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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出于自保，還是出于別的想法，孔虛開口了。

    “所有的事，我無權(quán)單方面告訴你，因為你的性命并不只是屬于你一個人，你還屬于整個黎明教會。我輕舉妄動的最壞結(jié)果是黎明教會與虛空王國交惡。我只可以告訴你，你的出身很糟糕。你之所以對我感到親切，是因為我身上有你父親的一小塊靈魂碎片。他托我照顧你?！?

    孔虛猜想著，甚至還有一小塊她母親的靈魂碎片。

    安朱麗娜的表情很精彩，不停從驚愕、難過、欣喜等等感情之間切換。無比復(fù)雜，無比糾結(jié)。

    好一會兒，她忽然展顏一笑：“我果然猜對了。他在最后時刻還想著我，至少證明，他還是愛我的?！?

    不，那個整天發(fā)春的賤男春只是執(zhí)著地不想絕后而已。

    她陷入了自我想象中：“他和母親，大概是因為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當(dāng)年才將我丟去黎明教會吧。出身很糟糕？是為生活所迫吧？一定是這樣的！”

    不，那貨只是純粹不想負(fù)責(zé)，更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有私生女，阻礙他娶貴女的大計。

    “唉，我很小就知道，這世界有很多人過著困苦的生活。徘徊在饑餓與死亡邊緣的他們，愿意為一小塊黑面包做任何事。所以我才希望能為這世界的苦難者做更多事?！?

    多好的姑娘??！安德魯你們這兩口子，不配擁有這么好的女兒！

    孔虛終究制止安朱麗娜繼續(xù)幻想下去：“我不可以說太多，但奉勸你不要將人性想得太美好。我就見過一個酒鬼母親為了一瓶烈酒將自己三歲的女兒賣掉。”

    孔虛將穿越前某件事改了一下，果然他看到圣女的臉色不好了。

    他心中感嘆：這就好，至少終有一日她知道真相后，心里不會有太大落差，也不會那么容易墮落。即便淪為平庸，也比一個墮落圣女要好。

    一番話就讓她抿著唇，突然不想說話了。

    就這樣吧。

    孔虛心中嘆了口氣，緩緩轉(zhuǎn)身出門，就在他即將踏出大門口的時候，安朱麗娜又是一句話：“我媽媽有沒有后悔過生我下來？”

    孔虛沒有直接回答：“你覺得我為什么在這？”

    他沒有回頭，他知道身后那必定是一張宛如萬花盛開的美麗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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