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既稱八虎,有難同當!-《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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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縱使徐勛麾下那些個老家伙再厲害,見不著皇上就是白搭,可張永谷大用他們卻是想見就能隨時面圣!”劉瑾猛地一拍大腿,隨即才有些疼痛地齜牙咧嘴片刻,最后贊賞地看著張彩連連點頭道,“好,好,西麓你卻是提醒了咱家最要緊的一條。唔,多虧你這提醒,咱家卻是有主意了!”
無論其他人多想表現自己的忠心和才能,然而,當劉瑾鮮明表示用不著你們的時候,一個個人不得不滿心不情愿地起身告辭。唯一讓他們心理平衡一些的是,張彩好歹這一回也是和他們一塊出來的。各自上車之際,劉宇曹元如今是閣老,自持身份,少不得和張彩維持著面上和氣,韓福對別人yin刻,但也是個自負不愿多言的人,和張彩揖讓之后就告辭了,然而李憲卻是個真正的小人,看張彩轉身要上車,他不禁出口刺了一句。
“張大人跟著新主還不忘舊主,可萬一ri后兩邊明刀明槍真正干上,不知道如何自處?”
他不過是嘴上逞一句痛快,見張彩面se一沉,就立時頭也不回地上車走人。而張彩見車夫老何滿臉不忿,低頭登車后這才淡淡地說道:“何必和這種貨se生氣?走吧!”
大晚上的京城已經進入了宵禁,但張彩如今位居天官,貴為吏部尚書,即便是前后并沒有多少隨從,但那燈籠卻清清楚楚,入夜巡行城內的兵馬司巡丁自然不敢有絲毫留難,甚至還有巴結的要帶人護送張彩回府,可都被張彩一一回絕了。這一路回程安安靜靜絲毫事故都不曾發生。等他到了家中,一直在門上等著的老管家將其迎了進去之后,便照例把后院那些婦人們的情形說了,最后才問道:“老爺今兒個晚上是……”
“我今晚住書房,你對夫人和她們那幾個都說一聲。”
張彩這一年多里升官多次,從一介文選司郎中到如今的天官,同僚們原地踏步仍是舊ri蝸居的同時,他卻是升一次官換一次房子。即便每次都是賃房,但房主無不拱手送上jing心布置過的美室,外加附送眾多家具擺設,他都笑納了下來,而后院的女人們自然也在布置自個的屋子上頭極盡心思。然而,唯有張彩的書房是他自己親手張羅的。除卻老妻之外,再沒有一個女人能獲準踏入。
三間書房并不曾隔斷,居中的墻上是一幅他自己畫的松竹梅,題著的字卻是書海無涯,下頭大案上除了文房四寶之外,便是他在吏部多年積攢下來的眾多官員心得,所謂夾袋中人物,往往便是這其中的人。西邊屋子里是層層疊疊的書架。倘若徐勛如今來此,必然會想起后世的圖書館。但對張彩來說,這層層座座的多寶格,其中一部部壘著的卻都是自己幾十年宦海積攢下的最要緊東西,每一本書的內容如今都深深鐫刻在了腦海中。
而東邊靠墻處設了一張臥榻。卻不是什么如今最流行的架子床拔步床,而是一張寬敞的羅漢床,原只供人閑臥看書,如今他卻讓人設了被褥在其上,在書房時便常常坐臥在此。這會兒回來梳洗過后,他便趿拉著鞋子閑適地四處走了走。照例翻了翻居中大案上那林林總總各式帖子書信。
這已經是他多年的老習慣了。無論當年不過區區五品郎中。還是如今官居二品尚書,但凡來自吏部屬官的各式帖子書信。他都要親自看,這是把持銓選最要緊的一條——把持住了屬下,方才能把持住那些待選官員。就這么一份份翻著署名和掃一眼內容,他突然就發現了一張帖子上的字跡有幾分熟悉。仔細思量了片刻,他眼神一凝,立時伸出雙手抓起了那帖子,原本要揚聲招來書童發問,最后卻拿著東西徑直到了羅漢床前坐下。
顛來倒去看了好幾遍,他最終完全確認,這看似文選司一個主事的兒女婚事帖子,決計是出自徐勛的親筆!但不是其右手所書,而是左手,他也不過在當初和徐勛假作決裂的時候見過一次!想到這里,他凝神再讀了上頭的內容,見長長一篇文字大多數都是些不著邊際的廢話,他若有所思地眉頭一挑,卻是不看豎列看橫行,須臾便參詳出了其中深意。
吾南行后,待機逐劉曹,聚人才,并收劉黨中能者,候吾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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