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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望地看了那些粉末狀的晶塵一眼，高文搖搖頭：“說不定啥時候瑞貝卡能煉出能用的儲能水晶吧……總之先這么期待著。不說這個了，我剛才看你在折騰那些古董水晶，都有什么成果？”

    赫蒂提振起精神，但語氣卻頗有歉意：“抱歉，先祖，那水晶中的很多法陣和符文規(guī)律如今都已經(jīng)失傳，而且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組合在一起，現(xiàn)如今的水晶共鳴器精度有限，我到現(xiàn)在只能分辨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并將其還原成了法陣……請來這邊。”

    高文跟了過去，看到赫蒂從她的書桌中取出一些已經(jīng)整理好的法陣圖紙，那圖紙上除了各種符號和線條之外，還有用娟秀字體寫下的筆記，那是她留下的注釋。

    高文看著圖紙，赫蒂則在旁邊說著自己的感想：“古代剛鐸帝國的魔法體系與如今的大不相同，他們的魔法陣是‘分層’的，每一層之間用關(guān)鍵節(jié)點連接，而那些節(jié)點本身組合起來竟也是一種法陣，就好像層層嵌套一般。以如今的的技術(shù)根本不可能構(gòu)建出這種結(jié)構(gòu)的法陣，我簡直不敢想象古代的剛鐸魔導(dǎo)師們是怎么把這一整套復(fù)雜的符文塞進一顆小小的水晶里的……”

    高文抬起頭笑著說：“他們首先準備一個近乎沒有任何塵埃與懸浮顆粒的房間，然后在這個房間里用導(dǎo)魔材料建造一個巨大的法陣模型，接著抽空房間里的空氣，最后用來自深藍之井的強大魔力照射那個法陣模型，而在照射的‘焦點’上，放置著空白的待加工水晶。通過特殊的偏振技術(shù)，魔力會將分層的法陣逐層烙印在水晶內(nèi)部——就這樣，魔力照射一次，水晶中就烙下一套法陣，一分鐘造二十七個。”

    “啪嗒”一聲，赫蒂手中的一支蘸水筆掉在地上，摔成兩截。

    媽耶，古代人原來這么厲害的么？！

    “所以這就是我和這個時代的人觀點最為不同的地方——你們認為很多東西都是珍貴而稀少的，大師們精工細作然后留給人們代代相傳是理所當然，可是在我看來，這些東西廉價量產(chǎn)才是正常。可惜啊，失去了深藍之井，第一代人又死個精光，你們發(fā)展成這樣也是難免的。”

    赫蒂臉色古怪，深深感覺不肖子孫又讓老祖宗失望了……

    而就在這時，高文的視線突然被其中一張圖紙上的魔法陣給吸引了：“嗯？”

    赫蒂趕緊湊上前，看到高文的視線所在之后，便解釋道：“那是控制水晶自爆的法陣。您知道的，這些制式水晶在瀕臨崩潰的時候最后一個功能就是自爆，因此這一層法陣被烙印在獨立于其他符文組的位置，而且它異常簡潔，所以還原起來較為容易。不過和這個引爆法陣有關(guān)的敵我識別部分就沒法還原了，我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是哪幾個符文實現(xiàn)了這個不可思議的功能，我在這方面實在缺乏天賦……”

    “等會，先別管那些識別符文是怎么整的了，”高文打斷了赫蒂的自我批評——這大孫女哪都好，就是一旦認為老祖宗不開心就會立即陷入自我批評自我反省的狀態(tài)讓人很是頭大，明明是個御姐女王路線隨便走的人設(shè)，偏偏在他面前跟總受欺負似的，“我看到你寫在這兒的注解了……你說這個法陣與常規(guī)的魔法陣不同，并非是把水晶中的能量釋放到外界之后生成爆炸，而是在水晶內(nèi)引爆了能量，將水晶本身也作為爆裂物？”

    赫蒂愣了愣，點點頭：“是的。尋常的類似法陣都會將能量從儲能晶體中引導(dǎo)出來，在外界產(chǎn)生效果，但因為這個法陣的作用是自爆，所以它跳過了引導(dǎo)步驟，而是直接將能量在儲能晶體中引爆，爆炸的水晶碎片同時還會有很強的殺傷力。說實話，我以前真沒接觸過這種法陣，雖然它不復(fù)雜，但恐怕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魔法師都不會用它，這東西會直接把寶貴的儲能晶體徹底摧毀……”

    赫蒂說著說著就不說了，顯然，她不傻，而且已經(jīng)迅速意識到了這個東西的用處。

    她和高文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實驗臺上那個紅寶石皿，紅寶石皿中的微量晶塵在他們眼中仿佛重新發(fā)出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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