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寄人籬下-《劍下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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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籬下的感覺,付桓旌有些時候沒有了。
可是,近來這種怪異的感覺,它又來了。
紫軒陽被屠滅后,付桓旌儼然成了六界的救世大英雄,自然他與阮晴婷的婚事臨近了。
人界婚姻瑣事眾多,幻界付桓旌寄人籬下,又能奈何呢?
人界慶帝五年,那年暗侍浮屠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劍道天才。
人界劍道,分為十三境,下三境為劍道小修士,初聞劍法;中三境為劍道平修士,劍鋒難藏;上三境為劍道大修士,劍氣凌人。劍道達十境,需渡劫,生、死、情,三劫盡破,可破境。劍道頂峰,劍道十三境,可劍開天門,有緣飛升幻界。
人界刀意,分為十三界。刀意的威力,隨著所學之人境界的不斷提升,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初識刀意為下三界,略懂刀意為中三界,深悟刀功為上三界。刀意到達十界后,會歷經三重劫,破劫,方能到達化境,即刀意十三界,領悟到人刀合一的玄妙。
人界槍法,分為十三層。下三層為槍法小乘宗,初露槍芒;中三層為槍法中乘宗,槍中無人;上三層為槍法大乘宗,一槍挑仙。槍法達十層后,需所學之人肉身俱滅,魂入槍身。槍法頂峰為十三層,飛升槍法化境,成為魔界至尊,一槍滅神。
暗侍浮屠,原名鐵浮屠,是當時余杭鎮鐵員外的獨子,錦衣華服,腰佩神劍。
驚鴻劍法并非他鐵浮屠獨創,而是繼承其父的衣缽。他不但將劍法獨有的精妙全部學了下來,又增添了些許的霸道縱橫,戾氣十足。
鐵員外年紀老邁,便將驚鴻神劍傳與愛子鐵浮屠。希望他日后能夠保余杭鎮一方平安,為匡扶武林正道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鐵浮屠十六歲那年,結交劍道好友無數,終日在這美酒無數,佳人林立的逍遙閣內買醉。
不久后,一群從西域古都遠道而來的刀意中人,在這余杭鎮內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惡事做盡。
那些刀意中人,依仗他們從刀意始祖邪刀皇那里,偷學來的幾招刀法,挫敗了很多當地劍客。
一日,鐵浮屠像往常一樣在逍遙閣買醉,美人在懷。
那些刀意中人,十分的囂張跋扈,揚言今日包下了這逍遙閣。
鐵浮屠聽若未聞,對他們的驅趕不作理會,繼續飲酒作樂。
十幾位蠻壯漢子,手執圓月彎刀,怒氣沖沖的向鐵浮屠劈砍過來。
眾人只聽見那酒桌上的驚鴻神劍,出劍與歸鞘的聲響。他們卻不曾得見,那柄神劍如何屠殺眼前的這些兇猛壯漢。
眨眼間,鐵浮屠眼前的十幾位刀意中人,皆被他的驚鴻神劍,削去了項上人頭,死狀慘不忍睹。
眼見懷中美人驚嚇過度,昏死在地。并且他鐵浮屠杯中的美酒,竟沾染了惡人血漬。他起身只道了句無趣,便作別了眾人。
