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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蓋上蓋子，隨意地扔到房間里去了。

    整個(gè)房間一下子又安靜下來，她側(cè)坐著，仰躺在窗壁上，瞇起略微迷醉的眼睛，看著那沒點(diǎn)兒人情味兒的月亮。

    “月亮上，到底有什么呢……”

    她想著想著，閉上了眼睛，就躺在窗臺(tái)上，睡著了。

    外面吹著風(fēng)，呼呼從她臉龐吹過。

    或許是有意識(shí)，也或許是無意識(shí)，一道御靈之力從她指尖流淌出來，緩緩淌進(jìn)《南柯一夢(mèng)》之中。

    ……

    不大的一間院子里。

    一片枯黃的樹葉從一棵老樹枝頭松動(dòng)，然后落下，緩緩搖曳著。一只纏著白紗布的手伸出，將樹葉接住。

    手的主人看著這片樹葉許久，然后輕聲問：“這是什么樹？”

    背后的一名侍女回答，“楛霧樹。”

    “楛霧……南山成楛，北山作霧……現(xiàn)在是秋天嗎？”

    “嗯，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

    “剛好還有兩個(gè)月就是符將軍你的生辰日了。”

    “十一月初九嗎，我都快忘了。”

    “符將軍常常在外對(duì)敵，十有生辰日都在戰(zhàn)場上，不知今次又是如何。”侍女說，“今次需要向大夏寫生辰書嗎？”

    “……寫吧。我先寫好，到時(shí)候你替我寄回去。”

    “好的。”侍女說完，轉(zhuǎn)身去里屋取來筆墨。

    小院子里，石桌旁，筆墨紙擺在面前。她取下右手的護(hù)腕，提筆寫道：

    “時(shí)歷圣人紀(jì)一萬三千五百年九月初九，孩兒符檀特寫此封生辰書，以表今年以來的感想。孩兒生辰在十一月初九，唯恐屆時(shí)身在戰(zhàn)場，無法作書，故而提前于此。

    ……”

    沒有多長的篇幅，因此也就沒有花多久的時(shí)間。

    符檀完成生辰書后，遞給一邊的侍女。侍女唯恐看見書信上的內(nèi)容，偏過頭接過書信，然后折好。

    符檀說，“你大可不必如此，上面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沒有誰年年都有多么大的感想，盡都是一些口水話。反正，他也未必會(huì)看。”

    “將軍，圣帝依舊是愛你的。”侍女微微據(jù)腰。

    符檀一邊將護(hù)腕往手上戴，一邊似嘲諷地說，“他親手殺死了我的母親，當(dāng)著我的面。現(xiàn)在卻要我接受這樣的人是愛著我的，你不覺得荒謬嗎？”

    “對(duì)不起，奴婢多嘴了！”侍女連忙道歉。

    符檀戴好了護(hù)腕，將頭盔抱在腰間，朝著門走去，“跟著我二十多年了，你還是沒改掉宮里那副奴顏屈膝的樣子。”

    走到門口，她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有人在背后目送自己離開。她猛地轉(zhuǎn)過身，卻只看到低著頭跪在地上的侍女。

    她皺起眉，“錯(cuò)覺嗎？但，為什么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這種感覺……

    為什么我會(huì)有一種經(jīng)歷了很多次的感覺？

    她不太理解，看著手上密密麻麻的細(xì)小的傷痕，神情微惘。

    站在原地，恍然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氣，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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