,背上裝有十封信件的干癟包裹,便拜別了,仍在熟睡中的官驛養父呼延霆。 打開房門后的呼韓殤,被一陣撲面而來的冷風,吹的他直打哆嗦。此時的他好想回去,繼續鉆在那暖和的被窩里。可是,當他回頭看到床上的官驛養父呼延霆,便立馬斷了他那種自掘墳墓的念想。 突然,在呼韓殤剛邁出的腳步之下,他看到了一件七拼八湊的厚實衣物。由于他此時衣著單薄,顧不得去想是何人所放,便撿起來穿于身上。 一時間,呼韓殤感到暖意襲人,他仔細打量后發現,那件厚實衣裳大小與自己正巧合適。 由于那件衣裳上面,并沒有很多雪花飄落,也沒有被雨雪打濕,想必是一位對呼韓殤的作息,相當知情的人所放。 這一切的一切,呼韓殤心中自然有數,但他不愿對那人訴說出來。不用為天氣寒冷而發愁的他,頓覺神清氣爽,便大步向村口處走去。 路過逆熵書院時,呼韓殤駐足了下來。他站在書院門口,朝院內看了一看,發現自己與正在給村內孩童,授課的文宇先生對視時,他便匆忙離開了。 回頭一眼望盡,這冰天雪地的呼家村后,呼韓殤扯了扯自己身上厚實的新衣裳,他發現被人噓寒問暖的感覺,挺好。 出了呼家村,深知只有三天時間,百里險途。呼韓殤一刻也不敢耽擱,便不知疲倦的向前趕路。 深夜,雷霆崖腳下。 又冷又餓的呼韓殤,來到了雷霆崖腳下。他看到路邊尸骨無數,驚嚇不已。他本想繞過雷霆崖,怎奈四下搜尋,并無他路。 無可奈何的呼韓殤,只好硬著頭皮嘗試翻過,這險峻的雷霆崖。 據說雷霆崖上的盜匪,與一般盜匪不同,他們只盜墓葬,不劫殺路人。只不過,盜圣尹留別,與他們這些盜墓賊不同。他會劫殺一名路人,把他扔到剛盜竊的墓穴中,充當自己的替罪羔羊。 緣,妙不可言! 呼韓殤小心翼翼的爬到雷霆崖半山腰,卻偶遇到,盜洞里剛出來的盜圣尹留別。 雖然呼韓殤不愿意承認,但是當他看到盜圣尹留別的那一刻,他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盜圣尹留別,殺人如麻的名號,很是響亮。夢王朝的地方官府,已經在九州的大地上通緝他許久了,就連如此偏僻的呼家村都張貼了他兇惡的畫像。 見到一個現成的待宰替罪羔羊,盜圣尹留別喜出望外。只見他放下背上,剛剛盜取的沉重財物,坐在石塊上歇息,玩弄著自己的鋒利bi shou。 “小兄弟,不用本盜圣親自動手了吧?”盜圣尹留別淺笑問道。 見此情景,呼韓殤驚嚇不已,右手握緊了口袋內的玨魂穎珠。 “盜圣大俠,談筆買賣,如何?”呼韓殤故作鎮定說道。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將死之人,有何買賣可談?”盜圣尹留別狂笑不止問道。 “玨魂穎珠,不知盜圣大俠,對此買賣,有無興趣?”呼韓殤掏出口袋中的玨魂穎珠試探性的問道。 “什么?你再說一次遍,本盜圣沒聽清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盜圣尹留別,突然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問道。 “玨——魂——穎——珠”呼韓殤一個字一個字的大聲念道。 “臭小子,本盜圣告訴你,休想蒙騙本盜圣。那仙物已經消失很久了,你還是乖乖受死吧!”盜圣尹留別說道。 說罷!盜圣尹留別攥緊手中鋒利的短匕,用盡全身氣力刺向呼韓殤。 本能反應的呼韓殤,立馬用右手中的玨魂穎珠,抵擋那無比鋒利的bi shou。 突然,兩物碰在一處,一道亮眼白光乍現,震飛了二人。 那bi shou自然不是仙物玨魂穎珠的對手,被亮眼的白光,霎那間焚盡了,玨魂穎珠掉落在了二人中間的地面上。 疼痛不已的盜圣尹留別,摸了摸受傷的腦袋,緩慢的站了起來,望向地上那顆散發著亮眼白色光芒的珠子。 “果然是那玨魂穎珠!臭小子,你哪里修來的仙緣,得此仙物?”盜圣尹留別艷羨不已的問道。 見盜圣大俠已無宰殺自己的心思,呼韓殤握著受傷的手臂站了起來。 “盜圣大俠,我說我是溪邊無意撿拾而得,你信嗎?”呼韓殤說道。 “當然不信”盜圣尹留別說道。 “盜圣大俠,你信或者不信,這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不知盜圣大俠,此無價的仙物,可以換我這一條賤命嗎?”呼韓殤拿起地上的玨魂穎珠問道。 “可以,自然是可以,只不過你不后悔嗎?”盜圣尹留別十分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會后悔,因為會后悔的人是你。你三日后,會求著我,要回此無價仙物的?!焙繇n殤胸有成竹的說道。 “哈哈!你怕是個傻子吧!有了這無價的仙物玨魂穎珠,我盜圣尹留別可以盜遍,九州大地上的所有墓地。本盜圣會,跪地求你要回?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盜圣尹留別大笑道。 說罷!盜圣尹留別一把奪過呼韓殤右手中,那無價的仙物玨魂穎珠,仔細把玩了起來。 “盜圣大俠,我記得你今晚已經,聽過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并且事實證明那不是個笑話。你這聽到的第二個天大笑話,就如此肯定它是個笑話嗎?”呼韓殤問道。 “廢話真多,后會無期!”盜圣尹留別說道。 