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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謀笑笑，她懶得想楊季白說的是不是真話。這個人好像有一千句謊話隨時塞在舌根下面，張開嘴只看哪句先冒出來，“真的，我原想用姬魴當(dāng)做一級臺階，入宮覲見天子。要救他的大周朝，我想我就是他等的人。”

    “這么有自信？”

    “有。我想了很久，有一套通盤的計策，本來要送給那個天子，他卻自己拿著騎槍去沖申公鹿的府邸。申公鹿是頭三朝老祖，當(dāng)時權(quán)臣啊，焉能不敗？”

    “他忍不下去了吧？這些年，天子也算竭盡所能。”

    “是啊，”楊季白點頭，“我不怪他，他的薪柴有限，在這亂世里，就算焚身以火，也不過能照亮一時。很快他會被忘記的。”

    “可你想被記住。”梁謀靠在門上，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小屋居然有著極好的視野，俯瞰整個洛邑。

    “嗯！”楊季白說。

    一個人在屋頂，一個人在屋檐下，兩個人看雪，誰也不想說話。

    洛邑的一個個坊如同棋盤的格子，沉睡在一場大雪下，在這個寂靜的早晨時光漫長。

    “我真的要走了。”楊季白忽然說。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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