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孩子年紀雖小,說話很有邏輯,也許自己永遠都不能把他當孩子看待。 維利亞也因這番話得到一些啟發(fā),她不得不懷疑很多。 祭司會故意編造一些故事來穩(wěn)定人心,同時也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利益,讓族人對自己的祭司群體繼續(xù)頂禮膜拜。那么編造的神話中,到底被歷代祭司添加了多少私貨呢?沒有祭司會當眾聲明自己在編造謊言。 維利亞還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鬧得世界觀崩塌,她最多是有些懷疑。 “好吧,說不定我們的世界是被世界之樹托舉的大球。因為我們都沒有見過世界樹的全貌。” “也可能是被某種我們看不見的東西所托舉著?!绷衾锟遂`機一動,故意笑著這么說,“比如說空氣?畢竟沒有空氣的滋養(yǎng),所有生靈都會死去。人,必須要呼吸。也許先祖只是想通過描述一個世界之樹,來說明我們的世界是被某種東西滋養(yǎng)著,就像是一棵大樹?!? “精妙的解釋!” 面對著面,留里克能清楚感受到維利亞的激動,好像自己這番胡說八道的話就是在勾勒一個新的世界觀體系似的。 既然如此,留里克也就放開了膽子:“阿斯加德應(yīng)該在天上,他們一定就是繁星中的某一個。他們一直在看著我們,每個冬季都會差遣女武神檢視我們。他們也許還會去看著羅馬人,會派遣名為安琪兒的使者混入人群中指導(dǎo)其中的杰出者建立功績?!? 沒有一個孩子會說出這么復(fù)雜的話,現(xiàn)在盤腿坐著的維利亞,莫看她七十有三,今日的她反而才是個孩子。 留里克的這番話就是試圖描述,羅斯部族的維京式的北歐信仰,和羅馬人的那一套,原則上實際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畢竟如果羅斯部族融入斯拉夫世界是歷史必然,那么擁有十字架獲得雙頭鷹,就也是一個必然。 為了迎接這個必然,重新解釋世界之樹,也許是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證明地球就是一個球。 為此,留里克至少需要一個繩尺,接下來便是用最原始的水平儀選定試驗場,接著就是立桿測影那么簡單。 通過大量的測量,推算出冬至日正午的日影子長,當然冬至日羅斯堡已經(jīng)陷入極夜之下。 經(jīng)過多日的測量,最終推算出冬至日可能的影廠,這般操作最終算得一個基本正確的太陽夾角,也就能基本算出羅斯堡的精確緯度。 實際上,只要能計算出緯度,“世界之樹托舉著人類之地”的解釋或許就能被動搖,最次的結(jié)果,也是讓對打獵、捕魚、冶煉、搏斗和劃船之外幾乎一無所知的羅斯部族的居民,知曉世界是個球。 因為真正能給羅斯部族帶來所謂繁榮的絕不可能是一個“偉大的首領(lǐng)”,繁榮需要構(gòu)成社會的所有單位共同的努力。 留里克,或者說是劉利,他所認為的繁榮就該是這樣。通俗的說,即是當愚昧之人變得聰明富有知識,開始主動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也就是說他們不再人云亦云,沒有人或物再牽制他們的哲思,人類群體的創(chuàng)造力也將迎來一次總爆發(fā)。 于古代社會,甚至于少數(shù)一點科技的爆發(fā),都會給這個族群帶來巨大的飛躍。 而能帶來最長久飛躍的,往往就是最基礎(chǔ)的東西。比如,讓九世紀的維京人普遍相信,世界首先它是一個球。 他們相信了這些,說不定就敢于思考環(huán)球航行的可行性。 啊,畢竟地理大發(fā)現(xiàn)也僅是六百年后的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