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斯溫內德的宅邸,留里克是最高貴的座上賓,明明老公爵奧托也在場,奧托的身份已經低于自己的兒子。 十八歲的留里克面對一眾笑呵呵的貴族,在一番客套后,最關鍵的稱王祭祀的事情,順理成章地開始討論。 最先話語起頭的人面臨著一絲尷尬,捋起胡須的斯溫內德再行一番客套:“留里克大人要稱王,這是好事。您是英雄!尤其是將遠征丹麥的勝利之師帶到我這里,也讓我感受到了未曾體驗的光榮。所以……” 留里克為這奉承話語吹得渾身暖洋洋:“所以你當如何?” “最為關鍵的事情其實我很明白,您將在圣樹下登基為王,這才會得到奧丁的肯定。” “我正有此打算。” “所以……”斯溫內德清楚接下來的話語或會有些冒犯,便說:“您當按照我們這里的規矩行使祭儀,當由我的大祭司向您祝福。” “你的大祭司?”留里克暫不張口反對,他很好奇,不知道烏普薩拉人的大祭司到底是什么角色。總不會是個妙齡的女子,亦或是一位滿臉褶子的老太太。“快讓你的大祭司來一趟,我想拜會一下。” 當他這么說話,在場的多為貴族皆是眼前一亮。大家早就知道羅斯人的打算,現在唯獨斯溫內德不知。莫非留里克突然變卦,想用烏普薩拉人的大祭司主持自己的登基儀式? 斯溫內德覺得有戲,這便緊急差人去大神廟里,將終日敬神的大小祭司紛紛請來。 過了一陣子,一位身披牛皮、頂著鹿頭(有明顯的雄鹿犄角),并手持一支木杖的男人,在一些下級祭司的陪同下,進入到眾貴族開會的房舍。 這位大祭司目光犀利,也是留里克一身著裝過于華麗,兩人愣是四目對視的一陣子。 “你?就是羅斯的留里克?一位高貴的貴族,一位得到奧丁庇護的英雄……”接著又是一些聽起來含糊其辭的咒語。 整個場面鬧得神神道道的,烏普薩拉大祭司的到來吸足了眼球,甚至是奧托也直勾勾地打量著這個有些佝僂的男人。 這個男人披著牛皮頂著鹿頭,若是站在暮色的林子邊緣,活像是從森林中走出的怪物。 奧托想到了故去的羅斯大祭司,還有現任的露米婭。只是羅斯的兩任祭司都是身材矮小的女子,這個烏普薩拉祭司身材明顯高大,顯然此人年輕時也是一個壯漢。 “你知道我的名號?”留里克饒有興致地問。 “當你的英雄壯舉在民眾中流傳,我們也獲悉了。我曾有過懷疑,但那些英雄之舉的確是真實的,我們一直在等待著您稱王的時刻,現在我們終于等到了。” 留里克嘴角一瞥微微笑:“偉大的祭司,你也在奉承我?” “這是您的命運。看來將由我主持你的登基儀式,這是我的榮幸。”大祭司的確在奉承。 留里克不知道斯溫內德派出去報信的人和這個祭司說了什么,這家伙真覺得自己就可以獲得光榮了?難道要讓這個毫無熟悉的老男人為新王加冕? 一頂黃金桂冠放置在一塊塞滿羊毛的木盒中,留里克將在圣樹下頭戴桂冠為王。 他仍把計劃埋在心底,現在要求烏普薩拉祭司將自己的鹿角盔摘下。 只見這位老祭司亮出了自己的光頭,以及被皮衣、陰影遮蓋住的花白胡須。祭司雖是光頭,頭上、臉上被黑色的花紋通體覆蓋。花紋其實很好辨認,清一色是如尼文字拼寫的詞組,構在一起就是一段又一段咒語。 很多自詡勇敢的戰士都會在身上紋上奮發向上的詞句,一來明志,而來相信這能帶來一些神秘力量。 大祭司將紋身做得更加離譜就是這一信念的集大成者。 但羅斯大祭司露米婭絲毫不需要這種舉措,她擔任羅斯大祭司這一職位后,其人就不能被當做一個女人來看待。她就是信仰的化身物之一,是維持民眾信仰的一位工具人,也是公認的得到了奧丁的特殊恩惠的女子,犯不著用一些奇怪的紋身加強自身的合法性。 這位烏普薩拉大祭司的紋身惹得留里克強烈的密集恐懼癥反應,他本就不想啟用這個祭司為自己加冕,現在心頭更萌生出強烈厭惡。 留里克未在口頭上說明,繼續忍耐著心頭不適,邀這位祭司坐下來,繼續以鹿角盔遮住自己的腦袋,參加這場會議。 他繼續問:“我聽說了你們烏普薩拉人的一些祭儀,可我聽得不太周全,你是最清楚這些事的,可否向我講解一番。” “可以。” “那么,就說最重要的一些儀式步驟。” 大祭司點了點頭:“既然是稱王,儀式的過程必須要超越繼任首領的儀式。您將在我們的大神廟里向奧丁神、索拉神、烏伯神跪拜祈禱。并獻上您的血液,以血涂抹三尊神像。” “以血祭祀,我可以理解。” “您應該知曉我們的神圣,它并不是伊格德拉西爾,卻必與它存在聯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