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克拉瓦森父子并沒有休息,兩人有意馴服自己家的巨大爐子,同樣也是對于冶煉的熱愛和對財富的追求,新一輪冶煉開始。 全新的冶煉從暖爐子開始,為此父子二人早就差遣燒炭工加油工作,使得兩人儲備了體積不菲的新炭。同樣的,開采自本地礦山的礦石,愣是堆積成了一座小丘。 這一回克拉瓦森攛掇兒子卡威來一次堪稱這輩子最偉大的冒險。 “卡威,記住的我話!這一次我們要冶煉所有的礦石!屆時你不用在冒險用鉗子將海綿鐵抓出來!當我釋放掉全部的礦渣后,我們就用兩三天的時間等冶煉完畢爐子自然冷卻。這樣,我們獲得的海綿鐵,足夠我們使用一個月!” 克拉瓦森的說辭的確有些夸張,一想到自己一度被烤熟,卡威認同了父親的要求。 大量的干燥的碳被扔進爐子,接著卡威又扔進去一支火把,不一會兒便有煙塵冒出。同時,克拉瓦森拉扯著多達四個皮囊鼓風機走出屋子,依次對接到固有的、突擊鑿出來的合計四個進風口。 很顯然,當冶煉開始后,所有的鐵匠學徒都要參與到繁重的鼓風作業(yè),只為幫助他們的師父完成一次羅斯人歷史上前所未有規(guī)模的冶煉。 真是一個晴朗的早晨,經過了一夜的暖爐子,克拉瓦森認定爐膛已經進入到最佳狀態(tài)。 包括卡姆涅在內的鐵匠學徒,對接下來的冶煉抱著完全的信心,大家就等著自己的師父下達最后的指令。 高大的爐膛散發(fā)著可怕的熱量,卡威凝視爐子,只見其邊緣部分的景象都變得恍惚搖擺。 爐膛太熱了,它正是冶煉好時機。 不過,一絲詭異的不妙感覺突然在卡威心里萌發(fā)。 “爸爸,我知道我們必須冒險。可是你至于要把十天開采量的礦石,全部扔進那個爐子里?” “你在害怕?”克拉瓦森不悅的看著兒子。 “我當然不怕。只是,這么多的礦石,得燒到什么時候?!” “所以你在擔心燃料?” “有一點點。” “唯獨這個你不用擔心!”克拉瓦森胸有成竹:“固然我們現(xiàn)在的冶煉非常消耗燃料。我已經和那些燒炭工聯(lián)系好了,一切都沒問題。無論爐子要燒上多久,我們永遠不缺優(yōu)秀的燃料。” “好吧。”卡威點點頭,即便他心頭的疑慮仍未散去。 克拉瓦森則在腦海里腦補出一副美麗的畫面,即打開出渣口,大量熔融礦渣流盡,爐膛內剩下的就是互相堆疊數量龐大的炙熱海綿鐵。 他繼續(xù)勉勵兒子:“你做出了巨大的爐子,它就應該一次冶煉最多的礦石,否則它就是華而不實。這一次,我們就要試試它的極限。只要我們大獲成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用再費勁的去冶煉海綿鐵,我們將把時間用于產出的大量海綿鐵的深加工。” “那就開始吧,爸爸。” “好嘞!” 隨著克拉瓦森的一聲令下,那些鐵匠學徒開始排成人列流水線,開始互相傳遞被砸成小塊的礦石。 站在臺階最高處的正是卡姆涅,他站在炙熱的爐膛旁,深知一個愚蠢的觸摸就能導致手指變成一塊熟肉。 他覺得自己得到了師父的青睞,整個送料過程,都是他作為最后接力棒,所有礦石都要經由他手最終扔進爐子。 卡姆涅近乎于拋投礦石,每一枚礦石的跌落,都帶來火苗的劇烈震顫,以及大量火星的噴涌,就仿佛深淵火龍的一記打嗝。 一段頗為漫長的時間過去了,當卡姆涅艱難的從抬價上挪下他稚嫩的身子,整個人一下子癱坐于地,情不自禁以衣袖擦拭滿頭的汗水。 其他的孩子境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是“人列傳輸帶”的一員,實則所有人都觸及搬運了每一塊礦石。 他們畢竟是孩子,經過一番大量的體能消耗,他們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你們在干什么?!都給我站起來!”克拉瓦森瞪著雙眼,嚇得所有孩子又艱難爬起來。 “我讓你們休息了嗎?!一個鐵匠,居然敢在關鍵的時刻偷懶。你們是否意識到偷懶會導致冶煉功虧一簣?我是仁慈的,但是你們的主人以后是否仁慈的對待犯錯的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抱木炭過來,沒有見到爐溫降低了嗎?!” 克拉瓦森突然的狂躁批評,嚇得幾乎癱軟的孩子們精神二度緊繃,以卡姆涅為首,所有的孩子急忙跑到堆放炭塊的小房間,抱著成捆的松木碳直奔爐子。 “別磨蹭,繼續(xù)跑!”克拉瓦森湊著腦袋,雙手還不停的拍打。 在他的催促下,卡姆涅一路狂奔,哪怕他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要炸裂了。一個不留神,他整個人跌倒在沙石地,身上的粗麻布衣服沾染了不少沙土,得益于木炭的保護他本身沒有受傷。 “你在干什么?要做懦夫?卡姆涅,給你爬起來。你的主人不要懦夫!” 男孩卡姆涅,他咬緊牙關爬起來,拖動疲憊之軀繼續(xù)抱著摔碎的木炭枝直奔爐子。 大量成捆的木炭被直接扔進爐膛,漸漸的,圍觀爐焰的克拉瓦森父子注意到焰色有了變化。 因為一股腦扔進去全部的礦石,爐溫急劇降低,導致紅色的烈焰陷入到劇烈可怖的濃煙中,在海面上的漁船甚至以為岸上有人家著火了。 難道把木炭盡數再扔進爐子就完事了? 當然還不行。 克拉瓦森儼然就是嚴厲的老師,他伸著手指挨個指著怠惰者的名字,尤其是對卡姆涅盡說些難聽的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