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打服-《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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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館?!封炎的臉色更難看了,面黑如鍋底,飛揚的心陡然落至谷底。
他見蓁蓁一次容易嗎?!
這還有完沒完了!
每次他好不容易和蓁蓁在一起,就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一次,兩次……這五城兵馬司管著京中雞鳴狗盜的瑣碎事,委實是個大麻煩!
一瞬間,封炎心里升起一股想當甩手掌柜的沖動,面沉如水。
一看封炎那張陰沉的臭臉,君然就大致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幸災樂禍地躲在折扇后悶笑不已,事不關己地看好戲。
阿炎這家伙為了端木家的團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落下,害得他今天沒看成小馬駒……瞧瞧,報應來了,老天真是開眼了啊。
封炎與君然相距不過幾步,如何看不到君然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臉色更不好看了。
他隨手撣了撣肩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目光忽然就看向了君然身旁的李廷攸,輕飄飄地說道:“廷攸,你的性子比阿然沉穩多了。我想過了,一個靠譜的主人關系到小馬駒的一生,這件事還是要更慎重地觀望才是。”
君然的俊臉差點沒垮下來,急忙站起身來,面色一正,風流倜儻地搖著折扇道:“阿炎,你最了解我了,我的性子一向動靜相宜……”
說著,君然還意味深長地朝端木緋的方向瞥了一眼,仿佛在說,阿炎,我給你制造了那么多次機會,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啊。李廷攸這小子能做到嗎?!
封炎摸了摸下巴,瞇眼朝著一臉茫然的李廷攸看去,也是,李廷攸實在是沒眼色。
那藍袍青年見封炎沒理會自己,反而與君然聊了起來,急忙催促道:“指揮使,‘城西’那里鬧得厲害,屬下怕下面的人壓不住……”
封炎不耐地瞥了那藍袍青年一眼,就對著端木緋、大皇子、涵星他們拱了拱手告辭,又依依不舍地多看了端木緋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只留下后方花廳里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面面相覷,不少人暗自揣測著:這京中又出了什么事,還需要封炎這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親自跑一趟?!莫非又有什么舉子被地痞折斷了手?
外面的花園里,春風習習,花香撲鼻,讓人不飲自醉。
那藍袍青年心急如焚,而封炎卻是閑庭信步,磨磨蹭蹭地往花園外走著,一步三回頭……直到出了花園后,封炎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口問道:“四夷館那邊,到底怎么回事?”
那藍袍青年在封炎身后兩步也跟著停了下來,抱拳回道:“指揮使,是北燕二王子耶律輅和幾個北燕使臣在四夷館里鬧事,還威脅說什么他們不和談了,他們要立刻回北燕!”
和煦的春風吹得封炎那身衣袍獵獵作響,袍角肆意翻飛,襯得他漂亮的眉目間染上了一絲清冷。
封炎抬眼望著遠方碧藍的天空,神色淡漠。
三天前,長慶長公主府里的混亂后,耶律輅以及一干北燕使臣就被皇帝勒令不得出四夷館,看來,這種疑似軟禁的行為到底讓那些北燕使臣坐不住了。
只是,這外邦使臣出了岔子,應該由理藩院那邊出面才是,皇帝卻派人來找自己……這是想禍水東引吧?!
真是麻煩,害自己不能陪蓁蓁玩!
封炎薄唇一抿,烏黑的瞳孔中閃過一抹冷峻的光芒,大步流星地繼續往前走去。
一盞茶后,奔霄就從宣國公府的一側角門悠然地踱著步子走出,然后朝著城西的四夷館飛馳而出,把那來報訊的藍袍青年遠遠地甩在了后方……
馬不停蹄地穿過大半個京城,奔霄打著響鼻,非但不覺疲憊,反而盡興得很。
四夷館所在的興遠街上一片嘈雜騷亂,西城兵馬司的人先封炎一步趕到了四夷館,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附近的路人跑過來看熱鬧,喧喧嚷嚷。
此刻,西城兵馬司的人團團地圍在四夷館大門口,堵住了正門,而耶律輅兄妹倆和幾個北燕使臣則站在大門后,他們的一眾親兵已經把腰側的佩刀拔出了一半。
雙方人馬彼此怒目而視,劍拔弩張,空氣中火花四射,一觸即。
“得得得……”
當后方的街道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鐵蹄聲,就有不少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著紫袍的少年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來,英姿颯爽,所經之處,引得兩邊路人紛紛側目。
“封指揮使來了!”