一時間,余杭鎮的一位十六歲劍道天才,在那逍遙閣內屠盡刀意狂徒,在玨朝的江湖武林中人人傳頌開來。
二十歲的鐵浮屠,仍然嗜酒如命,不肯滿足其父心愿,早日娶妻生子,傳續鐵家的后世香火。
四年過后,鐵浮屠俠義之舉無數,引得江湖中人欽佩萬分,導致他不再滿足那逍遙閣的苦澀美酒。
聽聞那紫韞湖畔,江湖第一美人傅雨柔親手釀造的仙人釀,飄香萬里。嗜酒如命的鐵浮屠,自然要去那里討要一杯極品美酒。
御劍飛行的鐵浮屠,很快來到了紫韞湖畔,卻被自己槍法卓絕的摯友袁鰲,阻攔在了湖畔的入口處。
袁鰲只對鐵浮屠道了一句,此等驚為天人的絕世美女,鐵兄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原來那槍癡袁鰲,師承魔尊槍神耶律銘,武功奇高,并與那湖畔的佳人傅雨柔早有婚約。
在摯友袁鰲的多番請求下,鐵浮屠應允留下逗留幾日。
這幾日便是他袁鰲,與那絕美佳人傅雨柔的成親日子。有了這劍道天才鐵浮屠的參加,想必江湖的各位俠義之士會高看他袁鰲一眼,前來祝賀他的喜事一樁。
成親那天,天公不作美,暴雨傾盆而下。不過宴席上的諸位英雄好漢,并沒有受此影響,杯盞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入夜,鐵浮屠將那美人傅雨柔,捆綁至紫韞湖畔的釀酒坊,獨自一人痛飲苦酒仙人釀。
“雨柔,為何你的仙人釀,今夜如此酸苦啊?”鐵浮屠不解的問道。
“浮屠,你還是快些放了我吧!你我二人,注定此生只會情深緣淺。”傅雨柔憶起往昔鼻子一酸道。
“雨柔,莫非你還在為當年,我的那次不辭而別,耿耿于懷嗎?”鐵浮屠飲酒問道。
“浮屠,那些事情對我而言,已經都不再重要了。你我二人的相識,就像是夢一場,這段感情我傅雨柔輸了。你鐵浮屠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傅雨柔終究還是要流著淚水,離開那裝滿你我二人情愛回憶的余杭鎮。”傅雨柔垂淚道。
“雨柔,怪不得眾人皆言你這仙人釀,飄香萬里,舒爽甜美。唯獨我鐵浮屠,無論如何品嘗,都是苦酒入喉,難以下咽。原來這酒水,是你用悲情作引,酸淚為材,苦苦釀造而成的啊!”鐵浮屠悔恨道。
藏身暗處多時的槍癡袁鰲,緩步走出,為愛妻傅雨柔解除繩索。
“袁鰲,你在干什么?你配不上她,你知道嗎?”鐵浮屠對昔日摯友說道。
槍癡不作理會,只顧懷抱愛妻,為其披裹上暖身大氅。
只見那暗夜里,紫韞湖畔的百盞燈火,被他槍癡袁鰲一槍挑滅。
不曾見那鐵浮屠手中的驚鴻神劍出鞘,只見他眼前有一道劍光疾馳而過,如那飛火流星一般迅捷。
懷抱愛妻傅雨柔,正在奔逃的槍癡袁鰲,劍影過處,身作兩截。
鐵浮屠奪妻殺夫之后,不忍那傅雨柔得見袁鰲的慘死,便轉瞬間將其背后打昏,扶在懷中。
鐵浮屠御劍飛行,將懷中的昔日愛侶傅雨柔,安放在余杭鎮的云來云去客棧。
隨后,鐵浮屠擔憂袁氏的槍法宗派眾人,會日后尋仇,便一夜間殺盡袁槍宗五百六十三口。
后來,那些劍道天才鐵浮屠的擁簇者,幾經周折搜尋到了袁鰲通敵賣國的罪證。
江湖上,二十歲的劍仙鐵浮屠,在紫韞湖畔,一人一劍,殺盡槍法宗派的俠義之舉,得到了眾人爭相傳頌。
不知不覺,五年歲月,飛逝而過。如今二十五歲的劍仙鐵浮屠,左手擁抱著美人傅雨柔,右手頂舉著劍道第二的名號。
為何他劍仙鐵浮屠,一套驚鴻劍法,獨步武林,無人曾望其項背,卻屈居劍道第二呢?
