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攬腰-《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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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上書房里,比昨日又多了一個人,耿聽蓮。
那些個伴讀都悄悄地打量著耿聽蓮,不知道這位衛(wèi)國公府的五姑娘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由舞陽大公主親自帶來的。
難道說……
姑娘們的心中都浮現(xiàn)某種可能性,暗暗地面面相覷。
課堂里的氣氛變得越發(fā)古怪了,四周靜了下來,窗外吹來陣陣濃郁的茉莉花香,縈繞在這偌大的課堂中,沁人心脾。
很快,一個五十來歲、相貌斯文的老者就進來了,他中等身量,一身寬松的石青色道袍,透著幾分仙風(fēng)道骨,身后跟著一個抱琴的小丫鬟。
“江太傅。”眾位公主、姑娘都給江太傅行了禮。
等江太傅示意眾人坐下后,端木緋的目光就死死地黏在了小丫鬟懷中的那把琴上。
這把“翠綺”看來與傳說中的“綠綺”十分相似,琴身通體烏黑,隱約泛著一抹幽綠,好似一道道綠色的藤蔓溫柔地纏在古木上。
一把好琴,哪怕不曾發(fā)聲,只是靜靜地擺放在琴案上,就會自然而然地散發(fā)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蒼古而優(yōu)雅。
端木緋目光發(fā)亮地看著那把琴,心里由衷地發(fā)出贊賞的嘆息聲,這果然是一把好琴。
端木緋在看琴,那位江太傅則是在打量這課堂中額外多出來的兩個人,耿聽蓮和端木緋。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耿聽蓮優(yōu)雅從容地站起身來,福了福身道:“江太傅,小女子耿聽蓮,在家中行五,是大公主殿下的伴讀,以后還請?zhí)刀嘀附獭!?
她這一句話等于驗證了眾人心中的猜測,滿堂的伴讀都是面色復(fù)雜,舞陽的兩個伴讀更是臉色微微發(fā)白,那豈不是說她們之中的一人要被撤下了?
緊接著,端木緋也站了起來,隨口說她只是來旁聽的。
涵星笑吟吟地接口道:“江太傅,這是本宮的表妹,端木家的四姑娘。本宮這位表妹琴藝十分出眾。”
江太傅眸光一閃,想起不久前偶然聽人提起的一件事,就淡淡地問道:“可是前不久在凝露會上技驚四座的那位端木四姑娘?”
涵星聞言,更興奮了,引以為傲地直點頭:“太傅也聽說過啊。緋表妹那曲《花開花落》彈得真是精妙絕倫……”
涵星說得目露異彩,而一旁的李二姑娘和幾位伴讀的神色卻是變得微妙起來,暗暗地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四公主這回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這位江太傅琴藝不凡,生性古板,又有幾分自命清高,覺得為人應(yīng)該虛懷若谷,最不喜人過份張揚,追求虛名。
江太傅上下打量了端木緋一番,微微蹙眉。
江太傅一直對什么凝露會有幾分不以為然,覺得好好的貴女閨秀跑去外頭炫耀才藝,成何體統(tǒng)!
真正才學(xué)非凡的女子,比如那位宣國公府的楚大姑娘,又怎么會去凝露會賣弄才藝!
這位端木四姑娘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又能有幾分琴藝,什么《花開花落》,也不知道是什么無名的曲子,說來也不過是小姑娘家家仗著首輔家的名號才使得他人折腰吹捧罷了!
小小年紀就這般追逐虛名,可見這寒門出不了真正的貴女啊!
江太傅心里不屑,想著這位端木四姑娘明明不是伴讀,卻跑來上書房說什么“旁聽”,怕是沖著四公主的伴讀之位來的,這種心思不正的小姑娘要是留下了,以后恐怕會生出不少事端來,是個大麻煩。
還是要設(shè)法早點打發(fā)了才是!
江太傅眸底閃過一道銳芒。
這十來歲的小姑娘在大庭廣眾下露了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厚顏來了!