話音剛落,盜圣尹留別便遁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這盜匪眾多的雷霆崖,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挺過來了?!焙繇n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喃喃自語道。 翌日清晨,呼韓殤行至劍泉處。由于昨晚跑了半夜,醒來后,呼韓殤感到口干舌燥的厲害。他望向不遠處,發現有一泉水流,便疾步飛奔而去。 正當呼韓殤大口大口,飲了個半飽之時,幾名山野劍修仗劍,前來阻攔他繼續飲水。 “泥濘下人!這劍泉寶地,靈泉仙水,豈是爾等賤民,所能染指的!”一名山野劍修一臉猙獰道。 “上善若水,懂嗎?”呼韓殤問道。 幾名山野劍修啞口無言,不知所措。雖然他們看不慣像呼韓殤,這樣臟兮兮的泥濘下人,但是他們深知欲修劍,先修心。上一位飛升仙界的劍仙前輩,就曾對他們這般說過,“哪日你們悟透了‘上善若水’,你們劍道的修為也就近了?!? “至高的品性就像水一樣,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不與世人一般見識,不與世人爭一時之長短,做到至柔,卻能容天下的胸襟和氣度。水為至善至柔,水性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涌,與人無爭,且又容納萬物。水有滋養萬物的德行,它使萬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與萬物發生矛盾和沖突,人生之道,莫過于此?!焙繇n殤繼續說道。 幾名山野劍修,聽后頓悟劍道一二,便下跪要拜這十五歲少年為師。 “哈哈!黃毛小兒,在書院聽幾句教書先生的渾話,竟在此炫耀?找死!”大劍師軒轅朗罡御劍說道。 不由呼韓殤反應,軒轅朗罡的銘淵劍,便已刺穿了呼韓殤的心臟。 “幾位徒兒,還等什么?難不成你們想讓,為師處理那,泥濘下人的尸首嗎?”軒轅朗罡怒斥道。 “徒兒不敢!徒兒不敢!”幾位山野劍修異口同聲道。他們把呼韓殤的尸體,簡單丟棄在遠離劍泉,并且四處墳地的雜草堆里,便趕緊離開了。 正午,墳冢附近。 耀眼的陽光,照射著墳冢的每一寸土地,自然也包括呼韓殤的尸首。 山野獵戶上官敬德,上山打獵,偶遇呼韓殤的尸首。他為呼韓殤把脈,發現他一息尚存,便把他背回家醫治去了。 “我死了嗎?”身處幽冥鬼界的呼韓殤問道。 “死你個頭,你的心臟在右側,你并沒有死。就算你真的死了,恐怕我們這小小的幽冥鬼界,也容不下你這位劍帝皇者?;厝グ桑 庇内す硗醴餍湟粨]道。 “劍什么者?劍什么者?”呼韓殤夢中驚醒過來問道。 “快躺下!別動!你胸前的傷口極易裂開?!鄙揭矮C戶上官敬德安撫呼韓殤說道。 “?。∧闶钦l?我怎么會在這兒?剛才一個紅胡子老頭,和你說我是劍什么者,你聽見了嗎?”呼韓殤不停的問道。 “小兄弟,別激動,快躺下!我是這墳冢附近的山野獵戶上官敬德,你被大劍師軒轅朗罡的銘淵劍所傷,所幸并不致命。至于你口中所說的,什么紅胡子老頭,我是不曾見到。不過你若再不飲下,這碗療傷藥,我敢向你保證,你一定會成為劍下亡者的?!鄙揭矮C戶上官敬德解釋道。 “好吧!謝謝上官叔叔!”呼韓殤接過藥水,一飲而盡。 “哎!這就對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聽了老人言,快活似神仙?!鄙揭矮C戶上官敬德笑道。 “上官叔叔,我剛才還在劍泉,怎么現在在墳冢了呢?”呼韓殤頗感意外問道。 “那劍泉與我這墳冢,兩地距離頗近,切莫見怪。從你的遭遇來看,你還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把你丟棄在這兒嗎?”山野獵戶上官敬德說道。 “了然!了然!”呼韓殤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劍傷處,回想起劍泉的不幸遭遇說道。 休養了半日后,呼韓殤謝別了,山野獵戶上官敬德。距離送信上關的約定期限,僅有半日的時間了,他便不再歇息,負傷前行。 午后,上關知府衙門附近。 “上關” 呼韓殤看到城墻上,掛著個牌子,上面寫道。終于到了,他雖然感到筋疲力盡,卻滿心歡喜。 功夫不負有心人,呼韓殤趕在最后一刻,將十封滿含家人思念的信,交到了上關官驛的手中。 呼韓殤終于可以松口氣了,現在他可以不用死了。他躺在上關知府衙門的屋頂,望著天上耀眼的太陽。他閉上眼睛想象著,呼家村有為青年,讀著家人們的信件,內心是何等的歡喜。突然,他覺得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溫暖,讓他感到由內而外的溫暖。 由于過于舒坦,呼韓殤伸了個懶腰。在屋頂伸懶腰,后果可想而知。他這猝不及防的騷,真的閃壞了他的小蠻腰。 呼韓殤從屋頂摔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掉在,夢王朝刁蠻公主夢穎薔的腳上。 “??!還愣著干什么?你們快把這,臟兮兮的泥濘下人,給本公主有多遠,就扔多遠!”刁蠻公主夢穎薔看著身旁的帶刀侍衛們大吼大叫道。 呼韓殤墜地后,便昏迷不醒了。由于他是面對地面,自然與那刁蠻公主夢穎薔,不曾見面。 蘇醒過來的呼韓殤,屁顛屁顛的回呼家村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