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順著東風路一直走,15分鐘就能到高速砸道,上了高速,不變向一直開,最多4個小時就能到華南地區了,然后你坐236號公交車,5個站就能到華夏大學,我坐235,3個站就能到家。” 馮小藝沒有直面幾十米高空的勇氣,她依靠在水泥圍欄上,帶著對家和對美好的憧憬,默默地眺望著遠方。 梁逸沒有說話,身旁這個女人是脆弱的,試問哪個人在這種環境下不脆弱?他不想扼殺馮小藝心中最后一絲期盼但,事實就事實上,只有死了才無法面對。 王穎說過,瘟疫在東南地區發現,在華南的華夏大學徹底爆發,那里應該是感染最嚴重的區域。很遺憾,無人生還。 “馮小姐,你有沒有想過,華南地區淪陷了該怎么辦?”他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問道。 馮小藝輕松回答道:“看這次的病毒來勢洶洶,我覺得大半個華夏都有可能淪陷,不過我一點也不擔心爸爸媽媽和弟弟,我爸爸是長跑運動員,我弟弟也是學校的體尖生,就算打不過這些怪物那也跑得過,就算跑不過那起碼也能躲起來,”說到這兒,她又沖梁逸“嘿嘿”一笑,道:“梁先生這么厲害,一定能帶著我們一家脫險,然后聯系特工局派直升飛機來接我們,把我們送到安全地帶,對不對?” 梁逸瞇了瞇眼睛,舔了舔嘴唇,點了點頭,淡笑道:“沒錯。” “但商場里的這些自私鬼就不用管他們了,”馮小藝用比指著身后抱團的幸存者,低聲道:“特別是那個葉世文,他比紋身男都該死,竟然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連老人都敢打。” 梁逸輕輕吐出兩個字:“生存。” 馮小藝道:“可生存也不能臨駕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用別人的死,換來自己的生,活著難道不會自責呢?” 梁逸淡然道:“每一次天災,都會引發人禍,從而爆發戰爭,贏的一方占據資源,輸的一方流離失所。” “梁先生出口就是大道理,用我們以前語文老師的話來說:‘你就是個思想陳舊的老學究’,”馮小藝當是開玩笑,并學著梁逸的語氣,問道:“梁先生,不知今年貴庚?” “兩千多歲。”梁逸隨口便答。 “噗!兩千多歲?”馮小藝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逸趕忙改口:“二十多歲” 馮小藝撇了撇嘴,她當然認為梁逸是在開玩笑,也就沒有在意,她掏出手槍遞還給梁逸:“喏,物歸原主。” 梁逸并沒有接,而是道:“你留著防身。” 馮小藝搖頭道:“你也看到了,那么近我都打不中人,拿著它我怕誤傷別人。” 梁逸接過槍,重新把彈夾填滿,隨后再次塞回馮小藝手里,語重心長道:“馮小姐,槍和劍都是兵器,有兩種作用;劍未出鞘,槍沒上膛,拿在手里就是一種威懾;劍若出鞘,槍若上膛,拿在手里就能操縱生死;” “剛才你和王小姐去攙扶那對老夫婦,不論你怎么呼救都沒人愿意上前幫忙,但你想想,如果你用槍指著那群人,哪怕不用任何動作,他們也會服從你的意思——這就是眼前這個糟糕世界的生存法則,哪怕你不是為了保護自己。” “把槍收好,哪怕你一槍不發。” 馮小藝好像并沒有聽懂身旁這個男人在說什么,但先前抵觸槍支的心忽然就這么妥協了。 她試著爬上水泥墻,挨著梁逸坐了下來。 沉默。 你沉默,我也沉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