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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一直持續(xù)到小五五點多，方平軍把重要的問題都交代了。

    他的供述內(nèi)容，除了王猛，就連久經(jīng)沙場的鐘云良都是心驚得一腦門子冷汗。其他紀委干部更是一臉震驚無比的神色。

    邊疆省太囂張了，我行我素，恣意妄為，所犯的罪行造成的國家損失，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

    審訊室里，方平軍似乎說得太多，沒了力氣，精神頹廢至極。

    “基本事實，你已經(jīng)交代清楚了，但還和我們掌握的證據(jù)差很多。你的表現(xiàn)不錯，我會再給你一些機會，你可以什么時候想起來，什么時候再交代吧？機會，我會繼續(xù)給你的，但是，你的罪行你清楚的很，按照法律相關(guān)規(guī)定，你的這些罪行被判死刑的幾率是百分之百。即使你有了坦白從寬和揭發(fā)檢舉的立功表現(xiàn)，但根據(jù)量刑規(guī)則，死刑可免，無期是必然了！”王猛看著方平軍，平靜地說道。

    “謝謝！”方平軍似乎心灰意冷，面無表情地說道。

    “無期跟死刑有很大的區(qū)別，但是，以你現(xiàn)在的年齡被判了無期徒刑，也形同死刑了。既然我誠心想幫你，我可以再給你一次立功贖罪的機會，讓你從無到有！”王猛忽然說道。

    本來頹廢的方平軍，突然就坐直了身子,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

    “我聽你的！”方平軍和急切地說道，血絲遍布的眼珠子死死盯著王猛。

    自從他坦白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會是什么命運，但老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有一線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死刑到無期總比沒了命強。如今，居然有了無期到有期的希望，他豈能錯過。反正該交代都交代了，他一個階下囚還在乎什么？

    “我需要你到邊疆省監(jiān)獄去服刑！”王猛說道。

    “王猛？你出爾反爾？你想害死我？”方平軍聞言突然大怒，他感覺自己被耍了，被王猛騙了。他要是在邊疆省監(jiān)獄服刑，他還能活的了嗎。丁振龍會放過他嗎？

    “方平軍？不要激動。我沒有出爾反爾，我說讓你去邊疆省服刑，就是這次你立功的基礎(chǔ)。我需要引出對你下手的人！而我們也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保護你的安全。你的生命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因為你剛才的招供，使你成為了重點保護的污點證人。我們不可能呢過讓你死！”王猛平靜地看著方平軍說道。

    方平軍盯著王猛，怒氣逐漸消散。

    原來如此，他還以為王猛耍他玩呢。只是王猛即使真的在耍他，他也還真沒轍。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你是罪犯，但你也你的一些權(quán)力.但是，你也會因此失去了唯一的一次立功贖罪，無期改有期的機會。實際上，我們不和你商量，直接把你關(guān)進邊疆省監(jiān)獄，你又能怎么著？你有什么資格和能力反抗？話又說回來，即使我們不把你送到邊疆省服刑，你以為你就安全了？他們會放過你嗎？早點抓住要殺你的人，也是為了你以后的永遠安全。你自己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王猛神情平和，語氣平淡。

    方平軍忽然嘆了口氣，王猛說的確實是事實，他現(xiàn)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他沒有選擇的余地，而且，王猛不是危言聳聽，他即使不被投進邊疆省監(jiān)獄，他也未必能躲得過丁振龍的追殺，畢竟他是失去自由的人，他在哪，他說了不算，而丁振龍現(xiàn)在還是個自由人。

    “我服從安排！”方平軍一臉沮喪和無奈地說道。

    方平軍雖然心里很不舒服，很不甘心，但為了將功贖罪，他只能服從。

    ......

    丁振龍突然生病住院了。

    丁振龍在和江中信談過話之后，就病了。

    丁振龍住進了省醫(yī)院高干病房。

    丁振龍如今的歲數(shù)也不小了，本來人老了，毛病就多，再加上他毫無節(jié)制地胡吃海塞，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要不是大量的營養(yǎng)品跟著，他早就垮掉了。

    本來身體狀況就不怎么好，如今，他已無退路了，跑，貌似也不是最佳選擇了。也許，他只能睜著眼睛等死，他怎能不上火？

    急火攻心，丁振龍病倒了。

    省長病了，作為省委書記的雷云海無論如何也是要去看看的。

    雷云海在下班后，到醫(yī)院看望丁振龍。

    雷云海走進病房，把水果放在床頭柜上，關(guān)心地看著丁振龍說道：

    “振龍同志，我問了醫(yī)生，你這病，就是老年常見病。這次生病是因為你平時不注意身體保養(yǎng)，最近又心事太重，著急上火引起的。振龍同志，努力工作是應(yīng)該的，可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啊！沒有好的身體怎么工作？我交代了院方，用最好的醫(yī)生，最好的藥。希望讓你早日康復(fù)！”

    “謝謝云海書記。我以后會注意的。書記快請坐！”丁振龍有氣無力作勢要坐起來，卻被雷云海制止。

    丁振龍知道雷云海這也只是走個形式而已，當不得真。

    丁振龍很清楚，雷云海巴不得他早死呢。

    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對方在想什么，但，只能心照不宣，不能公開。因為還沒到攤牌的時候。

    其實丁振龍清楚自己的病，他就是心病，無藥可醫(yī)，只能自己調(diào)節(jié)。

    “書記請坐！”丁振龍的秘書房書城趕緊給雷云海看座，之后，取了一瓶礦泉水放在雷云海面前，就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領(lǐng)導(dǎo)見面，有些話，做秘書不能聽，得回避。

    “振龍同志，你好好養(yǎng)病，政府工作你也不要操心。可以讓有能力的同志暫時幫你分擔嘛！“雷云海坐下后，一臉關(guān)心地看著丁振龍憔悴的老臉，說道。

    丁振龍聞言，臉色一變，難道雷云海想趁著自己病倒的時候拿下自己？或是拿走自己的權(quán)力，架空自己?

    丁振龍心頭直顫，十分氣憤，但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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