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把伍拉那推到懸崖邊的最大事件,還是陳周全的起義這種大事件,陳周全先是在同安地區,接著跑去臺灣起事,歷史上沒有周瑯,伍拉那也因此被下獄。現在臺灣的事情鬧的這樣大,難免會有一兩個大員要背黑鍋。 壓到伍拉那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應對叛亂的舉動讓乾隆不滿意。乾隆已經失去了耐心,他看著這幾年伍拉那剿賊是越剿越多,已經懷疑對方在敷衍了事。而且伍拉那缺乏勇氣,臺灣叛亂之后,他駐扎泉州觀望,坐實了他縱盜的嫌疑,乾隆屢次催促他去臺灣鎮壓,可伍拉那就是裹足不前。 歷史上,乾隆已經派人來查問,逼急了伍拉那才跑去臺灣,當時臺灣的陳周全起義已經被鎮壓,伍拉那是去找機會推卸責任的,他拉出鹿港巡檢朱繼功,起義發生之前,恰好朱繼功因為家中長輩過世,以丁憂的名義回家奔喪。伍拉那于是將臺灣起義的責任推給朱繼功,彈劾朱繼功“以喪去官,賊起,即攜眷內渡,請奪官戍新疆。” 乾隆此時已經對伍拉那完全喪失了新任,下旨斥責:“伍拉納為總督,臺灣賊起,陷城戕官,朕屢旨嚴飭始行,繼功丁憂巡檢,轉責其攜眷內渡,加以遠戍。伍拉納畏葸遷延,乃欲以此自掩,何其不知恥也!” 乾隆認定伍拉那在推諉責任,剛好伍拉那又跟當地駐防八旗將軍不和,倆人斗爭多年,都想著法子把對方置之死地。 于是福州將軍魁倫借機彈劾:“伍拉納性急,按察使錢受椿等迎合,治獄多未協。漳、泉被水,米值昂,民貧,巡撫浦霖等不為之所,多入海為盜。虎門近在省會,亦有盜舟出沒。” 魁倫很聰明,他不彈劾伍拉那貪腐,然而歸因于他性急,一個性急的人,是不合適作為總督這樣的高級職務的,可在皇帝看來,伍拉那跟手下同流合污沆瀣一氣,這是結黨啊,是大忌。 于是乾隆對伍拉那失望透頂,動怒要求徹查,現在不是魁倫跟伍拉那的權力斗爭,而是皇帝想弄死伍拉那了。皇帝如果認真查辦了,這時代的官員那可能沒有污點。這一查就定下伍拉那等官員貪污、縱盜等罪名。而且皇帝還特意派遣信任的長麟來查辦,其實從決定查總督這種大員,皇帝心里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伍拉那算是拉到了。 長麟是真的不想把伍拉那置于死地的,首先他跟伍拉那都是覺羅,都是宗親,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可是長麟來的時候,伍拉那就已經倒了,乾隆任命福州將軍兼署巡撫,配合長麟一起查案,自己一個外來的總督,在福州將軍兼任巡撫的魁倫面前,完全就說不上話,說是自己主持,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魁倫在做,長麟根本插不上手。 魁倫和伍拉那倆人都是大員,斗爭起來牽連一片。不但閩浙總督伍拉那下獄,福建巡撫浦霖甚至下面州縣大批官員受到牽連,牽連范圍之廣,幾乎讓福建的官僚階層一時間失去了控制。 這一查才知道,未必是伍拉那就那么不堪,實在是時運不濟。各地官倉空虛,不是伍拉那不肯開倉放糧賑濟災民,實在是倉中無米。其實福建各地官倉虧空的事情,伍拉那自己都查過。 伍拉那自己清查福建諸州縣倉庫,上報稱虧谷六十四萬有奇、銀三十六萬有奇,最后處理的結果是限三年責諸主者償納,也就是讓管庫人員三年內補回。但是魁倫也抓住了把柄,上報說伍拉那上奏的數字不是實數,認為這是伍拉那貪贓枉法,縱容包庇貪官污吏。 長麟一直試圖緩和,希望大事化小,試圖將責任都推到一些小官頭上。于是上奏稱,是布政司庫吏周經侵庫帑八萬有奇,造成了整個福建州縣的虧空。 可乾隆一心弄死伍拉那等官,反而下旨斥責長麟等人徇隱。 此時長麟才知道皇帝是鐵了心要收拾伍拉那了,也不敢包庇,只能拿出一些真憑實據,最鐵的一份就是伍拉那受鹽商賕十五萬,巡撫浦霖亦受二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