不知道誰高聲叫了一聲,西城兵馬司的一干人和四夷館的守兵皆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有能做主的人來了就好。
沒等奔霄停穩,封炎就身輕如燕地從馬背上飛身而下,隨手丟下了馬繩讓奔霄自己叼著,自己則信步朝四夷館的大門口走去。
“指揮使。”幾個西城兵馬司的人給封炎行了禮后,幾乎迫不及待地讓到了一邊。
耶律輅盯著朝他們走來的封炎,褐色的長眸一瞇,眸色幽暗深沉,泛著一股涼意。
他不動聲色地和幾個北燕使臣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沒有令手下親兵退步的意思。
“耶律二王子,耶律五公主,述元帥。”封炎隨意地對耶律輅、耶律琛和他們身旁的一個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是見了幾個故友一般。
那中年男子約莫不到四十歲,身材魁偉,四方臉在常年的風吹日曬下呈現紅褐色,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寒光凜凜,此人正是北燕元帥述延符。
“封公子。”述延符看著封炎的眼眸里透著一抹審視與提防,先制人地質問道,“你們大盛到底是什么意思?!”
述延符的語氣咄咄逼人,“大盛這是想軟禁吾等,這是想撕毀和約嗎?!既然如此,那就戰場上見!”
述延符字字擲地有聲,一句比一句洪亮,一雙銳利的眼眸好似那出鞘的寶劍攝人心魂,殺氣騰騰。
四周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臉色微變地面面相覷。
這件事可不好處理,下令北燕使臣不許外出的人是皇帝,可是真要鬧到兩國撕毀和約,那么,要擔起這個責任的恐怕就是在場的這些人了……
空氣一冷,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滯起來。
封炎卻是笑容不改,還是那般似笑非笑的模樣,嘴角勾著一道漫不經心的弧度,雙臂置于身后,俊臉一歪,緩緩道:“說來,我與述元帥初次相逢應該是在前年的十月吧?”
這一回,輪到述延符的面色變了。
他雙目微瞠,眼神陰暗地瞪著封炎,一霎不霎。
前年十月,北燕和大盛北境軍還在交戰中,也正是因為北燕在那一場大戰中落敗,元氣大傷,北燕王才會不得已主動提出與大盛議和。
這個封炎此時此刻提起前年十月,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北燕早就敗了一次!
封炎眉眼一挑,仿佛在肯定述延符心里的猜測般,接著道:“我記得那片呼赫草原風光正好,若是有機會與元帥重游故地,也是我的榮幸……”
封炎不緊不慢地說著,語氣意味深長,語外之音似乎在說,述元帥,還想在故地再敗一次嗎?!
何止是大盛不想再燃戰火,北燕也需要時間休養生息,同樣不敢輕易再動干戈!
述延符的眼眸明明暗暗,眸色越深邃了,飛快地與身旁的耶律輅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抬手做了個手勢,身旁的那些親兵就紛紛把刀收了回去。
見狀,五城兵馬司的人也都把刀收回了刀鞘,四周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些許。
“封公子,吾國二王子和五公主千里迢迢來大盛,乃是為了與大盛和親,結兩國永世之好。”述延符面色稍緩,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現在幾個月過去了,和親一事至今沒有定論……”
“如今吾等又如此被慢待,大盛難道把吾等視作階下之囚不成?!”耶律輅沉聲質問道,神色依舊冰冷。
“大盛必須給我們北燕一個說法才是!”耶律琛也是一臉憤憤,俏臉上一片陰郁。
面對這三人來勢洶洶的質問,封炎卻是一派云淡風輕,道:“這里是大盛,客隨主便,大盛的規矩如何就是如何!”
說著,封炎的嘴角翹得更高,笑瞇瞇地抬眼看向了耶律輅,“耶律二王子,若是覺得應該按你們北燕的規矩來,也行。我記得北燕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耶律二王子,可要與我‘再’較量一場?”
封炎故意在“再”字上加重音量,下巴微揚,眸底閃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耶律輅的腦海中不由想起了去年在西苑獵宮與封炎比試奔射最后摔下馬的事,眼眸瞬間一片陰沉,似有一場風暴在醞釀著。
耶律輅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淡淡道:“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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