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到這個名字,白薇下意識地捏了捏手,捏住了那張符,傳來的質(zhì)感才讓她反應過來。 “芊芊不是說著符要翻過來,葉公子才會看到我嗎?” 她有些疑惑,不過這股疑惑很快就被懷中的一陣顫抖給壓了下去。 白薇撫了撫又娘圍脖那圈毛,然后抬頭對葉撫說:“我叫白薇。”聲音很清和,沒有雜質(zhì),也不至于過分地輕柔。 她顯得自然極了。而這份自然并不是強裝出來的,是真的很自然。 白薇輕輕地看著葉撫,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為何見著了他,先前那幾乎要從嗓子眼涌出來的緊張一下子就不見了。 葉撫站在疊花燈下面,笑了笑,“終于見面了。” 白薇輕輕點頭。她覺得同芊芊說的那樣,葉公子的確是個很溫和的人,說起話來讓人感到舒服,最好的還是他的笑,好像能夠從他的眼睛里瞧見那份善意。這漸漸地讓白薇沒了壓力,她想起自己先前那種緊張害怕的樣子,覺得有些害臊,不過更多的還是釋然。雖然那份緊張沒有必要,不過于她而言,也是十分有意義的紀念了。 “是終于又見面了。”白薇眉毛彎彎。 葉撫搖搖頭,打趣笑著說:“上回我可沒見著你,你那時坐在船里呢。” 白薇笑笑,“讓公子見笑了。”她本來便是一個知書達理,大方知性的人,若是撇了那份期待積壓太久而變成的緊張,自然是恢復了本來的性情。 葉撫走出疊花燈的范圍,向前走了兩步,“走吧,這兒的風景可沒有里面好。” 白薇點頭,然后邁步跟著葉撫身邊。懷中又娘努力地把頭別向另一面,不敢去看葉撫,也生怕被葉撫看見,雖然它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是對葉撫的那份畏懼難免會讓它慌了頭腦。 從廊橋過來,繞過月臺后,便是進了北街的地兒,這時候的燈才是真的多了起來,站在路頭高的地方朝下面一條街望去,便是一片燈海,再多的人也被這片燈海所淹沒,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牽繩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掩蓋住了在下面走著的人。遙遙望去,望不見人影,盡是燈火輝煌。 場面很大,人很多,說是萬人空巷也不為過。在這六月天里,即便是摩肩接踵,擁擠異常,順了大安和大明兩個湖泊的風,吹拂過來,也算是撩撥了人的心弦,身體感覺著涼快,心里還是一片火熱。 疊花燈轎子燈花棱燈樹地燈房燈掛云燈 大多是赤橙黃三種顏色,不過這并沒有給人絲毫單調(diào)感,光是燈那或鋒利或柔和或婉約或壯美的造型便已是讓人目不暇接。雖說燈會的本質(zhì)是湊著人一起來營造熱鬧的氛圍,以此表達某種意義,或者寄托某種盼望,但這豐富的內(nèi)容的的確確是讓人大飽眼福。 其實最令葉撫意外的是,這么多人齊聚的燈會,并且還是用的油蠟燭這般燃料的比較危險地火燈,反而并沒有人刻意出來維持秩序,游客行人便能在那樣一個點了達到微妙的共識,即便擁擠,但并不推攘,并沒給人擁擠的煩悶感,相反的,大家可以不約而同地悠閑地逛街看燈,碰著一些寫有燈謎的燈,便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去猜燈謎拿小玩物。 看得多了,想得多了后,葉撫便理解了。說到底還是文治的成果。疊云國尊崇儒學,除去極南的黑石城和洛云城以外,基本是舉國上下都大推儒學,儒學之中,對“禮”“樂”特別講究,便是當作了核心,如果說“律”和“法”是統(tǒng)治階級的強硬手段的話,那么“禮樂”便是文治下的約定俗成,等同于“道德”。僅僅從這燈會的氛圍和秩序看來,疊云國的文治是做得相當不錯的。 “公子是外地人嗎?”白薇想和葉撫多說些話,而不只是并肩地走著。 葉撫笑了笑,“怎么,我有口音嗎?” “倒不是,只是沒見過公子的打扮。” 對于打扮這件事,葉撫碰到過不少對此疑惑的人,只是他實在是穿習慣了地球的衣服搭配,不想換成這邊兒的樣子。雖說是有著入鄉(xiāng)隨俗這么個說法,但是也要自己如意才好。長衣長袍,束褲纏襪他都不習慣,穿過也覺得不太舒服,便懶得去多糾結了,只不過為了不太扎眼,比著一本《大成服飾收羅》,選了個比較貼近自己穿衣喜好的款式,穿法和搭配同地球現(xiàn)代服飾相近,總體樣式又是這邊兒的古典款式,所以瞧上去并不奇怪,只是不同于疊云國的常規(guī)打扮而已。 “從南邊兒上來的,那邊兒的穿衣與這里是有些不同。”葉撫隨口解釋。 白薇知道葉撫只是大致說說,并沒提及哪處,她知禮含蓄,便沒有刻意去問,“這么說,公子當是為荷園會而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