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雨中呼喚-《兇靈秘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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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是確定,可這種等待對陳婆來說卻不亞于折磨煎熬。
掃了眼鐘表那明確顯示的23點57分,呼吸進一步粗重之余,陳婆轉移目光看向桌面,先是鎖定紅布,最后看向布中頭發。
那是趙環珍的頭發。
誠然舉行招魂儀式時需用到各種龐雜道具,但不管怎么說有一樣東西卻必須要有,那就是死者之物。
所謂死者之物是指死者生前經常接觸的物品或者干脆就是死者身體一部分,只有這樣才能憑借物品通靈,繼而召喚亡靈前來。
其實早在最初萌生招魂念頭時,陳婆就曾動身去趙環珍生前所住過的民宅細致搜索過,最后也果然在臥室找到了幾根女人頭發,回來時則恰好看到自家門前站著一人,非是他人,正是那名叫何飛的外來青年,同時這也解釋了昨日陳婆為何從青年背后出現。
當然以上這些如今已非重點,重點是……
當!當!當……
房間的老式時鐘突兀響起,接連響了12下,在這暴雨傾盆的午夜里是如此清晰,如此刺耳。
說時遲那時快,鐘聲響起之際,陳婆動了。
不管她愿意與否也不管她是否恐懼,只要午夜降臨,她都必須要在這一時間段有所動作。
招魂開始了!
拿起毛筆,在裝有朱砂汁液的硯臺里輕盈微蘸,旋即提筆在招魂幡空白布面上快速寫下‘趙環珍’三字。
事情并未結束,放下毛筆,陳婆掏出刻刀,將刀尖扎向左手食指。.
刀尖刺入,血液涌出,眉頭緊皺的陳婆將血液滴向紅布,滴向布中頭發。
做完這一切,并非首次招魂的陳婆在度動作嫻熟繼續動作,拿起招魂幡,整個人盤腿坐地,同時持有招魂幡的雙手亦開始左右晃動,晃動期間兩眼微閉,嘴里念念有詞:
“人為陽,螝為陰,人螝殊途道不同,今日祭血來相見,有事相商欲告知。”
“趙環珍速來,趙環珍速來,趙環珍速來……”
此時此刻,陳婆就這樣一邊輕擺幡旗一邊重復呼喚著趙環珍姓名,幾乎同時,陳婆念念有詞之際,桌面,早先還徐徐燃燒平靜無比的燭火火苗竟也隨陳婆的不斷呼喚而發生異常,火苗開始在無風吹拂的情況下忽明忽暗,時而燃燒加劇火光大盛時而突兀減弱幾近熄滅,不,不對,不單是桌面蠟燭,分布于房間四周的其余十幾根蠟燭亦集體忽明忽暗。
隨著陳婆語速逐漸加快,越來越多難以理解的現象持續發生著。
呼啦。
燭光閃爍的房間中,不知何時起,風聲傳來,雖微弱到近乎難以察覺,但卻實實在在有風出現,一時間,陣陣沒有源頭的微風開始在這間門窗緊閉的房間里肆意吹拂。
嘩啦啦,嘩啦啦。
風,越來越強,越來越大,直至吹得幾幅真君畫像嘩嘩作響。
在然后,房間開始驟然降溫。
………
時間重回20分鐘前,村南方向。
村莊在瀕臨午夜的暴雨中死寂森然,各家各院失去聲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已死亡,喧囂不復存在,的只是雷鳴,閃電,還有那永無止境瓢潑雨水。
楚朋光有種感覺,他感覺整個村子只剩下自己一人,甚至整個世間就只剩下他一個活人。
他的妻子早在厲螝作祟之初就已莫名失蹤,是村里第一批失蹤者。
失去妻子的楚朋光嚎啕大哭,他在村里瘋狂尋找,見人就問,還曾懇求村民幫忙尋找,但是,不管去哪里尋找,不論前往哪里,搜遍所有能找到地方統統一無所獲,直到近期村莊失蹤人數越來越多,直到昨日連住在隔壁的鄭大山兩口子都莫名失蹤,楚朋光才突然發現……
不知何時,他的四周鄰居全都不見了,整個村南就只剩下他一家,只剩下他一人。
或者說整個靜桃村已僅剩他一人。
嘩啦啦。
眺望著窗外如潑水般肆虐潑灑的大型暴雨,聆聽著外面那嘩啦不停雨滴響動,加之不時出現陣陣驚雷,正獨坐于堂屋正中的楚朋光滿頭冷汗,整個人心驚膽寒。
起初他曾自我安慰自己,試圖上床睡覺閉眼歇息,但在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閉眼睡著后,楚朋光放棄了,放棄了休息,轉而手持蠟燭穿鞋下床,先是漫無目的來到堂屋,其后便坐于桌前胡思亂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常言道越想想怕,越怕越想,尤其當一個人獨處時則更加容易受環境氣氛影響,而楚朋光目前則恰恰陷進了那種由孤獨帶來的恐懼之中,促使他頻頻猜測,不由自主浮想聯翩。
試問這世上什么最恐怖?
答案倒是多種多樣,但未知卻能穩排第一。
未知,徹頭徹尾的未知,雖早就從陳婆那得知村中鬧螝,是趙環珍螝魂作祟,然這又能代表什么?說實話,真正讓楚朋光恐懼的并非女螝本身,而是由女螝引發的神秘失蹤!
不知何時就會被女螝悄無聲息弄消失,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像妻子和周圍鄰居那樣人間蒸發,這才是最恐懼最可怕的,在結合家里和整個村東亦僅剩自己的孤獨感,多方作用下最終讓這名僥幸活到現在的男人瀕臨崩潰。
也正是基于太過孤獨太過恐懼,本就胡思亂想的他思緒加深,愈發難以自拔。
(妻子失蹤了,鄭大山兩口子失蹤了,周明發一家失蹤了,整個村子鴉雀無聲,那么我呢?我還能存在多久?我早晚也會消失的!或許,或許今晚就會輪到我!)
楚朋光從不認為自己比別人特殊也從不認為自己能長命百歲,是啊,村里那么多人無故失蹤,無數鄉鄰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憑什么他楚朋光可以活到最后?快了,就快了,他預感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
都說恐懼多數時來源于自己嚇自己這話當真不假,感受著客廳死寂氣氛,注視著窗外雨水瓢潑,楚朋光越琢磨越害怕,額頭冷汗越流越多,直到窗外劃過閃電,終于,在緊隨而至的滾滾悶雷中,楚朋光坐不住了,認為今晚必死的他猛然離座驚恐起身,一邊嘴角抽搐一邊自言自語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我不要,我不要原地等死,我,我……我要逃走!”
“我要離開這!”
村外有大量活尸徘徊游蕩的事楚朋光當然知道,而他之所以能在村里待到現在也正是因活尸,如果沒有活尸威脅,想必他早就收拾細軟逃離村莊了,但,現在不同了,大為不同了,所謂兩害相較取其輕,經過長達數天的思想斗爭,男人認為,活尸雖然可怕但活尸畢竟看得見摸得著,終究是能夠躲避的威脅,同有形有質碰到至少還能逃跑的活尸相比,無緣無故的消失才最為可怕,更加躲無可躲。
既然如此,那自己還有必要留在村里等死嗎?
于是,就這樣,被恐懼沖昏頭腦的楚朋光認為待在村里遲早死路一條,認為只有逃出村子才有生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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