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些逃離林迪斯法恩修道院外軍營的丟盔棄甲的戰敗士兵,發了瘋般沿著林間土路,向著班堡狂奔。 期間的降雨可是把他們澆了透心涼。 當他們這五六十人以衣衫襤褸、渾身濕漉、腿上滿是黑泥之姿抵達班堡的關卡,管理隘口的兵丁還以為這是一群試圖進城的農夫。 兵丁開始盤問,潰逃之軍立刻自報起身份,以及修道院遭到突襲的慘劇。 他們被放進城,可怕的消息立即傳得沸沸揚揚。 他們的出現,對于班堡伯爵阿爾伯特以及教士們如用瘟神降臨。 “難道是皮克特人嗎?”獲悉消息的伯爵大人第一時間在他的宅邸召開會議。 整個城市的守軍長官齊聚一處,而赴會的主教一改平日的穩重,變得憤怒而急切。 逃回來的那位百夫長,他洗了把臉繼續匯報:“是不是皮克特人,我不知道。”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伯爵操持切肉的匕首狠狠插進桌案,繼續罵到,“你是王國的敗類,你帶著人撤離,坐看修道院被他們攻擊。” 百夫長慌忙解釋:“大人,他們至少有一千人,瘋狂得如同地獄里鉆出的魔鬼。很多人戰死,而敵人幾乎毫發無損。” 這番簡要的話語,眾人聽得戰戰兢兢。 “你……”伯爵扶著下巴,他無法相信此人的說辭,繼續逼問,“到底是皮克特人?還是什么人?” “一定是皮克特人。”主教埃德蒙信誓旦旦,“那些人拒絕我們的統領,所以舉兵襲擊了修道院。就像以前發生的那樣,我們對北方的土地控制好不夠好。那些蠻人只是假意加入我們的信仰。” “這件事你去跟國王說吧。”伯爵呲著牙,“現在,那些皮克特人可能已經攻擊了圣地。” 也許真的是皮克特人?逃回的百夫長從不這么認為。 “大人,我看到他們是渡海而來,他們有很多船只。我懷疑。” “你懷疑什么?”伯爵逼問。 “就像幾十年前修道院遭到攻擊。襲擊我們的不是皮克特人,而是那些海上來的蠻人。” “是那些人?真的是他們?”此言恍若五雷轟頂,伯爵頓時振作繼而恐懼。 埃德蒙主教亦是戰戰兢兢,“就在幾年前,威塞克斯和肯特都被那些海上蠻人襲擊,他們攻擊修道院,殺死教士、毀壞圣墓侮辱圣骸,拿走大量金銀。就是占領弗蘭德斯的那一群海盜!” “主教大人,你的意思是,傳說的海盜盯上我們了?” “幾十年前的事件并非傳說。”埃德蒙主教跺腳厲聲道,“大概死十年前,一伙海盜洗劫了林迪斯法恩。這一次的事情,只有皮克特人或是那些海上強盜才干得出來。” 伯爵鉆進拳頭,豆大的汗珠不停掉落。 “偏偏是這個時候,國王要來參與節日,現在我要告訴他,修道院圣地被敵人占領甚至破壞。”他在極度憤怒中怒砸桌子,犀利的眼神盯著所有的軍官,“我要帶著你們徹底消滅那些惡棍,你們可有信心。” 無一例外的,所有的百夫長都為修道院遭襲之事頓足捶胸,為了自證勇敢,紛紛指責逃跑的軍官是叛徒懦夫,根本不配活著。他們完全支持反擊,竭力自證自身的實力,比如說吹噓自己在十多年前內戰中的功績。 但伯爵的腦袋還沒有被這群明顯有些吹牛的手下哄騙成漿糊,他本人是國王埃恩雷德的表弟,亦是內戰中的軍官。 他才不是養尊處優肥頭大耳之輩,實在是騎馬打仗的強者。至少他的陣營在內戰在取勝,接著以軍事手段壓制有離心傾向的國內貴族,也保證了兩個小國繼續以一統的諾森布里亞王國之姿存續。 但王國的穩定建立在軍事力量的穩固,一千名蠻族海盜登陸破壞,似乎實力非常尷尬強大! 伯爵已經有了對策,他伏案繼續道,“我們必須組織兵馬將他們徹底殺死,沒有任何妥協余地。我要立刻集結戰士,組織城內的男人,組織村莊的農夫。這是捍衛正義與光明之戰,我要等待國王抵達,構成一支強軍出擊。” 伯爵阿爾伯特也為厚黑之人,因為表哥國王埃恩雷德可謂一介“戰士王”,如果自己貿然出兵無論勝負,都是在與表哥搶功勞。 僭越之舉會引得國王忌憚,搞不好王國又會因此陷入內戰。 他突然大聲呼吁:“光榮屬于國王,我們抓緊備戰。” 埃德蒙豬腳悲壯地低語,“這將是充滿血色的圣母安息升天日。” “這是沒辦法的。那些海盜如同撒旦的使魔,不能殺死他們,整個王國就要墮入地獄。讓國王御駕親征,讓列國看看我們的實力。戰爭!” “aye!”在場的百夫長們厲聲大吼,簡直信心百倍。 只可憐那個帶隊逃跑的百夫長被關押起來,此人懦夫和背叛者的罪名是逃不掉了。至于誰能給他治罪自然是國王。 …… 看似在不列顛很龐大的諾森布里亞王國,她剛剛結束長達百年的混亂。隨著806年國王厄德伍爾夫被國內貴族與教會的聯合驅逐后,貴族們旋即開始針對王國的權力發生大規模內戰。然而這位舉家流亡的厄德伍爾夫又在法蘭克的查理曼的干預下,在808年復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