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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靈素一愣，心道：“老師曾說，他出家之前，脾氣很是暴躁，出家后法名‘大嗔’，后來修性養(yǎng)心，頗有進(jìn)益，于是更名‘一嗔’，等收我為徒時，已經(jīng)改名為‘偶嗔’，等到去世時，改為‘無嗔’。這件事，天下少有人知，這道人說出我老師昔日法號，可能真的與老師有點淵源。”

    “不過老師當(dāng)初讓他找出一種絕毒，才能收他為徒，這一聽便是推諉之詞，那是篤定了他找不到，才會如此說。也就說，老師當(dāng)初并沒有收他為徒的心思，現(xiàn)在他找上門來，我找個理由打發(fā)走了便是……不過這道人長的可真俊！”

    她腦子里念頭急轉(zhuǎn)，臉上卻是不顯，對楊行舟道：“你叫什么名字？”

    楊行舟道：“我姓楊，名海，草字行舟，你喊我楊行舟便是！程姑娘，一嗔大師現(xiàn)在何處？還請你通稟一下，就說行舟來訪，拜師來啦！”

    程靈素淡淡道：“我老師已然去世了！”

    “去世了？”

    楊行舟一臉吃驚之色：“他身為醫(yī)藥大家，這還沒活到一百歲呢，怎么就去世了？他當(dāng)時還對我說，要跟藥王孫思邈比一下，看誰活的長久，藥王能活一百多，他一嗔和尚自然也不能輸于他。現(xiàn)在還不到百歲，怎么就去世了？”

    他說到這里，嚎啕大哭，狀甚傷心：“騙人的，都是騙人的！老和尚說好了要收我為徒，你現(xiàn)在去世了，我跟誰學(xué)本領(lǐng)去！我救命之恩還未報答，你怎么就死了！”

    程靈素見他哭倒在地，傷心欲絕，心中頗為不忍：“這人倒是實誠，老師讓他去找絕世奇毒，本來就是騙他的，若是一般人的話，聽到老師的話，就知道老師根本不想收徒，肯定不敢再提拜師之事，這人倒好，竟然當(dāng)真去找毒藥去了。現(xiàn)在老師圓寂，他這幾年的努力都是白費，確實有點可憐。”

    楊行舟偷眼觀瞧，見程靈素面露不忍之色，心下大喜，哭的更厲害了，哭聲之大，聲震四野，花圃里的不知名藍(lán)花在他哭聲之中不住微微顫抖，程靈素水桶里的水也被哭聲震的蕩起層層水波。

    程靈素大驚：“這人內(nèi)功竟然如此深厚！怪不得我剛才以迷香迷不倒他！以他這本領(lǐng)，天下大可去的，為什么非要跟老師學(xué)藝？”

    楊行舟哭聲不絕，震的附近樹林鳥雀亂飛，程靈素屋內(nèi)有一口水缸，此時被楊行舟哭聲所震，發(fā)出嗡嗡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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