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天歷三千一百零八劫,土鼠年震旦日,異界青梗山大風至,有一塵老人座下妄徒梵香氏乘風至,取丹,斗天,反神,后不知所蹤。——天卷·南天本紀 藍色的月亮將清暉灑在忘憂河面,泛著清冷的漣漪。 臨漪坐在岸邊的礁石上,看著月亮高高地掛在諸天之間,發著淡淡藍色的光。河岸的菩提樹依然在夜氣中婆娑著影,而曾經那一簇簇粉紅艷麗的蓮,卻落盡了花瓣,只蔓生著了枯槁的葉,在清冷的夜風里招搖。 忘憂河的夜空里,已經沒有了閃爍著的金色沙塵,曾經那些飛舞的,旋轉的,旋轉成水天空際里的金色光環,彷如璀璨的煙花,驚艷而荼蘼了一時,卻永是歸于了平靜。忘憂河的水面依然泛著漣漪,溫柔蕩漾,像埋藏了一個浮世里美麗而凄艷的夢。水面的蓮已經不再開花,只有枯槁的葉,花開花落仿佛從未發生過。 水臨漪坐在岸邊的草坪上,雙手捧著一只塤,輕輕吹著。塤通體玄黑,其上鐫刻著一朵玉色的蓮,栩栩如生。塤聲如秋水,恰似秋風蕭瑟天氣涼的意味,縹緲而幽怨。在這靜靜藍月光里的夜色里,沒有璀璨的星星,也沒有言語,只有這凄絕幽遠的塤聲,滲透在這藍月之夜,就如記載了這夜空里那些曾經有過的美好的夢。 長風甘露蛛兒及其他幾名師兄弟們在旁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似是在等著什么人,不時的來回走動著。 甘露蹙著眉頭,看著長風,問道:“長風師兄,山下究竟怎么回事了呢?” 長風來回走動著,臉色有些焦急,說道:“大師兄今日去了山下的異世界,千里傳音回來說,那人世間現在已是混亂不堪,至于為什么亂,他也沒多說,只叫我嚴格管束著山上的師弟師妹們,不得擅自離開青埂山半步,唉,我也真是急呢。” 大家正自莫名著急之際,忽聽得一個渾厚而磁性的聲音從水面傳來。 “讓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家循聲看去,卻是一個翩翩的藍衣青年,正踏著清波,從容而來。 “侍川師哥,你終于來了!給你傳音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回話呢,梵香師弟去天上打架,已經將近兩年了,他究竟怎么樣了?我們可是天天在這里等!可你倒好,一直沒回應呢。今天大師兄去了山下,又傳音回來說,山下的異世界亂了,讓我們不得擅自離開青埂山半步,這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師父尚在峨眉山閉關之中,我也不知該怎么辦呢?” 長風急忙迎上去,語氣很是焦急。水臨漪停了塤聲,站起身來,與眾師兄師姐們迎了上去。 “師弟,你先別急,這說來話長。你知道的呀,天上一日,世間一年呢。這兩日,我們南天天庭也是亂成一鍋粥呢,我哪有空回復你的傳音呢。” 侍川看著大家,對甘露水臨漪等師妹師弟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說道:“我今日也是借巡查河道之機趕過來與大家碰面的。梵香師弟情況有些不大好,昨日在天上,他被楊戩一刀砍成重傷,已經被打落到異世界了,現在落入何處,距今已是過了一日了,你們是知道的,天上一日,這世間就是一年喇,那梵香師弟落入異世界的這一年,他的性命安危與否,可是全無音訊呀,在天上,我也不敢問的。” “嗯,那你快說說這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吧,侍川師哥。”水臨漪站在侍川面前,亦是著急的問道。 侍川對水臨漪看了看,“小師妹,你們先別急,我們先坐下說。”抬頭看了看夜空里的藍色月亮。 他們坐在岸邊的草坪上,看著忘憂河如今蒼涼冷清的夜空。 “侍川師哥,梵香師哥與娜蘭師姐究竟怎么樣了,你快說呀,我梵香師哥那日與天斗的事情,我們在這青埂山上已是等了兩年了,老等著你來為我們講呢。”水臨漪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的那只塤,切盼地看著侍川。 “嗯,”侍川沒有答話,定定地望著美麗而幽深的夜,似乎在想怎么說這個事情,神情凝重。 他抬頭看著夜空里的月亮——月兒仙子所居的地方,眼中轉而流露出一抹溫柔,充滿神往,語氣輕柔和緩,像是自言自語,說道:“那日梵香師弟與娜蘭師妹聽我說太上老君的金丹可以治療異世界的瘟疫,他們兩人便偷偷去了南天。” ——那一日山下異世界里的人間發生了很嚴重的瘟疫,人類處于慘病困苦之中。師父正處于千里之外的深山里閉關中,大師兄金蟾與一眾師兄師弟均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梵香聽到太上老君的金丹可以救治這場人間的瘟疫,于是他與娜蘭柔若不顧一切,闖到南天天庭。 那是一個中秋之月的某一日,梵香與娜蘭柔若駕了七色煙云,乘著大風,偷偷從青梗山出來,施展曲率神功,在天地間打開一個翹曲點,零距瞬移到南斗六星主星上,徑直跨維進入神族所居的南天天庭界域內。他讓娜蘭柔若等在南天天門外的金頂山上的桃園林子里,便一個人徑直向南天門奔去,打敗了鎮守天門的四大天王,過了南天門,往太上的兜率宮闖去。 他來到了兜率宮外的自在廣場上,宮門洞開,門前左右分列站著兩個持戟的金甲武士,檐下分列擺放著兩個巨大而威嚴的石獅子,層層的玉階遞級而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