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天子之憫,徐勛之斷-《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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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抬起手來抹了抹臉,突然被那血腥的味道刺激。嫌惡地皺了皺眉。待要當街把這一身衣裳扒下來,可最后卻停止了動作,舉目四望道:“寧王的親王象輅呢?劉瑾呢?”
相比前頭問寧王,后頭問劉瑾的聲音顯然更高亢急促。張永連忙也四處張望了一陣,又招來一個御馬監親軍傳令去四處查探。不消一會兒,寧王朱宸濠那一乘親王象輅就被找到了。然而。起頭那金碧輝煌光鮮亮麗的象輅在亂軍之中,已經化作了一片凄慘的殘骸。紅松木板散落得四處都是,那些華貴的抹金事件貼金葉板。被無數人踩過,已經顯得破爛不堪。車上那一個穿著王者皮弁的中年人仰天躺倒在那,身上的金簪朱纓和玉圭等等都已經不成樣子。
然而,朱厚照和張永都曾經在寧王府見過朱宸濠。盡管人的死相異常猙獰,但他們還是認出了人來。朱厚照只是瞧了一眼便厭惡地別過了腦袋,隨即厲聲說道:“劉瑾呢。可找到劉瑾了?”
張永見四周眾人一片難se,知道一來到處都是尸體。二來也并非人人認識劉瑾的面貌,因而他只能軟言安慰了朱厚照幾句,隨即挑了兩個最機靈的人隨身跟在朱厚照左右侍衛,自己則是站在翻倒的象輅旁邊東張西望,判斷著這一場行刺發生之時,劉瑾可能竄逃的方向。然而幾乎是本能的,他就漸漸有些分心。
徐勛真的是好手段,居然讓劉瑾不得不走這條路。倘若劉瑾武藝高強,那會兒行刺之后在亂軍之中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劉瑾連武藝稀松都稱不上,便是找到也只是一具尸體了。剛剛看朱厚照的反應,顯然是大為觸動,徐勛對谷大用保證的不禍及家眷非但能夠做到,而且小皇帝念及舊情,興許還會有所加恩!
說句實話,即便沒有劉瑾這倒戈一擊,要大獲全勝也不過稍稍多花一點功夫,徐勛何必非得繞這么些圈子做這么些事,就只是因為答應了谷大用?還是原本就存著幾許惻隱之心?
“找到了,找到劉公公了!”
正當張永怎么都想不通的時候,就只聽耳畔突然傳來了一個御馬監親軍的嚷嚷聲。他才一抬頭,就看見朱厚照在左右兩個護衛的護持下高一腳低一腳地匆匆往那邊跑了過去,他立時毫不遲疑地快步追了上去。待到面前,他先是看見了一身滿是血污的便服,隨即才認出了那張臉上紫黑已經很難瞧出本se的臉。除了身上好幾處之外致命傷口,還有一把劍徑直透過胸口把劉瑾徑直釘在了地上,人早就完全死透了。
呆呆站在那兒的朱厚照想起此前對劉瑾的懷疑,想起在城墻上看到劉瑾站在朱宸濠身側時的難以置信和怒火沖天,面上頓時一片蒼白。良久,他的身子突然晃了晃,竟是就這么一頭栽倒了下去。幸虧旁邊的張永眼疾手快一把扶著,這才沒有捅大簍子。
然而,即便是張永,看到劉瑾這個模樣,亦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就沖著那幾個御馬監親軍說道:“找人來先好生收殮了。記著,眼下的事情都不許透露半分出去!”
這幾個都是運河上和朱厚照一船的人,大約摸能猜到這位徐勛“表弟”的真實身份,哪里有不知機的。即便這些都是苗逵和張永這兩年帶出來的親信心腹,可瞧見風光一時的劉瑾最后竟是這般下場,唏噓嗟嘆的卻多過拍手稱快的。
當朱厚照悠悠醒轉過來的時候,卻瞧見頭頂是自己這幾天頗為熟悉的帳子,身下的床亦是睡了好些天的,立時知道這是徐勛征用那處富商的宅子。他撐著想要坐起來,卻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酸痛,正想叫人,他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低低的交談聲。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的他,沒費多大功夫就分辨出說話的是谷大用張永和徐勛。聽到三人是在議論他的狀況,他不禁咬了咬牙掙扎著坐起身,隨即便趿拉著鞋子到了門邊上,卻見三人背轉身走了幾步站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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