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天助-《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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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炷香功夫,端木緋筆下就畫好了一株錯落有致的蘭草,盡得眼前這盆蘭草的精髓。
只不過,這個時節不是蘭花綻放的時間,這畫中有草卻無蘭,委實感覺缺了點什么。
“蓁蓁,我來給你加朵蘭花吧!”端木紜忍不住拿起端木緋剛擱下的筆,從書案的另一邊,刷刷幾筆,一朵小巧精致的蘭花在葉稍悄然綻放,看來楚楚可憐,惹人采擷。
端木緋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這幅畫,提議道:“姐姐,有花無蝶如無香,我們再加只蝴蝶好不好?”
“蓁蓁你說的是!”
端木紜眉眼一亮,似乎已全然忘了這是端木緋的作業,興致勃勃地執筆又添了幾筆,于是,蘭草間便多了一只振翅的蝴蝶。
“花香引蝶蝶戀花。”端木紜滿意地笑了,放下了手中的兼毫筆,“等交了功課,我就把這幅畫裱起來掛在我的小書房里!”這還是她們姐妹倆一起完成的第一幅畫。
端木緋撫掌應下了,話語間,姐妹倆和樂融融地出去了,留下錦瑟獨自在書房,怔怔地看著那幅蝶戲蘭草圖,表情有些復雜。
她跟在端木緋身旁伺候筆墨已經近三個月了,每天都隨她去閨學上課,親眼目睹這位四姑娘的書畫從一開始的不堪入目到現在明顯是摸到了門道。
這幅蘭草雖簡,卻自有筋骨。
錦瑟不緊不慢地收拾好了案頭的筆墨,然后關上了小書房的窗戶,將那夜空的明月與繁星關在了窗外……
一夜飛逝,休息了一天的端木緋和端木紜又恢復原本的日常,一早就去了璇璣堂。
等巳時,袁先生抵達后,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幾位姑娘的功課。
一眼望去,姑娘們的畫作上色彩斑斕,有的畫了《國色天香圖》,有的畫了《玉堂富貴圖》,有的畫了《菊石圖》……相比之下,端木緋這一幅水墨蘭草圖黯然失色。
袁先生隨口夸了兩句“柔韌挺健,自然疏朗”后,就去看別人的畫了。
等把每個姑娘的畫作都評完后,她就開始教皴法,皴法種類繁復,多用在山水畫中,不過今日袁先生是為了教姑娘們畫鳥,所以只簡單地教授了兩種皴擦羽毛之法,又示范地給姑娘畫了一只活靈活現的寒雀,然后就布置了作業,讓她們當堂畫一幅雀鳥圖。
錦瑟立刻就從畫具箱里取出了幾支畫筆,擱在一旁的筆架上,然后又主動磨起墨來,一方濃墨,一方淡墨。
端木緋隨手拿起一旁清香酸甜的果子露,一邊輕啜了一口,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庭院,心想:她到底畫什么好呢?
“四姐姐。”
忽然,她耳邊響起一個嬌嫩清脆的喊叫聲。
端木緋循聲看去,一個六七歲身穿鴨黃色團花刻絲長襖的小姑娘正站在書案旁看著她,小姑娘圓圓的臉龐,頭上梳了個鬏鬏頭,纏著琉璃珠串,很是可愛。
“六妹妹。”端木緋笑著頷首致意,放下了手中的白瓷杯。
這小姑娘是四房的六姑娘,今年剛六歲,名叫端木縭。
“四姐姐,你在喝什么?”端木縭指了指那白瓷杯中那洋紅色的果汁,笑吟吟地問道。
端木緋笑道:“這是我今早剛榨的石榴汁。”
“四姐姐手真巧。”端木縭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期盼地望著她,“四姐姐,可以分我一杯嗎?”這石榴汁顏色鮮艷,又散發著淡淡的果香,一看就好喝極了。
瞧小姑娘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端木緋失笑地應道:“我讓丫鬟回去再拿一壺來給六妹妹。”她當著端木璃的面,吩咐了綠蘿。
“多謝四姐姐!”端木縭忙不迭福了福,喜笑顏開。
這時,端木縭方才想起了她過來找端木緋的正經事,便又涎著臉找她借了支狼毫筆。
一旁的錦瑟欲言又止,這可是她今日替端木緋準備的唯一一支狼毫筆用來勾勒線條,不過,她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
端木縭接過筆,再次謝了端木緋,就樂滋滋地走了,心道:還是四姐姐和氣又大方,哪里好似三姐姐,不借就算了,還要冷嘲熱諷一兩句。
目送鴨黃色衣裙的小姑娘那屁顛屁顛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端木緋心念一動。
有了!
