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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老以手扶額，深吸一口氣，“方陌先生，在下有些話憋在心里難受，明知不該說，但我還是要說出來！”

    “凌門主知道方陌先生背景深厚，甚至能得到……得到那位的青睞，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與方陌先生交好，哪怕與那忘川谷妖獸做過一場，折損我斬天門一半的實力也在所不惜，可我真的很想問問門主，這么做，真的值得嗎？方陌先生，你說，值得嗎？我斬天門七位長老身死道消，五位長老彌留，余者盡皆重傷，凌門主的傷勢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我斬天門經此一役，只怕再也不是踏風星四大宗門之一了啊！！”

    “我為我那些并肩作戰的兄弟不值啊！他們憑什么！憑什么啊！！”

    說到后來，趙長老一個堅毅的漢子竟然流出了兩行血淚，“我這一輩子都為了斬天門，哪怕死，我也絕不后悔，但是為了你，為了你……我不甘啊！”

    “趙長老，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方陌打出一道靈氣讓失控的趙長老昏睡過去，“夕瑤姑娘，趙長老就交給你來照顧了。老八，隨我去斬天門走一趟！”

    ……

    斬天門內一片蕭條，已經不復往日景象，便是走在路上，方陌都能聞到久久沒有散去的血腥味，能讓踏風星四大宗門之一的斬天門付出如此代價，可見忘川谷內的妖獸到底有多么強大。

    一個只有出竅境的修士帶著方陌見到了重傷的凌戰，當真如趙長老所言，凌戰的左臂已經消失，肩膀處的傷口只是簡單包扎一下就這么帶著，右胸血肉模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原本窺天境二重的修為如今只能勉強保持在窺天境一重，如果傷勢不能得有效治療，修為還會繼續跌落。

    見到方陌之后，凌戰掙扎著站起來，擠出一絲笑容，“見過方陌先生，凌某有傷在身，禮數難全，還請方陌先生不要見怪。”

    “凌門主何必如此？”方陌快走兩步來到凌戰面前，拱手一禮，“那金鵬與靈水鱷要找方某的麻煩，那它們來便是了，何必拼盡斬天門的家底？方某，于心難安。”

    說到斬天門，凌戰露出悲痛之色，“方陌先生所言極是，凌某若是能再考慮一下，也許就不會有昨日之事了，可凌某，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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