自然是因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江湖武林的劍道第一,當屬那在麒麟堡隱居多年的君子劍。
一日,麒麟堡的瓴瀟劍壇,劍道第一的君子劍,正在與劍首傅桓淼切磋劍法。
而那劍首傅桓淼,正是傅雨柔的親生父親。
劍仙鐵浮屠,沒有經過他君子劍的同意,手握霸道縱橫的驚鴻神劍,滅絕了麒麟堡的眾人。
劍仙與劍首的對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之所以君子劍附身于劍首傅桓淼,是因為他的肉身已被自己盡毀,獨留氣吞山河得劍魂于這人世間。
鐵浮屠和傅桓淼,二人決戰了一整天,都將那瓴瀟劍壇打落到了幽冥鬼都,仍然不分高下。
最終,劍首傅桓淼看到鐵浮屠的腰際間,竟然佩帶著他送給愛女傅雨柔的玉佩,便雙手負后,一心求死。
劍仙鐵浮屠打敗了君子劍,成為了劍道第一,眾人尊稱其為劍神。
又過了兩年,二十七歲的劍神鐵浮屠,功成名就,準備隱居山林。
不料,一個雨夜,槍癡袁鰲的義子焚煞,疾步破門而入,手握驚鴻神劍,一瞥噬魂,擄走了傅雨柔。
令劍神鐵浮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視作摯友親朋一般的關門大弟子焚煞,竟會如此害他,辱其嬌妻,毒其父母。
令他劍神鐵浮屠,更加不能接受的是,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手握驚鴻神劍,殺害了自己的一生所愛傅雨柔。
原來是那焚煞易容成了傅雨柔的模樣,又將那衣衫不整的傅雨柔易容成了他的模樣,導致劍神鐵浮屠誤殺愛侶。
又三年光景飛逝,三十而立的昔日劍神鐵浮屠,竟枯瘦如柴,如乞丐一般茍活于世。
一日,聽聞自己的徒子徒孫,在那中原武林中,被劍神鐵浮屠殘忍的殺害了。邪刀皇手握血飲殤刀,從那西域古都,跋山涉水而來,矢志雪舊仇。
如今的劍神鐵浮屠,自然不是那邪刀皇的對手。
于是,劍神鐵浮屠自愿每日替邪刀皇背負,那把重量高達五十斤的血飲殤刀,駝背前行懲罰自己以往的過錯。
暗侍浮屠的名字,由此而來。
在西域古都,劍神鐵浮屠負刀五年。
后來,邪刀皇聽聞中原武林人才輩出,便又跟隨主人邪刀皇,來到中原武林,繼續負刀五年。
十年負刀,令劍神鐵浮屠吸食了一身的殤煞之氣。
終于,四十歲的劍神鐵浮屠,祭出體內的劍靈,手握驚鴻神劍,劍開天門,再入陸地神仙,飛升到了幻界。
負劍老者,在那混沌劍閣,繼續吸收劍內的殤煞之氣,化為己用。
枯瘦老者,暗中護衛少主付桓旌,一十六年,收他為徒。
在此期間,暗侍浮屠,開了一家靜心酒坊。他做起了靜心坊主,專心釀造已故愛侶傅雨柔,最愛飲的仙人釀。
幻界落魄少主付桓旌,在那靜心酒坊打樁練拳,書寫幻界志物大典,已不知不覺半年有余。
暗侍浮屠,那夜回憶的所有過往舊事,他的愛徒全然知曉了。
