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迦嵐往懸崖邊退了幾步。

    凜冽的山風(fēng)，仿佛要將他吹下去。

    他張開手，衣袖像羽翼一樣展開。

    呼呼呼——狂風(fēng)大作——

    他的聲音漸漸縹緲起來：“是我的東西，我早晚要拿回來。”

    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會妄想變成人了。學(xué)人說話，像人一樣行事，果然是可笑至極的事。他是十方的妖怪，是羅浮山的主人……

    想到“主人”二字，心臟突然一陣抽痛。

    他收回手，捂住心口，眼神逐漸悲慟。

    是了。

    如果可以，他寧愿一輩子，都只做他的少主。

    空中火光一閃。

    小主子，小主子。

    阿炎飛過來，落在他肩上，輕輕嗚咽起來。

    它仍然固執(zhí)地只叫他小主子。

    它的迦嵐大人，應(yīng)該永遠(yuǎn)是無憂無慮的小狐貍才對。

    嗚嗚咽咽的哭聲，沒有眼淚，卻聽上去比什么都要來得傷心難過。

    站在這里，望著那棵枯萎的古樹，十方好像就在咫尺遠(yuǎn)的地方，只要他們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到。但山風(fēng)凜凜，每一聲呼嘯都在告訴他們，故鄉(xiāng)是個回不去的遠(yuǎn)方。

    這咫尺般的距離，是不能跨越的天塹。

    不會流淚的阿炎，發(fā)出溫柔的光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