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毒婦-《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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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正午的陽光灑進(jìn)窗戶里,庭院里那郁郁蔥蔥的花木映得滿室青翠。『→網(wǎng).520』,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屋子里靜悄悄的,隱約可以聽到外間偶爾傳來丫鬟的低語聲,襯得四周越發(fā)靜謐無聲。
青紗帳中,身上蓋著寶藍(lán)色的繡花錦被、頭上還包著一圈圈紗布的羅其昉怔怔地睜眼望著上方的帳頂,額頭還在一陣陣的抽痛著,眼神恍惚紛亂。
他是江南宿州人,家中是耕讀之家,四代單傳,從曾祖父、祖父到父親都只考中了秀才便止步不前,到了他,三歲識字,四歲讀書,五歲作詩……年方弱冠時,就中了舉人,還是鄉(xiāng)試第二名。
無論是家人、先生、同鄉(xiāng)、還有同窗,都對他報以眾望,連他自己也覺得今科春闈,他十拿九穩(wěn)!
自從抵京后,他意氣風(fēng)發(fā),躍躍欲試,想著十年寒窗且看今朝,卻沒想到意外驟然降臨,讓他一下子跌入了無底深淵……
他的右手被人生生折斷,不僅如此,還蓄意地被人治壞了……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是誰指使那幫閑漢故意折了他的右手,又是誰暗中唆使百草堂蓄意醫(yī)壞了他的手,然而,那是皇家貴胄,是天家貴女,他惹不起,也沒有證據(jù)!
本來,他已經(jīng)放棄了這一屆的春闈,只想把手治好,以待三年后重新來過,可是——
他的右手徹底毀了!
他的這只手再也寫不了字,畫不了畫……再說了,朝廷擇官,殘廢不用。
他的理想抱負(fù)、他這二十年的努力、還有他所有的希望,都因為一個淫蕩的毒婦毀于一旦,只剩下他這具空蕩蕩的皮囊。
他本沒打算活下去,雖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但是他使的這手段到底骯臟了,讓他以后再也無法挺著胸膛,坦蕩地告訴別人:
他是宿州羅其昉,字士衡。
羅其昉的眸底一片幽深,黑沉黑沉,如同無底深淵般,沒有一絲光亮。
許久,他的眼睫微顫,如那撲火的飛蛾般,帶著一種決然與哀傷。
沒想到,老天爺居然讓他又活過來了!
他嘴角微勾,泛起一絲苦笑,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噠……”
忽然,他聽到一聲細(xì)微的聲響,循聲望去,只見原本正坐在窗邊打盹的灰衣婆子頭一歪,整個人趴在了雕花案幾上,一動不動。
一個龍眼大小的小石子骨碌碌地自她腳下朝床榻的方向滾來……
這是……
羅其昉雙目微瞠,再次抬眼看向窗外,一個頎長的青衣男子不知何時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窗口外,輕盈地翻窗進(jìn)來了。
青衣男子與羅其昉四目對視,微微一笑,信步朝他走來。
羅其昉就這么平靜地看著青衣男子,沒有驚慌,沒有恐懼,因為對他來說,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他早已心如死灰。
青衣男子很快就走到了榻邊,俯首看著羅其昉,嘴角微微一翹,含笑地輕聲道:“羅公子,錯不在你,何故尋死?”
床榻上的羅其昉一動不動,沒有理會他,目光也從他身上移開,又是怔怔地看著紗帳的頂部。
青衣男子也不在意,負(fù)手看向了墻壁上的一幅字畫,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人生在世短短數(shù)十年,寒窗苦讀為了什么?功名利祿?光宗耀祖?為國為民?……還是報效‘圣恩’?”
青衣男子故意在“圣恩”兩字上加重音量,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羅其昉雙目微瞠,眸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不禁想到了現(xiàn)在的朝廷,想到了他們那位皇帝……
他寒窗苦讀十幾年當(dāng)然是有抱負(fù)的。
十年前,他的父親出外游學(xué),卻恰逢楠城水患,連日暴雨沖毀了三年沒有修繕的堤壩,整個楠城毀于一旦,也包括他的父親。
這些年來,他潛心讀書,也是希望能夠科舉入仕,為一方父母官,為民謀利,不讓這等慘事再度發(fā)生,但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一切都?xì)Я耍?
也包括他自己!
羅其昉慢慢地抬起了自己微微扭曲的右手,腦海中閃過這些天的污糟事,臉色越發(fā)蒼白,胸口一陣起伏,似乎就要嘔吐出來……
他淡淡道:“現(xiàn)在說這個,又有什么意義……”
他的聲音空洞無力,他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
見羅其昉有了反應(yīng),青衣男子的唇角翹得更高了,意味深長地說道:“羅公子,倘若你所求是為民請命,又何須執(zhí)著于是否科舉入仕!”
須臾,羅其昉終于動了。
他慢慢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過頭朝青衣男子看去,俊朗的臉龐上慘白如紙,但是原本空洞無神的眸子似乎又有了一絲神采,問道:“此話怎講?”
“羅公子,這為官之道并非非黑即白,就算是公子真的科舉入仕,難道就一定能一展抱負(fù)嗎?”青衣男子緩緩地又道,“即便是千里馬,還需‘伯樂’賞識!”
“所以,你的主子就是我的伯樂?”羅其昉直接把話挑明道。
青衣男子笑得更為開懷,“在下就是喜歡與聰明人說話!”
屋子里,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羅其昉靜靜地看著幾步外的青衣男子,此人能在公主府出入如無人之境,很顯然具備常人所沒有的能力,而且,對方早已經(jīng)把自己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
他的主子自然也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對方既然找上了他,顯然是看不慣長慶的行事……別的不說,只這一條,他們的立場就是一致的!
青衣男子悠閑地站在一旁,并不催促羅其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其昉才再次開口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對于羅其昉的選擇,青衣男子并不意外。
這羅其昉本來就是一個聰明人,再從他劍走偏鋒地用這種方式來報復(fù)長慶,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個迂腐死板之人。
“就從活下去開始,”青衣男子眉眼一挑,負(fù)手朝床榻走近了一步,眸生異彩,“然后……”
“簌簌……”
屋外,一陣微風(fēng)拂動,吹得庭院里的那些枝葉微微搖晃,天光正亮。
當(dāng)風(fēng)停下時,屋子里就又只剩下羅其昉和那個昏迷過去的灰衣婆子二人。
羅其昉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簌簌簌……”
又一陣清冷的春風(fēng)吹進(jìn)屋子時,他忽然笑了,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眸底有釋然,也同時燃起了一絲野心的火花,激動地跳躍著。
他不在意剛剛那個青衣人口中的主子到底是誰,哪怕對方是想利用他也無所謂,反正他是一個活死人了,只要能有一償夙愿的機(jī)會,哪怕機(jī)會再微弱再渺茫,他都愿意一試!
他,還有什么好輸?shù)哪兀?
“蹬蹬蹬……”
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牟铰穆暎_其昉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很快,門簾就被人從外面打起,一道海棠紅的倩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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