原來付桓旌天賦異稟,可以幻化成為一只幻界眾人,肉眼無法看見的靈蜂。
這只奇小無比的靈蜂,鉆進了暗侍浮屠的無塵袋,取走靈氣逼人的天機石,留下了一個一摸一樣的贗品。
付桓旌在寫書的閑暇之余,驅動靈氣法力,瀏覽了師傅鐵浮屠的坎坷一生。
在這半年時間內,幻界的方環九宮內,怪事頻發。
這第一件怪事,便是那弗冉宮的一對至親姐妹,竟為了一件幽冥鬼都的至寶“玨魂穎珠”,漸漸的形同陌路。
此事迫使付桓旌不得不首次出手御劍,手握他師傅的驚鴻神劍,一劍便破滅了那害人不淺的玨魂穎珠。
由于人界志物大典中的那把軒轅神劍,正在人界的昆侖山禁地珍藏著,需要等到他付桓旌去往人界渡破劫難的時候,才能得以遇見。
于是,付桓旌只得再次幻化成靈蜂,像上次從師傅鐵浮屠無塵袋中取出天機石那樣,如法炮制一次,取出驚鴻神劍,暫時封印在自己的靈體力骨內,將就著用來御敵防身。
至于弗冉宮姐妹奪寶,反目成仇的具體經過,都被他付桓旌書寫在幻界志物大典上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姐姐諸葛婭媚懷抱著愛寵雪寶說道。
“兵敗如山倒,殘存亦陌路。”妹妹諸葛妃嬙逗玩著愛寵毛球說道。
一頭黃褐色的秀發,一身紅棕色的秋衣。妹妹諸葛妃嬙抱起地上的毛球,背身垂淚離開了弗冉宮。
一頭雪白色的蒜辮,一身淺藍色的薄衫。姐姐諸葛婭媚仿佛置身于炎熱的夏季一般,絲毫覺察不到這秋季的悲涼,繼續為懷中的愛寵雪寶輕梳毛發。
姐姐諸葛婭媚的愛寵雪寶,是一只純白如雪的幼兔。它是一只日系神獸,來自于神界姐夫軒轅掱的割愛。
日系神獸,隸屬于神界獨有,它們的神力強大到無法估測。
妹妹諸葛妃嬙的心頭好毛球,是一條白色與棕褐色相間的稚犬。它是一條月系仙獸,來自于仙界妹夫呼韓搴的不舍。
月系仙獸,隸屬于仙界一家,它們的仙法變化詭譎異常。
有別于主人諸葛婭媚的冷酷無情,幼兔雪寶本就粉紅嬌嫩的兔鼻,哭泣的更加紅腫了。
稚犬毛球的頭頂被主人諸葛妃嬙,用一根精美的絲線扎了起來,令旁人看起來可愛異常。它依依不舍的趴伏在主人左肩,向幼兔雪寶輕輕揮動它那毛茸茸的右爪,以示心中萬般不愿與其匆匆作別之意。
弗冉宮位于幻界方環九宮勢力的第六名,處于九宮勢力的中下游尷尬狀態。
姐姐諸葛婭媚天生冰心晶魄,化水為冰,變雨成雪,她的靈體寒冷如冰窟一般無兩。
妹妹諸葛妃嬙幼年時,與姐姐諸葛婭媚堆玩雪人,不慎被姐姐的冰雪魔法打中頭部,發髻間平白無故生長出來了一縷白發。
這就是二位姐妹的穿衣打扮,如此差別巨大的原因所在。
姐姐諸葛婭媚本就是一副冰雪化身的靈體力骨,受不得一點兒暖意。之所以穿著那一件薄衫,只為遮體掩丑罷了。
妹妹諸葛妃嬙身患舊疾,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寒氣,便一件暖心的秋衣裹身。
一冷一熱的姐妹二人,為何會與那幽冥鬼都的至寶“玨魂穎珠”,產生交集呢?
