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陳陽笑道:“你往下走,走二十米左右,有一塊小平地,哪里就長著一棵很大的山胡椒樹,不過,那棵山胡椒樹都被藤蔓纏住了,你要先把把藤蔓砍了。” “嗯,我不怕的。”夏花抓起地上的蛇皮袋,就要往下走。 陳陽趕緊又道:“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夏花扭頭看著那棵會說話的檵木。 陳陽道:“你這樣直接往下走,可能會誤入金櫻子叢,你得從你右手邊的那棵檵木底下穿過去,然后再往下走。” “哦。行。”夏花往右轉身。 陳陽也跟著往下走。 盡管兩人之間隔著十來米的距離,但是,卻依然可以透過茂密的灌木枝葉,隱隱約約的看到對方的身影。 “還有——”陳陽說道。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夏花那邊傳來一聲尖叫。 夏花被一根細長又韌性十足的藤蔓給絆倒了。 本來,像她這種常年在山里游走的山民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可這不是滿心歡喜的想著很快就能見到山胡椒樹了嘛,所以大意了。 一大意,就讓那根出了名的韌勁強的紅皮細藤鉆了空子。 她整個人趴在地上,腦袋在下方,雙腳在高處,距離斜下方的金櫻子叢僅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如果不是身體與地面產生摩擦,她極有可能在慣性的作用下滑入金櫻子叢里。 金櫻子雖然是好東西,卻也是傷人的利器。 它的花圣潔美麗,白得勝雪,又如藍天之下的白云般不染一絲濁塵。 它的果子帶著麥芒似的細刺,內里還有厚厚的皮毛,但若把這兩者去除,將它洗盡放入嘴中,卻也是難得的美味。 除此之外,它的果實也能入藥。 果實去除利刺與糙毛之后,搗碎,加水煎成藥膏服用,可以治療遺精滑精、遺尿尿頻、崩漏帶下和久瀉久痢等病狀。 因此可以說,金櫻子是好東西。 但是,對于夏花這種不嘴饞,又不需要治病的普通山民來說,金櫻子只能是壞東西。 盡管她也像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女孩子那樣愛美,愛一切漂亮的東西,自然也就會愛金櫻子勝雪如云的花兒,但是,作為一個只是勉強維持溫飽的山民來說,她是沒有資格去談什么精神世界的。 她只知道,金櫻子鋒利的木刺會劃傷皮膚,會扎入肉里,因此往時進山,她總會離這些大壞蛋遠遠的。 而此刻,金櫻子就在距離她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正囂張的聳立著數不清的木刺,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般,向她出一聲聲震懾人心的‘吶喊’。 她的第一反應是慶幸。 感謝老天爺照顧,不然的話,她要是往前半米的話,估計要半個月起不來床呢。 被一棵木刺扎傷不算什么,但若掉進木刺叢里,可不就是要躺上半個月嘛。 金櫻子的木刺極為鋒利,山民們時常受其迫害,皮膚經常會被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木刺劃出一道道見血的口子。 有時候木刺斷在肉里,又脹又痛,極為難受,唯有細長的繡花針方能將其剔除。 所以,要是不幸在山里被金櫻子扎了手,山民們也只得忍著疼痛干活,然后等回到家里之后,才找年輕人用縫衣針將斷在肉里的木刺剔出來。 木刺顏色與肉色相近,也只有年輕人能看到,年紀稍大一點的山民,視力受損,根本就沒法自己動手將木刺挑出。 “你沒事吧。”陳陽隔著灌木叢,看著摔在地上的夏花,問道。 看到夏花距離金櫻子叢僅有半米不到的距離,他也是嚇了一生冷汗。 本想跑過去扶起夏花的,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妥。 畢竟夏花不同于其他女孩子,她膽小,又因為長得比較好看而長期受各種流言蜚語荼毒,所以她活得艱難些,也謹慎些。 也許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種保護吧。 “沒事,我沒事。”夏花看了看擦傷的手掌心,便毫不猶豫的把冒血的掌心印在地面的腐葉上,支撐著身體,把同樣受傷的膝蓋蜷縮起來,然后站起身。 真疼啊。如果是在平地摔一跤肯定啥事也沒有。可偏偏這兒是個陡坡,而且她還是頭往下,腳在后的摔了一跤。 不過,雖然傷口很疼,但她還是很慶幸,自己并沒有摔到金櫻子叢里。 而且,她很快就能找到山胡椒樹了。 這樣一想,那今天還真是好日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