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個賣冰糖葫蘆沒有賣力吆喝,而是不住往槐花胡同里打量。 雖然說他的動作很隱秘,但以著華容的眼力勁,自然一眼就能判斷出來,他絕對不是無意中窺視,而是有意識地在監(jiān)視。 監(jiān)視著槐花胡同。 可槐花胡同里面有什么好監(jiān)視的? 整條胡同里現(xiàn)在最熱門的事,莫過于黃本齋的煤氣中毒案。 這個賣糖葫蘆的窺視也十有八九因為這事,莫非他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系? “老板,這個賣糖葫蘆的有什么說道嗎?”華容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當然!” 茶攤老板瞥視了一眼,臉上露出幾分鄙夷之色說道:“這個賣糖葫蘆也是最近才來咱們這邊,心特別黑,而且架子還挺大。” “哦,心黑,架子大?怎么說?”華容饒有興趣地問道。 “剛過來的時候有人來買糖葫蘆,他一張口,跟人家要二毛錢一串,二毛錢,這簡直就是搶錢,長街上一毛錢就能買三串!” “人家說他賣得太貴,他還不樂意了,直接讓人家走開,愛買不買,你說你一個賣冰糖葫蘆的,牛什么牛,就幾個糖葫蘆居然敢賣這么貴,這像做生意的嗎?”茶攤老板說道。 “那沒人來買他還過來賣?”華容瞇著眼道。 “有啊,后來他價格便宜了,有人買了,可就是不好吃,也只有騙騙不懂事兒的小孩子,像他這樣的,估計遲早得改行!”茶攤老板很肯定地說道。 賣糖葫蘆的心黑架子大,而且糖葫蘆還不好吃! 華容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賣糖葫蘆的像是覺得胡同里面沒有什么動靜,又或者說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轉(zhuǎn)身就離開。 看到他要走,華容便立即跟上前去。 跟著跟著,華容越來越肯定這個家伙有問題。 換做別的賣糖葫蘆的,肯定都是哪里人多去哪里,因為只有人多的地方,才會有人買糖葫蘆。 可這位呢?竟然找的都是一些偏僻的路線,哪里人少就從哪里走,這擺明就是不正常的。 而且有好幾次,華容都看到有人喊他,可他卻是當做沒聽到似的,根本都不帶停,走的談不上匆忙卻很堅決。 “嗨,我說這個賣糖葫蘆的趕著去投胎嗎?” “誰說不是呢?有生意都不做。” “是個聾子吧!” “沒準還是個啞巴呢!” …… 有點意思啊。 華容在后面遙遙跟隨著,像是在散步,不緊不慢。 跟蹤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心急,稍微著急就會露出馬腳。 真要是露出馬腳,跟丟人是小事,嚴重的話甚至?xí)G掉性命。 “咦!” 就在這種跟蹤中,華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個賣糖葫蘆的竟然來到了《楚報》報社前面的街道上,開始在這里賣起來,只是那雙眼睛時不時的經(jīng)常飄向報社方向。 “這是在監(jiān)視著報社嗎?” 華容心臟忽然劇烈跳起來,這說明賣糖葫蘆的應(yīng)該是另有所圖。 就算他和黃本齋被殺案沒有關(guān)系,也絕對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意外收獲。” 深吸一口氣,華容面色如常,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路人般,在這里隨意閑逛駐足。 他在盯視著賣糖葫蘆這位的同時,雙眼也沒有閑著,用眼角余光掃向四周,他要確定這個家伙有沒有同黨在附近,別自己跟蹤的同時,也成為別人的獵物。 半個小時后。 賣糖葫蘆的便起身離開,這次他前往的地方竟然是一家酒廠,這家酒廠的規(guī)模不算小,在北平城中也是小有名氣。 來到這里后,賣糖葫蘆的就開始擺出一副蹲守的架勢來,舉著糖葫蘆架子靠著一個墻角有一句沒一句地吆喝起來,那雙眼睛卻是滴溜溜的亂轉(zhuǎn)。 “冰糖兒多呀哎,冰糖葫蘆!” 要說你沒古怪,誰還真不信了? 華容躲在暗處的角落中,看到賣糖葫蘆的表現(xiàn),眼神嘲諷。 這已經(jīng)是臨近中午,大街上都沒有多少人,你在鬧市區(qū)的時候不吆喝,來到這里卻開始叫賣。 傻子嗎? 或者說這種叫賣是一種接頭暗號? 華容心底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就看見一個人一搖二晃從酒廠里面走出來,出來后左右看了看,就直接沖著墻角走來。 “賣冰糖葫蘆的,來三串!” “好嘞,這位爺!” 賣冰糖葫蘆的趕緊笑著走上前來,兩人就在陰涼處對話,因為距離有些遠,所以華容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但直覺告訴他,這個買糖葫蘆的也不對勁。 換做正常人的話,買個糖葫蘆也就幾句話的事兒。 可他呢,在那一邊磨磨唧唧地挑選,一邊嘀咕著什么。 說的內(nèi)容就是關(guān)鍵。 華容真恨不得走過去聽聽,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真的要是那樣做,萬一賣糖葫蘆的認出他來,那就麻煩了。 自己暴露是小事,要是說這兩人真的是在策劃著什么陰謀,讓陰謀流產(chǎn)就是大事。 “我得記住你的模樣。” 華容眼神銳利的盯視著兩人,尤其是后來那位買糖葫蘆的,將他的模樣死死印在腦海中。 三分鐘后,從酒廠出來的那位便拿著三串冰糖葫蘆離開。 賣冰糖葫蘆的也轉(zhuǎn)身就走。 是盯著那位買的還是說繼續(xù)跟蹤這位賣的糖葫蘆的? 當然是盯著賣的,那位買的肯定是酒廠的人,華容既然記住了對方的模樣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