這可就要從那幻界雷霆崖附近的明月窟,事無巨細的一一講談起了。
明月窟距離雷霆崖尚算較近,付桓旌不消一個時辰便趕到了。
據在明月窟附近修行悟道的幻界中人所言,那明月窟埋藏在美酒無數的明月客棧地下,由這幻界眾人聞風喪膽的明月鬼后一手掌管。
還有就是三更半夜的時候,那些獨行男女切莫要出來,在明月窟附近走動閑逛。否則的話,這明月鬼后的厲鬼三千,可是會送你進入幽冥鬼都,身受油炸刀割之刑的。
自幼不會聽信鬼神之說的付桓旌,對此謠言,自然不會多加注意。
對于他付桓旌而言,據說一般都真假對半,誰人曾親眼見過那明月鬼后的面容,幻界眾人的回答,自然是整齊劃一的無一人有緣得見。
一個時辰的腳力路途,就快要累壞他付桓旌了,看來他日后應該少些進食那些大魚大肉了。不然的話,有朝一日,他機緣巧合之下,找尋回了自己隱沒的姻緣線,卻發現自己肥胖如豬,豈不讓這幻界的眾人貽笑大方嘛!
付桓旌眼見前方不遠的高空處,飄蕩著一個刻有“明月客棧”四個大字的條幅,便疾步前行,準備今夜入住明月客棧,休整一下疲乏無力的筋骨。
不一會兒,付桓旌便健步如飛,到了明月客棧的大門前。
正當付桓旌剛抬起自己的右腳,想要踏進明月客棧的店內時,一陣噬人心魄的陰涼冷風撲面而來。
“明月陰風吹,愛侶淚斷魂。”一個客棧門旁衣著襤褸的行乞之人勸說道。
付桓旌一聽這話,便沒了害怕,故意邁大了步子,走進明月客棧內。
那句“愛侶淚斷魂”,讓他付桓旌頓時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兒想要發笑。想他付桓旌孤身一人,不曾沾染過任何幻界中的靈欲,便頓時打消了那陣陰風帶給他,對于明月客棧的所有懼怕。
付桓旌進入明月客棧后,意外的發現客棧掌柜,竟然是一位絕色佳人。
此時,那位絕色佳人正要與客棧里的新老顧客,講述一件很久以前在這明月客棧真實發生過的蹊蹺事。
不愛聽山野志怪故事的付桓旌,坐在那驚為天人的嫵媚掌柜對面。他一臉的無奈,為了書寫那幻界志物大典,只得被迫聽她敘說這件陳年舊事。
只見那絕美掌柜,手執驚堂木,學著幻界說書先生的做派,往那佳肴一席的酒桌之上,重重一拍!
“啪”
話說在某一日的午后,幻界殘酷無比的科舉考場之外,有兩位落榜學子互相攙扶著,形同行尸走肉一般無兩。
當時的幻界分為五種勢力,分別為底層勢力,官場勢力,宮內勢力,塞外勢力與那輿論勢力。并不像如今這般,除了那在九宮之內居住的幻界貴族之外,獨剩這在方寸山底部群居的泥濘下人。
底層勢力,就是像那兩位落榜學子蔣靈川和游暢乾一般。他們大都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一朝金榜題名,得以改變自己的悲慘命運。
官場勢力,就是像幻界玨州巡撫大人鐵崢霖那般。他們普遍都位高權重,妻妾成群,閑暇之余,還喜好在這幻界的四處,收藏古董首飾。
宮內勢力,就是像幻界閹靈總管風霆殤那般。他們大多靈體力骨殘缺不全,卻手握幻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權力,擁有幾十位幻界武林的絕頂高手為其誓死效忠。不過,他們普遍都是一群心理極度變態扭曲,不愿事事自然順遂的發生,格外鐘意一路上總有此起彼伏的變卦,與他們不期而遇的人。
塞外勢力,就是像幻界民風淳樸的小國,商賈隸國那般。他們的國家十人九賈,商業繁盛異常。隸國盛產名貴首飾贗品,足可以假亂真。只不過,那些幻界隸國的商旅女子,格外喜好潘安之貌的靈體男子。
輿論勢力,就是像幻界各大酒坊客棧內的說書先生,嘴里的奇聞怪事那般。它們可真可假,左右著幻界眾人的悠悠之口,令人匪夷所思。
