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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詢問：“大祭司他們……”

    “閉嘴！”斯溫內(nèi)德手起就是一巴掌：“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都跟著我離開，我去會會羅斯人。”

    卻說那些祭司們，他們的確將大神廟的重要器具全部搬走了。地上沒有留下明顯腳印，基于事實做出分析，斯溫內(nèi)德覺得祭司們是搬著圣器于大雨時期全部離開。仔細想想祭司們要搬走的器具本也不多，最重要的是三座神祇塑像，其他的便是些金器銀器。

    甚至是祭司們的住處也被士兵勘察了一番，可見那些人離開之際帶走了部分衣物。

    他們?nèi)匀粶粝乱慌钣闷罚梢姵冯x也頗為倉促。

    斯溫內(nèi)德想不到大祭司會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絕，固然森林中還有祭壇，這等完全拒絕與羅斯人合作的態(tài)度真的好嗎？那些羅斯人可是狠起來連本家的祭司團體都來了一輪全滅，殺死祭司，他們不覺得是大罪過。

    烏普薩拉部族的信仰之力某種意義上是瑞典地區(qū)最強的，可今日的表現(xiàn)，又仿佛他們的信仰力很薄弱。祭司團體守著圣樹，事實地主動與毗鄰居住的烏普薩拉民眾分割，羅斯人大軍進入內(nèi)湖區(qū)并扎營建城邑，祭司們雖是方案羅斯王公的諸多要求，唯有任何的協(xié)商，就留下書信一封，帶著圣器撒丫子跑了。

    斯溫內(nèi)德對那群祭司失望透頂，莫不是部族掌控者一棵圣樹與大神廟，羅斯人吃飽了撐的瞧得上烏普薩拉部族。他是這么想的，卻不知留里克的真實想法。

    頗為黑色幽默的是，即將抵達大神廟的羅斯軍隊，兵力雖然很少，衣著雖然非常華麗，士兵的構(gòu)成非常微妙。

    多年前的那場麥收季的寒潮，烏普薩拉部族糟了難。一些父母實在沒辦法，驅(qū)趕自己才十二歲乃是幾歲的孩子，離開部族去梅拉倫人那里做乞丐討口飯。

    但凡能被羅斯大商人找到的乞兒盡數(shù)送到墓碑島上，之后輾轉(zhuǎn)一番運抵新羅斯堡乃至諾夫哥羅德。彼時十歲的男孩如今也過了十八歲，吃著羅斯人提供的伙食，接受軍事訓練，成為隸屬于第六旗隊的年輕戰(zhàn)兵。如今，他們是故地重游，但靈魂已經(jīng)歸屬了羅斯。

    留里克華麗的隊伍愈發(fā)逼近烏普薩拉大神廟，直到這個時候，意外被編入這支小分隊的、出身自烏普薩拉部族的年輕戰(zhàn)士，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扉。

    士兵冒著被罰的風險，脫離編隊跑至王公的面前。

    “怎么回事？快到他們的神廟，緊張了？快歸隊。”留里克呵斥道。

    士兵面無懼色，右臂拍打胸膛：“大人，曾經(jīng)我就是烏普薩拉人。”

    “哦？”

    一番簡要的描述真是令留里克又氣又喜，他本人的確忽略了自己的軍中就有烏普薩拉籍貫的戰(zhàn)士，雖然離開故地很多年了，討問一些情報合情合理。這位士兵指出烏普薩拉的祭司都很高傲，所謂守衛(wèi)圣樹便是神的使者，云云。

    留里克不以為意：“如果只是這些，我都預(yù)估到了。你退下吧！你的匯報很好，以后不要再這么做了。”

    烏普薩拉本地的祭司實在多余，他們的大神廟的建筑風格也無法讓留里克滿意。這番羅斯軍隊看到了那低矮的圍墻，還有一座大門處矗立的衛(wèi)兵。

    留里克尋思著祭司們還有士兵當門將嗎？定睛一看，發(fā)覺那就是先到的斯溫內(nèi)德的人。

    走了一段旅途，留里克稍有些氣喘，再抬頭瞧一瞧那巨大的團狀大樹，一些子不累了。

    曠野上生長著一顆巨樹，相比之下神廟建筑是渺小的，樹下的人就小得好似螞蟻。

    巨樹吸引大家的目光，奧托昂起蒼老的頭顱，感慨烏普薩拉人還有這樣的寶貝。眾多的女眷也未曾近距離觀賞這樣一顆大樹，紛紛感慨中驚大了嘴巴。

    甚至是騎兵，他們將旗幟卷曲在旗桿上，策馬直接走進神廟。羅斯軍隊全部金屬神廟區(qū)，紛紛自發(fā)地停在巨樹的樹蔭下。

    那只嘎嘎叫的烏鴉在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飛走了，至少留里克始終未察覺這里曾有只烏鴉。

    斯溫內(nèi)德帶著復(fù)雜的心情走出大神廟，見得羅斯人皆在樹下遮陽也不好說些什么。

    他徑直走去，仰視心情不錯的留里克王公。

    “如你所見，這就是我們的神廟。”

    “我的確看到了一座有趣的建筑，我還以為會遭遇祭司的阻撓。顯然，你把他們?nèi)ヲ?qū)趕了？”

    無疑斯溫內(nèi)德發(fā)覺這是一個機會，他眼前一亮，立刻謊稱：“是的。即便有些人不愿走，也被我趕走了。就是……”

    “如何？”

    “大祭司帶走了一些東西，譬如將神像也帶走了。”

    “竟是這樣？”留里克和煦的臉龐終究面露不悅，“那個滿臉紋身的老男人竟然做了這種事？莫非是不歡迎我？”

    斯溫內(nèi)德聳聳肩，他沒有表態(tài)，眼神卻有表態(tài)了一些。站在他的立場，大祭司帶著圣器神像冒雨跑路，把爛攤子扔給自己，這是多么的不把烏普薩拉公爵當回事？羅斯人敢消滅他們的舊祭司團體，屠刀落下，羅斯貴族并未遭遇神罰。他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是否也可以效仿一下。

    不過看在傳統(tǒng)上，斯溫內(nèi)德不想做惡人。如果有人要做惡人，就讓羅斯人去做吧！

    他自詡是厚道的人，不愿意把實情做得很絕，便繼續(xù)道：“我們的大祭司覺得，既然羅斯人帶足了祭司，烏普薩拉祭司再待著這里，就是在玷污高貴。大祭司說自己的等級太低了，但是烏普薩拉的夏季祭祀還要做，就帶走了一些圣器離開。”

    這是一個事實，也只是事實的一部分。

    那件被砸爛的書信文字簡短，其中透露的不屑感情是真實的。

    留里克點點頭，心情又好了：“看來你的大祭司還是口是心非之人吶！他倒是很聰明。我本就不需要你們的祭司團體，他們能識趣地離開，省下我很多麻煩。這樣我再按照羅斯的禮節(jié)施行我的登基大典，還有人異議嗎？”

    斯溫內(nèi)德急忙答道：“我是支持您的。既然大祭司都離開，您和您的祭司皆可住在這里。”

    “哦？”留里克眼前一亮：“你再說說？”

    “我的意思是說。大神廟現(xiàn)在就是你的，你可以自由的使用。”

    自由使用？僅僅是自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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