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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安南對(duì)自己的演技與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在看過艾蕾的那幅肖像畫后，他就記住了艾蕾的表情與動(dòng)作。

    于是他從成品逆推回真人，完全復(fù)刻了“艾蕾”當(dāng)時(shí)的表情與動(dòng)作，輕而易舉便讓阿莫斯·莫里森在沒有起疑的情況下，完成了這幅肖像畫。

    但安南畢竟不是真正的艾蕾·莫里森。

    似乎是因?yàn)榘材媳憩F(xiàn)的太過完美，甚至比“艾蕾”更像艾蕾……又或是他真的在兩個(gè)多小時(shí)的時(shí)間內(nèi)一動(dòng)不動(dòng)，反而讓阿莫斯臉上出現(xiàn)了猶豫的表情。

    這是起疑了嗎？

    還是說……

    安南心中微微一動(dòng)，隱約動(dòng)了殺心。

    與之前的場(chǎng)景不同。

    之前安南使用的是衰老版的畫師“阿莫斯”的身體，不僅身體虛弱無力，而且腹部還被人刺穿、血流不止。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行動(dòng)能力。

    但是他的女兒艾蕾·莫里森不同。

    這是一具非常年輕而健康的身體。

    即使此刻阿莫斯處于壯年，安南也有至少七成把握能偷襲成功，直接將她爹殺死在這里。

    ——只要你死了，我大概就安全了。

    但安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因?yàn)樗芸彀l(fā)現(xiàn)，阿莫斯并不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而是……有些愧疚？

    “嗯……我很抱歉，艾蕾。你做得很好，但我也只能畫成這樣了。”

    阿莫斯嘆了口氣，低聲嘟噥著：“如果有那東西的話……”

    “嗯？”

    安南盡量用最少的信息量表示疑問。

    畫家再次嘆了口氣。

    他有些懊悔的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喃喃自語道：“可惜，已經(jīng)用完了……不，不。應(yīng)該說，還好用完了，不然你這么美，如果還有存貨，我可能真的就忍不住用上了……”

    男人說著，緩緩放下畫筆，神情疲憊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我很抱歉，艾蕾。我撒謊了。

    “我們的約定，從最開始就是無法完成的。因?yàn)槟悴恢赖氖牵晃耶嬤^那種肖像畫的人，其實(shí)都……”

    說到這里，阿莫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很顯然，跟女兒承認(rèn)這件事，對(duì)他來說是無異于拷問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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