她就來畫一幅小雞啄米圖好了。
毛絨絨的小雛雞不需要用狼毫來勾線,直接用兼毫和軟毫就能畫好。
她不由畫性大發,審視了左前方正在蘸墨的端木縭一番后,就開始動筆了……
刷刷刷。
下筆如有神。
這一日,直到午初方才下了閨學。
遠遠地,就見碧蟬站在樹蔭下守在了湛清院的門口,探頭探腦。
“四姑娘。”
一見端木緋回來,碧蟬就殷勤地跑上前去相迎,鞍前馬后地伺候著,只差把端木緋當做老夫人攙手相扶。
看著碧蟬這賣乖的小模樣,端木緋就知道她有話要說,不由忍俊不禁,朝小書房的方向去了。
端木緋走到臨窗的一把圈椅坐下,綠蘿忙不迭去沏茶,錦瑟則把藤編書箱里的書畫一一整理歸位,動作熟稔。當她展開端木緋今日在課堂上剛畫的那幅小雞啄米圖時,不由頓了頓,眸光微閃。
四姑娘今日在課堂上畫的這幅小雞啄米圖,無論是構圖,還是技法都再簡單不過,可是在四姑娘的筆觸下,那三只稚嫩的小雞尤為趣致生動,一只怯弱地打量四周,一只貪婪地啄著小米,另一只啄著第二只的尾巴,其樂融融,躍然紙上。
她自認讓她畫一幅同樣的圖,技法上也許她強于四姑娘,卻趕不上這一幅的靈動……還有四姑娘的棋藝,如今的自己已經遠不是其對手了。
四姑娘的各項學業皆是突飛猛進,恐怕很快自己只能望塵莫及。
這世上難道真有所謂的天姿卓絕之人不成?
錦瑟怔怔地呆立了一會兒,方又繼續忙碌起來,仔細地卷好了畫紙,放進一旁的畫筒里。
端木緋從碧蟬手里接過溫熱的帕子敷了敷面,拭去臉上的塵埃,跟著接過了綠蘿剛沏好的茶,輕啜了兩口后,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暢。
碧蟬收好那敷面的帕子,就在一旁稟道:“四姑娘,今兒一早盧府那邊又派人來見二夫人了。”
端木緋揚了揚眉,“你可打聽到她們說什么了?”
端木緋語氣淡淡地問道,隨手拿起了一本棋譜,下一瞬就見錦瑟仿佛與她心意相通般,打開了放在棋盤邊的兩個棋盒。
端木緋含笑瞥了錦瑟一眼,她一直都知道錦瑟的那點小心思,這個丫鬟雖然賣身為奴,但是曾經的清高傲氣不減……調教這樣的丫鬟須得以“才”服人,有趣得很。
木芙蓉的清香透過窗戶飄來,端木緋心情不錯,拈起一粒黑子打起棋譜來。
碧蟬仔細道來:“姑娘,奴婢是聽瓊華院里的兩個灑掃小丫鬟聊天時說起的,盧府來的那嬤嬤說他們夫人這兩天冷靜下來,覺得之前太沖動了,所以令她來給二夫人賠個不是。又說慶元伯府那邊想再安排楊三公子與大姑娘再相看一次,不過二夫人沒立刻應下,只說最近府里忙,要再挑個好日子才行……”
碧蟬說得條理分明,端木緋一邊聽,一邊悠閑地照著棋譜落子,心里對碧蟬的表現還頗為滿意。
近來,三個貼身丫鬟都漸入佳境,端木緋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愜意了。甚好!
至于盧府和慶元伯府,端木緋并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只要讓端木憲知道盧家來人的事,后面就輪不到她操心了,有端木憲擋在前面,自己完全不用費心思。
這時,就見湘妃簾一晃,端木紜帶著紫藤一前一后地進來了。
“蓁蓁,等用了午膳后,我們一起去一趟昌興街吧。”端木紜笑道。
端木緋歪了歪腦袋,立刻想起了什么,問道:“姐姐是打算去看看我們的鋪子嗎?”
之前賀氏分了端木紜一處莊子和一家鋪子讓她先管著,其中的那家鋪子就是在昌興街上,鋪子租了出去,每月收個租金。
端木紜點了點頭:“本來那家鋪子的租期要到年底才期,但是那姜老爺說是打算一家人回江南老家去,不再續租了。其實這鋪子每年的租金也就七十幾兩銀子,我就想著干脆就別再租了,我們倆過去看看,自己開家什么鋪子來練練手。”
端木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興致勃勃地說道:“姐姐,我記得房契上寫的那家鋪子是前鋪后院的格局吧?以后我們的鋪子無論賣什么,肯定是要找人打理的,正好前邊開門做生意,后邊用來住人。”
端木紜也是這么想的,笑著夸道:“蓁蓁你想得可真周到。待會我們就去昌興街那里看看,那間鋪子到底適合做什么生意……”
姐妹倆正說著話,張嬤嬤就來喚二人去用膳……未時,她們倆的馬車就自一側角門駛出,往城東的昌興街飛馳而去。
一炷香后就抵達了昌興街,車速漸漸放慢。
昌興街也算是街如其名,街道上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路人穿行其中,還夾雜著路邊某些伙計熱情的招呼聲,是城東最熱鬧繁華的地段之一。
馬車很快在一家名叫“香茗”的鋪子前停了下來,鋪子里冷冷清清,紅漆木貨架上的東西已經空了一半,一個青衣伙計拿著幾張單子正在盤貨。
伙計見有客登門,便笑著看了過來,招呼道:“兩位姑娘,請隨意看看,我家鋪子可是京城十幾年的老店,賣的茶葉有口皆碑,這幾天正在關門清貨,保證物美價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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