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五月底的天,空氣翻滾著熱浪,樹葉被風(fēng)吹得婆娑作響。 地上枇杷翻滾著,遠(yuǎn)處還能聽到學(xué)生嬉鬧聲,博士樓在宿舍區(qū)最里面,此時正值飯點,周圍倒什么人。 宋風(fēng)晚也不知這是個什么情況,彎腰,將腳邊滾落的枇杷撿了起來。 尚未直起身,又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男人聲音粗狂低沉,那股怒意,沖破胸腔,就連宋風(fēng)晚都感覺到了。 “爸,你別這樣,我都和你說了,所有事情都和我姐沒關(guān)系!” 男人卻不管,抬起手臂,就準(zhǔn)備打過去,卻被跑來的許乾一把抱住了,“爸,你別這樣。” “這一切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不是我想的那樣?人家都拿著照片堵在我家門口了!”許沛民神情激動,盯著許佳木,神情兇狠得好似眼前這人壓根不是她女兒。 男人嗓門很大,在寂靜的宿舍區(qū)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此時有住在一樓的學(xué)生透過窗戶觀望,管理員也出來了。 “木子?”許佳木碩博連讀,一直住這里,管理員自然認(rèn)識她,“怎么回事?” “沒什么。”驕陽如火,許佳木左半邊臉麻了,過了些時候,才覺得尖銳刺痛。 許是沒想到父母會突然沖過來,而且周圍還有自己認(rèn)識的同學(xué)師長,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 詫異、震驚、麻木、無顏見人…… 家里重男輕女,她自小要強,在家得不到重視,也只有在學(xué)校,大家才會高看自己一眼,此時卻在這里,把自己最后一層保護給揭了。 羞憤難當(dāng)。 “先生,您這是干什么?”管理員看她左臉通紅,略微蹙眉。 “她是我女兒。”理直氣壯地口吻。 “那也不能動手吧!”而且還是在宿舍區(qū),學(xué)校這地方,有點事傳得很快。 “爸,您有什么事,我們?nèi)チ硪贿呎f,別在這里。”許乾拉著他往后面的停車場走。 許佳木伸手揉了下臉,抬頭正好撞到自己母親的眼睛,她扭頭,“趕緊過來吧。” 沒有半點安慰。 許佳木扯了下頭遮臉,余光瞥見宋風(fēng)晚,瞧見她眼底異樣的神色,眼眶驀然一熱,咬緊牙關(guān),跟了過去。 “這都什么人啊?有這么個優(yōu)秀的女兒,真下得去手……”管理員嘴碎得念叨了兩句。 宋風(fēng)晚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枇杷撿起來,其中有一些已經(jīng)跌壞甚至踩爛,可能自己也經(jīng)歷過家庭的變數(shù),更能感同身受。 尤其是她最后那個眼神。 太戳心。 “宋小姐。”千江已經(jīng)驅(qū)車回來,看到地上摔壞的枇杷,也是頗為詫異。 宋風(fēng)晚已經(jīng)將好的枇杷撿起來,她心底一直思量著,要不要跟過去看看,不過那是許佳木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只是看那個男人方才的做派,又擔(dān)心她吃虧。 猶豫著,還是跟了過去。 * 停車場 藍色頂棚吸熱,讓整個停車場的溫度都偏高,許佳木神情木然,“你們過來,到底是因為什么?”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許沛民很直接,也不拐彎抹角。 許佳木下意識看了眼許乾,倒不是不信任他,可能是本能,因為傅沉等人不會把事情捅出去,此時也就只有許乾知情。 “和我沒關(guān)系,我沒說!” 許乾接到父母電話,說他們到京城了,他也是一臉懵逼,直接坐車到了車站,他可什么都沒說。 “你看他干嘛,威脅你弟弟啊!”許沛民厲斥,嗓門大的,隔著很遠(yuǎn)的宋風(fēng)晚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談戀愛不犯法吧。”許佳木咬著唇,“我談個男朋友,至于你們千里迢迢跑來扇我巴掌?” “那你告訴你,你男朋友是誰?”許沛民步步緊逼。 許佳木咬了咬唇,下意識不想和家里人說。 總覺得家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會牽連到他,也是下意識想保護他。 “怎么,還不能說?”許沛民冷哼著,“可是人家上門問了,你男朋友是不是段林白,段氏集團那個!” 許佳木沒作聲,算是默認(rèn)了。 “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你當(dāng)初嘴巴那么硬,不肯松口遷戶口,我說給你錢,就算以后能多拿點錢,你也不要是因為什么了?” “這是傍上有錢人,瞧不上那幾萬塊。” “我真是沒想到,我女兒怎么有能耐。” …… 他還沒說很臟的字眼,可是話里話外已經(jīng)非常難聽了。 況且這話還是從一個做父親的人口中說出來。 宋風(fēng)晚此時靠在墻邊,許是想起以前的事,氣得身子顫,抬手示意千江,“通知他一下吧,說她還被打了兩巴掌,情況有點急,讓他趕緊過來吧。”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段林白,這件事明顯是由他而起,而且他遲早也要知道的。 有些事早點解決也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