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鴻玄宗中,凌道升雖然代師父清策天尊主事,但他畢竟在名義上還只是北蒼閣的閣主,所以空明禪師一直都以“閣主”稱呼凌道升。 凌道升平日里忙于打理鴻玄宗繁雜事務,少有踏足江湖的機會,外界的風起云涌仿佛都離他很遠。 跟凌道升有同樣境遇的,還有一個在小蓮花峰隱仙巖上揮汗如雨的練劍少年,顧天南。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遍!”顧天南喃喃了一句,經(jīng)過兩個來月的苦練,他的拔劍式終于蓄出了一絲微不足道但確實存在的劍意。 如今顧天南每出一劍,十丈之外的樹枝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晃動,抖落下片片積雪。比起師父顧凡一劍凌空斬斷大樹來自然是差了很遠,可武道一途本就坎坷漫長,哪有捷徑可走? 顧天南眼神堅毅,站在寒風獵獵的隱仙巖上不停拔劍收劍,身上的單薄衣衫已被汗水濕透。 旁邊一個名叫趙天陽的白胖小子顯然沒有這種情緒,他正懶洋洋地躺在一把竹椅上曬著太陽,左手拿著一本封皮破舊的書籍,右手捏著根樹枝在空中虛晃,模仿大師兄每一次出劍。 隱仙巖上偶爾有三三兩兩給石殿中太陰星君太陽星君上香的東蒼閣弟子路過,都沒往此處多看一眼,他們顯然是已經(jīng)習慣了這幅一靜一動,一勤一懶的畫面。 趙天陽坐起身來,把手中樹枝輕輕扔向正咬緊牙關出劍的大師兄。 后者頭也不回,將浣塵劍豎在背后輕輕一挑,樹枝立刻斷成兩截。 趙天陽看大師兄不肯回頭,便大聲喊道:“大師兄,我剛才口若懸河說了半天,你究竟聽到?jīng)]有?” “現(xiàn)在江湖上已經(jīng)傳遍了,這西北邊陲野狼峪中一伙馬賊一伙鏢師,加起來不下五百人,居然連人帶馬被劍氣切成了碎片,沒有留下一具全尸。你覺得這究竟是何人所為?依我看,這絕不是劍道宗師行徑,肯定是幽燕王朝天魔級高手南下西涼,大開殺戒,吸取活人精血!” 止劍在野狼峪中兩劍屠戮一百余人,留下了兩個慘不忍睹的修羅場,次日朔方郡另一支鏢隊踏進野狼峪后,這件事迅速傳遍了北周江湖。 茶樓酒肆中的說書先生更是唾沫橫飛,講得活靈活現(xiàn),神乎其神,仿佛自己當日就在野狼峪觀戰(zhàn)一般。 野狼峪中留下的尸首不過是一撮毛的百余馬賊和天鷹鏢局的六十號人馬,加起來也不到二百人,等傳到趙天陽耳朵里時,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劍氣切碎了整整五百人和五百匹馬。 至于究竟是何人所為,北周江湖上也是眾說紛紜,大部分人認為是幽燕王朝的魔教高手南下中原,給中原名門正派尤其是鴻玄宗來了個下馬威。 也不知是不是止劍故意如此,用故此狠辣的手法,把禍水和罵名全部引向魔教。 這件事在空明禪師說來,自然就少了很多水分。 凈樂宮中,空明禪師一臉悲憫,語氣哀傷道:“一百來位馬賊,六十多位鏢師,被兩道鋒銳劍氣千刀萬剮,滿地支離破碎猶如森羅地獄。貧僧若非親眼所見,定然不信那些江湖傳言。唉,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空明禪師是得道高僧,向來慈悲為懷悲憫萬物,哪怕是窮兇極惡的馬賊巨盜,在他眼中也并非不可度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