在那幻界的科舉考試放榜當日,已經七進七出科舉考場的兩位窮酸書生,蔣靈川和游暢乾再次生無可戀的落榜孫山。沒頭腦和不高興的二人,感到這突然的打擊,猶如幻界的晴天霹靂一般,令他們頭暈目眩的厲害。幻界諸位家鄉父老們的最大希望,再次無奈落空了。
但是,最令蔣靈川和游暢乾二人困苦難受的卻是,他們二人渾身上下的盤纏耗盡。他們只得饑腸轆轆,依靠二人的腳力返鄉。二人互相扶持,顫顫巍巍的行走在這,幻界玨州的繁華商業街之上。
這商業街上行人們的歡聲笑語,與二人生無可戀的苦惱臉龐,描繪出了一幅幻界靈體的貧富差距,有著云泥之別的人生百態圖。
幻界靈體喜,喜他久旱逢甘雨,喜他他鄉遇故知,喜他洞房花燭夜,喜他金榜題名時。
幻界靈體悲,悲他寡婦攜子悲,悲他將軍被敵擒,悲他失寵宮女淚,悲他落第舉子心。
突然,困餓難受的蔣靈川駐足了下來,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的右腳下面有一個細小堅硬的物件,硌到了自己的腳掌。
蔣靈川立馬抬起右腳,定睛一看,果然有一個細小物件在地上,是一個月牙形狀的銀色吊墜首飾。
蔣靈川和游暢乾眼見此物,仿佛看見了一根香噴噴的肥大雞腿一般,趕忙彎腰伸手去撿拾起來。
因那串貴重吊墜,是在蔣靈川的右腳下面,自然是他比一旁的游暢乾先前撿拾起來。
古語有云,近水樓臺,先得月。
待蔣靈川撿拾起吊墜后,此時他困餓的頭昏眼花,誤認為那是一根香噴噴的肥大雞腿,便張開大口啃咬了起來。
與此同時,蔣靈川的身后,一位幻界隸國商旅打扮的勇猛壯漢,手握一根粗碩的棍棒,便打暈了他。
在蔣靈川的不遠處,有一個富家千金打扮的女子,正在用雙手上下比劃著什么。仿佛是在有意提醒著那位壯漢,切莫忘了撿拾起那個,掉落在地面上的銀色月牙吊墜。
這串銀色的月牙吊墜,名曰明月吊墜,實屬稀罕物件一個。
一旁饑餓到快要昏死過去的游暢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鄉摯友蔣靈川,被那隸國商旅打扮的勇猛壯漢,一把拉起,扛在肩上擄劫走了。他深知此時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對此無能為力,只得捶胸頓足,怨恨自己的無用。
古人曾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不一會兒,游暢乾想到了這句話,頓時覺察到自己內心舒爽了許多。他便繼續緩慢的拄拐行走著,滿心期望能夠早日返鄉,大快朵頤一番。
突然,游暢乾迷迷糊糊的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人正在施粥,他便頓時有了一些動力,加快腳步前行過去飽餐一頓。
施粥之人,正是那幻界閹靈總管風霆殤的下屬,名叫葛存壯,陰險狡詐異常。他之所以施舍這些免卻花費的白米飯粥,給幻界的這些底層勢力人群。是因為風霆殤把先前的那批幻界閹靈都折磨死了,此舉意在拉人進宮充當閹靈。
大口大口的扒食完這些,放入了大量迷藥的白米飯粥后,昏迷不醒的游暢乾自然被迫進了幻界宮殿,充當了新一批慘遭風霆殤蹂躪的無辜閹靈。
言盡至此,那兩位窮酸的落榜書生蔣靈川和游暢乾,他們二人不再是幻界的底層勢力了。蔣靈川很不情愿的進入到了,塞外勢力幻界隸國商旅那里。游暢乾無緣無故的進入到了,宮內勢力幻界閹靈總管風霆殤那里。
古人曾云,待那一日東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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