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羅斯人的船只仍舊漂在維斯比港口的近海,大船如同海里冒出的怪物,扼守港口以恐怖之威壓迫使城內的人們徹底斷絕了海上逃亡的念想。 海面上漂浮著一批死尸,另一些已陪葬他們的船只。 難道這些勇敢逃亡的家伙全都是商人?每一艘被擊沉的船里都押運著金錢和珠寶? 時間已是八月下旬,波羅的海的水溫已經過于涼爽。一個漂在水上的人,在大海咸鹵將人腌制到脫水死亡之前,低溫首先會要了人的命。 古爾德命令自己的老水手們:“似乎所有的敵船全在運送財寶,你跳進水里摸索,發現了寶貝有賞。” 賞金到底是什么?水手們其實并不愿意這么做,奈何金主逼得緊,就只好相信古爾德這頭象海豹日后可以多給些錢。 一眾水手把風帆收起來,接著拋下矛頭。 他們僅著一件遮羞布,手里抓著一根纜繩便紛紛一個猛子扎入海里。 他們憑著平日里練就的健壯體魄抵抗海水的寒冷,他們在渾濁的近海的海水里摸索。很多人迅速觸及到了滿是細膩海沙的海底,繼而摸到了船只殘骸。 一些柔軟的東西也被發覺,雖是閉著眼睛摸索,水手也知這是溺死的敵人。 不一會兒,便有人發覺了沉重的箱子。水下的人篤定自己的判斷,只因那箱子有著明顯的鎖頭!其皮質的方形外形極為明顯不說,它還非常沉重。 有水手上浮,在猛然換氣后對著船上的古爾德大聲呼喚,緊接著打撈工作迅速開始。 纜繩繃直了,船上的人們合力辦事,像是要拖拽一條釣到的大鱈魚上甲板一般。 僅在阿芙洛拉上就有兩個小組在辦事,而海中的水手一直在表示仍有一些箱子亟待打撈。 第一個箱子出了水,古爾德僅憑瞬間的直覺,就判斷這里面全都是錢。 “牛皮裹著一個木箱?這里面少說也得一百磅的錢!但愿都是銀幣,即便是銅幣也好。” 古爾德眼神瞥了一下長子斯諾列瓦:“把鎖砸了。” 斯諾列瓦笑嘻嘻,他手起斧落,接著掀開蓋子正見到滿登登的銀幣! 圍觀的人們,他們幾乎都是羅斯堡的老弱與婦女,他們這輩子幾乎都與貧窮為伍,今日首次見到如此多的銀幣,一個個驚駭地坐在地上大呼哥特蘭人的富庶。 這還僅僅是一個開始。 更多的箱子陸續出水,多達八個箱子擺在阿芙洛拉號的甲板上。蓋子盡數被打開,濕漉漉的錢幣、珠寶大白于天下。 斯諾列瓦在狂喜中上躥下跳,古爾德亦是非常高興,好在他的腦袋還沒有被巨款沖擊得變成弱智。 斯諾列瓦跳著舞就竄到父親面前,還拉著他的兩個兄弟,嚷嚷:“這是我們的戰利品呀!哎,我聽說打仗是發財的捷徑,他們說得果然是真的。我們發財了。” 古爾德繃著嘴搖搖頭:“這些都是留里克的財富?!? “嗯?”斯諾列瓦楞了一下:“父親,你說什么?這些……” “都是留里克的,是羅斯公爵的?!? “可是,它們是我們的戰利品?!? “是羅斯的戰利品,孩子你在想些什么?”一只睿智的大手狠狠拍在斯諾列瓦的肩頭,“你是我的第一繼承者,你要聰明起來。這些錢看似很多,但是你只要忠誠于羅斯公爵,這些錢又算什么?” 斯諾列瓦一瞬間不理解,他不知道最大的財富實則是掌控權勢。古爾德這大半輩子縱橫整片海域,就悟出了攀附強權以使得自己安全的積累財富的理念。 然而古爾德還是低估了維斯比居民的財富。 各船全在打撈,大家的收獲各有不同。 跳入水里的水手陸續上船,裹著毯子啃食魚干,看著錢箱嘿嘿傻笑。古爾德第一時間下令給予水手一點錢財所謂臨時性的獎勵。他還說了一番好話:“你們幫羅斯公爵撈到大量戰利品,日后公爵會給與你們大量的賞賜。更多的錢、更多的女人,你們都會得到器重。” 一共有五十三個箱子被打撈,里面盡是金銀和珠寶,僅僅的銀幣粗略的估計就超過了五千磅!非常值錢的金幣也有約莫一百磅的程度。而價值連城的琥珀原石,一定可以堆滿整個皮箱。 留里克有些失算了,他錯誤低估了維斯比人的財富。 維斯比這一定居點從最初的北日耳曼人從歐洲大陸北上擴張的殖民漁村,變成現在的海域中部地區的貿易集市,時間可是超過了233年。當地人與北方斯韋阿蘭貿易,與南方的丹麥,甚至是波美拉尼亞人貿易,來自舊羅馬世界的大量金銀流入哥特蘭島,加之島民酷愛埋銀的習慣,聚斂很多財富再正常不過。 一個老牌家族埋藏一千磅銀子是正常的,正如現在糾結萬分的大商人哈拉爾的哈羅雷夫家族,他們掌控的銀子可是多達一千五百磅。奈何,二百名招募的丹麥傭兵,以及一些盡心盡力的家奴,一朝之間便灰飛煙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