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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總，如果要解釋文景科技間接采購的原因，就不能不提及我國現(xiàn)在三大運營商的銷售政策。”

    我國運營商針對流量業(yè)務的銷售政策，通俗解釋如下：

    1、有些地區(qū)有“地方保護政策”，如果我們要跟當?shù)氐倪\營商合作，必須通過當?shù)氐墓举徺I流量；

    2、一個公司最多只能做兩個城市的生意，超過兩個城市，必須新設立一家子公司。

    比如文景科技如果從桂市和三云市的運營商購買流量，就不能再從魔都的運營商購買，因為兩個指標已經(jīng)用完了。

    文景若想在魔都做生意，必須在魔都新設立一家子公司。

    當然，不斷設立子公司手續(xù)麻煩、成本比較大，且管理也不方便，這時文景科技就會選擇一家魔都當?shù)氐墓荆屍錇樽约捍I流量，從而解決指標用完的問題。

    為文景科技代買流量的這家公司，就成為了經(jīng)銷商之一。

    3、我國各地市的運營商，不定期的有預付款優(yōu)惠活動。

    在運營商處預存的金額如果較大，所購買的流量單價就會較低。

    當?shù)氐囊恍╅e錢沒處花的公司，就索性大額購買運營商的低價流量，再轉賣給那些指標已經(jīng)用完的外地公司。

    運營商的這三點銷售政策是全網(wǎng)公開信息，在場的內核委員們都能查到。

    從這個角度說，文景科技之所以不得不發(fā)展上游經(jīng)銷商，確實是受制于運營商的現(xiàn)有政策，并非為了在財務上做手腳而刻意為之。

    對于胡延德的回答，內核委員艾玉蘭也并未多說什么。

    王暮雪注意到胡延德剛才說話的時候，艾玉蘭一直呈思考狀，并且非常有禮貌地微微點著頭，唇角既沒有下彎，也沒有上翹，顯得很平靜。

    不過，她在胡延德話音落下后不久，就提出了一個關于供應商的新問題。

    “你們應該能注意到文景科技的第二大供應商與第四大客戶，是重合的。”

    艾玉蘭所提出的客戶與供應商的重合問題，是財務造假的警惕性現(xiàn)象之一——自循環(huán)，即一家企業(yè)既是文景科技的客戶，又是文景科技的供應商，又買又賣，買賣的內容還都是流量。

    這種現(xiàn)象外人的直覺是：商業(yè)邏輯在哪里？

    比如我們消費者向一家4s店賣了一輛2015年產(chǎn)的保時捷，同時又跟這家4s店買了一輛同年同款同配置保時捷，我們又買又賣的邏輯是什么？難道是吃飽了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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