想著,江太傅不再看端木緋,不動聲色地對著眾人道:“今日我們繼續(xù)學(xué)《平沙落雁》的第六段,也是全曲的高潮,大家且先看曲譜聽我來彈一段。”
說完,江太傅優(yōu)雅而隨性地在琴案后坐下了,姑娘們皆是面色肅穆。
廳堂里靜了一靜后,一陣清澈悠揚的琴聲就流淌而出,端木緋著迷地微微側(cè)首,這把“翠綺”不愧出自名家之手,江太傅顯然也十分愛惜這把琴,保養(yǎng)得當,琴聲沈厚清越,妙極!
果然是好琴啊!
端木緋聽得一雙眼睛都瞇成了縫,那點惺忪的睡意一掃而空。
當琴聲停止時,她還沉浸在“翠綺”的聲音中,沒有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就聽江太傅淡淡的聲音響起:“端木四姑娘,你可會彈《平沙落雁》?”
端木緋回過神來,誠實地點頭應(yīng)了一聲。
《平沙落雁》是名曲,她當然會。
包括李二姑娘在內(nèi)的其他幾位伴讀聞言,又暗暗地彼此看了看。李二姑娘的嘴角染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知道江太傅這是打算要教訓(xùn)一下端木緋了。
倘若這位端木四姑娘被江太傅嚇跑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果然——
江太傅跟著就又道:“端木四姑娘,既然你琴藝不錯,不如由你先來給大家示范一下這段《平沙落雁》吧。”
涵星聞言登時眼睛一亮,笑吟吟地撫掌道:“緋表妹,本宮也許久沒聽你彈琴了!”
端木緋卻是小臉一僵,覺得這些個太傅都太狡猾了,昨日何太傅使喚了她一堂課,讓她一筆一劃地示范簪花小楷給大家看,今兒這位江太傅又來了!
不過,再一想,她可以順便蹭下“翠綺”彈一彈,似乎也不錯。唔,這么想來,江太傅可比何太傅要大方多了!
想著,端木緋就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謙虛地說道:“江太傅,那我就獻丑了。”
而江太傅見端木緋剛剛面色有些僵硬,眼神更冷,心道果然,這位端木四姑娘果然是一個徒有虛名卻無真才實學(xué)之人。
端木緋沒注意江太傅,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翠綺”所吸引了,就像是一只看到魚的貓兒般,目光灼灼。
端木緋在琴案后坐了下來,先隨手試了一下琴音后,眸子更亮了。
親自觸手,方能體會這架琴之妙!
她深吸一口氣,眼觀鼻,鼻觀心,眼前只剩下了這架“翠綺”。
沒一會兒,那熟悉的曲調(diào)再次悠然響起,正是《平沙落雁》第六段。
《天聞閣琴譜》提起《平沙落雁》云:“蓋取其秋高氣爽,風(fēng)靜沙平,云程萬里,天際飛鳴。借鴻鵠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者也。”
對于許多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閣女子而言,她們的世界局限于這個京城,就很難體會出那種鴻鵠之遠志的開闊胸襟。
第六段是《平沙落雁》最難的一段,要表現(xiàn)雁群參差而飛,或飛或落,或落或鳴,振翅聲與鳴叫聲交錯響起,達到一種“靜境中之鬧境,鬧境中之靜境”的境界。
這一段不僅考驗技巧,同時也考驗彈琴者的意境。
很快,那悠揚流暢的琴聲就戛然而止。
眾人皆是神情怔怔,感覺剛才仿佛看到了雁群盤旋顧盼的一幕幕,便是現(xiàn)在琴聲停止,那時隱時現(xiàn)的雁鳴似乎還猶在耳邊回響著……
四周一片死寂,直到涵星意猶未盡的嘆息聲打破了沉寂:
“緋表妹,你怎么不往下彈了?”
這句話也同時是在場不少人的心聲。
端木緋無辜地眨了眨大眼,歪著小臉問道:“太傅不是讓我彈第六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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