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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潛意識中完成的，是人類的本能，倒不能說成趨炎附勢之類的操守。

    結果就是這些江浙的輔兵們，對北伐極為熱心，對他們即將打的揚州，他們談論最多的是史可法。

    揚州清軍的兵力還是很雄厚的，作為坐鎮(zhèn)江淮的清軍主力，這里有十五萬清軍，幾乎是周軍的一倍，揚州城也不是小城，憑借城池堅守，是有機會的。這十五萬清軍中一多半，都是從南京被蘇凌阿帶到這里來的，之后就沒有挪過窩。

    面對清軍，洪九指造就沒有了任何重視的意識，因為屢次戰(zhàn)斗都沒出現(xiàn)過讓他看得起的抵抗。這一次料想也不例外。

    很正規(guī)的戰(zhàn)斗，在揚州十里外扎營，前鋒推進，試探性進攻。

    清軍據(jù)稱死守，十日后，揚州城破。

    簡簡單單不足五十個字的戰(zhàn)報，發(fā)到了周瑯面前，讓他看到了一種土崩瓦解的狀態(tài)。

    就好像史書中記錄的八旗入關后江南明軍面對滿清軍隊的情況，有時候已經(jīng)不是真正戰(zhàn)斗力對比的問題了，完全就是心態(tài)問題，許多南明殘兵投降滿清，剃了頭發(fā)，換了衣服，轉(zhuǎn)頭就去打過去的同僚，結果那些明軍見到這些“偽清軍”同樣是聞風而逃。

    揚州的情況就是如此，十五萬清軍，在八萬明軍的攻擊下，城墻被炸塌了一角，然后就開始出現(xiàn)大量清軍潰逃情況，其實攻擊的，就只有三萬前鋒，還沒有炮兵部隊的重炮，就是用軍隊中的步兵炮長時間轟擊，造成城墻垮塌的，然后三萬人常識攻城，占了塌陷缺口，城內(nèi)就已經(jīng)完全混亂，未幾，該逃的不該逃的，都逃了。

    見此狀，留輔兵守城，主力繼續(xù)沿運河追擊，而且是全速追擊，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不是洪九指不想休整，而是發(fā)給他的戰(zhàn)略大計就是這么要求的，上面擔心清軍會狗急跳墻，炸毀黃河堤岸水淹江淮。南宋為抵御金兵南下，決開黃河堤防，此后黃河就改向南流，奪淮河入海。原本的兩淮魚米之鄉(xiāng)，此后數(shù)百年間屢遭水患，明清兩朝都以保漕運為主，動輒放黃河水泛濫農(nóng)田，也不愿意讓河水沖垮運河。

    如果清軍掘開黃河，江淮一帶就會泛濫，且不說百姓遭殃，北伐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洪九指必須得快，追著清軍逃兵的尾巴，不讓他們有機會掘河。

    從揚州追到高郵，又從高郵追到寶應，一直追到淮安，才追上了清軍，淮安距離黃河（故道）已經(jīng)不遠，幾乎就是背靠黃河，附近洪澤湖一帶就有黃河泄洪水閘，洪九指不敢大意，繞淮安而過，直撲背后的清江浦、板閘鎮(zhèn)等地，搶占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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